罩着
“歡迎光臨——”
精品店的售貨員看到一個戴着白色鴨舌帽和口罩的年輕女孩有些緊張地走進了店中。
年輕女孩穿着一身淺藍色的風衣,身材勻稱,體態曼妙。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那一頭飄逸柔順的栗色捲髮,隱隱露出來的白皙纖長的脖子,還有那雙好看如蔥白的手——肯定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年輕女孩一邊挑選櫥櫃中的禮物,一邊還通過櫥櫃的玻璃鏡面悄悄往後看。
售貨員有點疑惑,目光往店外掃了一眼,門外沒有人。
年輕女孩挑了很久,終於挑中了一個水晶音樂盒,讓售貨員幫忙包裝。
“謝謝惠顧。”
售貨員把□□遞給她,卻不想年輕女孩朝她求助似得眨了眨眼。
售貨員剛要說話,年輕女孩就拿着包裝盒的禮物盒往外走。
售貨員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一低頭就看到□□還留在櫃枱上,她拿起□□要丟到一邊,就看到□□下面還藏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着三個字:救救我!
寫這字的人似乎很緊張,很害怕。
售貨員吃了一驚,抬頭去看,就看到——
那個年輕女孩剛走幾秒鐘,後面就跟上了一個鬼魅般的人影!
有危險!那個女孩有危險!
售貨員熱血沖頭,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你幹什麼去啊?”店內的另一個售貨員問她。
“救人去!”
售貨員衝出店面,朝着年輕女孩離開的方向跑去,她看到女孩出了商場的門,而那個黑影還在後面不近不遠地跟着,她害怕自己單槍匹馬打不過那個跟蹤狂,就去求助了商場安保。
今天是工作日,商場客流量並不大。
不忙碌的商場安保很正義地跟着售貨員往前追。
兩人追了十分鐘,發現年輕女孩和那個跟蹤狂都不見了,正急得團團轉。
“搶劫啊!搶劫!”
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在那邊!”售貨員很熟悉商場後面的小路。
兩人衝進了小巷子裏,就看到年輕女孩拿出防狼噴霧朝着那個跟蹤狂迎面噴了一下。
那個跟蹤狂似乎沒預料到她會反抗,立刻被噴了一臉。
“救命啊!救命!!”
年輕女孩趁那個跟蹤狂晃神,立刻拿包去砸,但沒想到那個跟蹤狂一把抓住了她的背包。
“住手!放開她!”
安保衝上去,一把拽開了那個跟蹤狂。
售貨員也趕緊摸出手機來報警。
年輕女孩見安保拉住了跟蹤狂,站起來就給了跟蹤狂一腳!
跟蹤狂被安保用力拉扯住,剛又被噴了防狼噴霧,反應慢了沒能躲開,下面要害被年輕女孩重重地踹了一腳。
“啊——!!”
跟蹤狂發出慘烈的叫聲。
“敢搶我的東西!讓你搶我的東西!”
年輕女孩拿背包去砸那個跟蹤狂的腦袋,跟蹤狂捂住□□,狼狽躲避。
“光天化日搶東西!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跟蹤狂沒應聲。
打了一會兒,似乎還不解氣,年輕女孩拿出手機來錄視頻,“搶劫是重罪!”
“我要讓你坐牢!讓你牢底坐穿!”
“別想逃!我把你這個搶劫犯的正臉錄下來……”
跟蹤狂氣得渾身發抖,但面對攝像頭,下意識地拉扯頭頂的黑色帽子,深深低着頭。
“不要拍!不要拍了!”
“終於肯說話了!你說不拍我就不拍了?知道羞恥了?那還敢當街搶劫?”
“他這種壞人,就該漲漲教訓!拍他!拍下來當證據!”安保跟着幫腔,還一把將跟蹤狂頭頂的那個黑帽子抓開了。
黑帽子下是雪白的頭髮和蒼老的面容。
安保:“世風日下啊!大老爺都開始搶劫了!”
許天師:……
年輕女孩看到那個老人的臉,似乎震驚住了,“怎……怎麼是你?你是許靈靈的爺爺吧?她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並沒有,她瞎編的。
安保:“得了!還是熟人作案!罪加一等!”
許天師:!!
年輕女孩伸手抹了抹眼淚,“許靈靈是我的粉絲,我還以為您也是好人呢……”
安保破口大罵:“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許天師:!!!
“報警了!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銷售員拿着手機跑過來,義憤填膺地道,“壞人就是壞人,年紀大的壞人就是老壞人!我們千萬不要放過他!”
……
晏柚和許天師被帶回了派出所。
售貨員和安保是目擊證人。
商場大廈的監控錄像也調了出來,可以看見晏柚進入商場后,就被戴着黑帽子、低着頭的許天師跟上了。
派出所警察詢問搶劫的原因。
許天師一大把年紀了,面紅耳赤,沉默了半響后才解釋道,他就是看晏柚眼熟,想給自己的孫女許靈靈要張簽名……
晏柚立刻秀演技,淚眼婆娑,“許爺爺……就這點小事?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反而……反而要……”
許天師被她的眼淚秀到,但為了不坐牢,壓着火氣解釋,“我不會搶劫的,我不缺錢。”他隨便接個單子,報酬都是七位數的。
晏柚抽泣地拿過包包,把包包里的東西都倒在了桌子上。
“簽名是吧?我現在就給你簽……”
包里就一個手機,一個錢包,還有一盒口罩。
她發現沒帶紙筆,就找警察要了一份,開始抽泣地寫簽名。
許天師當然不是來要簽名的,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晏柚的包包和全身,沒有?不帶在身上?不可能……,這種能夠完全隱藏妖怪的“神級”法寶怎麼可能不隨身攜帶呢?
“要不要給您也簽一張?”晏柚繼續秀演技,充分表現自己的善良。
許天師:……
“許爺爺你今天跟了我一天,真的就是為了一張簽名?”
“雖然愛情不分年齡也不分性別,但……您和我……真的不合適。”
許天師:!!!
旁邊的警察和目擊證人立刻目光不對了!
這個搶劫的跟蹤狂,難道還是見色起意?!
晏柚抽了一張紙巾來擦眼淚,楚楚可憐地道,“沒事的,肯定是有什麼誤會。許爺爺不是故意的……他說他不缺錢,我應該相信他……”
警察和目擊證人:小姑娘你太天真了!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晏柚把桌上的東西一點點裝回包里,似乎不經意地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卡。
心細如髮的許天師馬上就發現了。
似乎怕被許天師發現,晏柚趕緊側了側身,着急道,“警察同志,我約了朋友過來接我。口供錄完了,我可以先走了嘛?”
警察點了點頭。
晏柚拿起包包就要往外走。
許天師心上一動,站起來就要往前追。
警察當然不肯,他就假裝自己尿急要去上廁所。
鑒於對方是個初犯,又是個老人,警察還是很人道關懷地讓他去了,但要有一名警察陪着。警察剛把他帶出審訊室內,他抬手給警察來了一下子,轉身就跑!
“站住!襲警啊!站住!”
許天師以為晏柚已經出了警局,沒想到晏柚迎面又走了過來。
他怕會被後面的警察追上,又着急去搶那個櫻花發卡,心上一橫,就衝著晏柚過去了。
“啊!救命啊!”
晏柚害怕地癱坐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自己頭髮。
他果然猜得沒錯!
本想掏出口袋中的黃符,弄個障眼法拖延時間的,許天師往自己口袋一摸,空的!
他這一猶豫,就被追過來的警察和門口聽到聲音跑過來的警察死死地壓在了地板上。
晏柚似乎還驚魂未定,大聲叫着,“殺人啊!殺人!”
女警察上來護住晏柚,“沒事,沒事了!”
許天師被眾警察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恨恨的目光瞪着晏柚。
晏柚鬆了一口氣,悄咪咪地往牆角的垃圾桶瞟。
許天師看過去,自己原本放在口袋裏滿滿的一沓黃符都被丟進了垃圾桶,還被茶漬澆得完全濕透,根本沒法用了!
晏柚摸了摸頭上的櫻花發卡,對他比了個口型。
——“活該”。
許天師一口老血都被氣出來了。
“你這個臭丫頭!你設計陷害我!”
“臭丫頭!你死定了!”
晏柚害怕地緊緊握住女警察的手臂,渾身哆嗦。
女警察瞪了許天師一眼,挺身護住柔弱無辜的晏柚。
“派出所里殺人未遂,是重罪!必須重判!”
……
重新又錄了一份口供,晏柚摘下頭上的櫻花發卡丟進垃圾桶,大步走出了派出所。
天空蔚藍,陽光正好。
她伸了伸懶腰,慢悠悠地走到對面那輛黑色的保姆車前。
拉開車門,她坐了進去。
車內坐着白琅和他的經紀人喬姐。
“金導和岳雪呢?”
白琅看了看時間,“這個點,應該坐上去玉屏山的飛機了。”
晏柚點頭,那就好。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晏柚心情很不錯地看向白琅。
白琅拿了一個紙袋子給她,“都準備齊了。”
他剛才隱約聽到了許天師的慘叫聲,挺慘烈的,“你……你把許天師怎麼了?”
晏柚拿出墨鏡戴上,特別大佬氣質地道:“我就是教了他一點做人的道理。”
白琅本能地往旁邊坐了坐,有點害怕。
晏柚翹起那雙雪白的大長腿,嘴角微微上揚。
“人啊,不要窺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還有啊,千萬要遵紀守法!”
“妖怪奈何不了你,咱們還有公正無私的人民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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