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管得太寬了
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風聲都沒有吵醒衛瀾衣。秦穆輕輕抱起她向直升機走去,風少白已經在上面等了。秦穆把她裹得很好,但從溫暖的車裏出來,衛瀾衣還是縮起了身子,秦穆快走兩步。
衛瀾衣窩在秦穆懷裏睡得地動山搖都不會醒的樣子,臉上手上青紫交錯的痕迹看得兩個大男人直皺眉。
風少白:“看她的臉就是暴力打擊造成的,還不知道身上怎麼樣,有沒有造成內傷。所有的都準備好了,一下地就可以做全面檢查”
秦穆:“我找到她的時候嘴巴一直在流血,我問過了,她咬過舌。”
風少白不明所以,人有些時候吃飯也會咬到舌頭啊。
秦穆知道他想什麼又補充到:“她為了保護自己咬舌自盡。”
風少白:“我先看一下。”秦穆叫醒衛瀾衣:“衣衣,先醒醒,讓少白先看看舌頭。”晃了晃衛瀾衣紋絲不動,不得已,秦穆捏着她下巴,風少白查了一下,就一下,在睡夢中的衛瀾衣都疼得一抖,在當時清醒的時候該有多痛啊。
風少白微皺着眉頭,秦穆一看就知道情況不樂觀:“有多嚴重?”
“得縫合,否則癒合很難,過程很痛苦。”風少白實話實說。
直升機直接飛回了南雲市,炎華別墅里傭人忙碌了起來,這象徵南雲財富地位甚至比西山別墅更甚的別墅鮮有人知道他的主人。因為自傭人們來就沒見過主人家,這晚還是管家通知才知道主家要來。平時傭人們只是打掃好衛生,管理好一草一木,維護好別墅的日常就好。
這次主人回來還是大晚上的帶了一波人回來,除了剛開始的緊張,很快的也就按部就班各做各的工作了,整個別墅燈火通明。
秦穆直接抱着衛瀾衣進了醫療室。這哪是什麼醫療室,簡直是集醫療,研究,開發於一體的超級存在啊,就連出身醫療世家的風少白都驚訝了,這裏各種設備齊全還很先進,不光能做治療還能做研究。
風少白感慨:“你總是能讓人驚訝,難怪你看不上我家,原來你早有準備。”
秦穆:“廢話少說,趕緊的。”
捏着風少白給的檢查報告時,秦穆是一點表情都沒有,這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啊。
報告上寫着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軟組織損傷,並傷及內臟,舌頭被咬破四分之一,恢復不好的話會影響說話,咬的再過真的會沒命。而身上的外傷是棍棒造成的,也就是說有人一直在拿棒子打她,甚至打出了內出血。
一頁頁翻過去,秦穆渾身冷意滲人,還是風少白走過來才讓他收斂了怒氣,但風少白依然知道秦穆快要暴走了。
他開口說到:“衛小姐已經打上藥水了,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修養。”
秦穆看向主卧自己大床,被子下的女人在寬大的床鋪上顯得那樣弱小,慘白的臉上有着好幾處淤青,看起來有點滑稽。“什麼時候會醒?”
“她現在多睡是好事,餓了那麼久血糖很低,已經在給她補充營養液了。讓她保持心情舒暢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燒暫時退下去了,要注意可能會反覆。我今晚不走,有情況就叫我。”
炎華別墅那麼大可不差他一個房間。
秦穆點點頭:“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找管家。”
風少白輕輕一笑:“我還會和你客氣嗎?”
大家從小這麼多年,都心照不宣。小的時候秦穆就是老大,不僅要學文還要學伍,從來就不得閑,打架武力值全靠他,而風少白用古話說就一儒雅君子,抱在手上的除了書還是書,也是三人中性子最穩的。再說原野,用大人的話說就是文不文武不武,遊戲泡妞,逗貓惹狗。他闖了禍,秦穆和風少白一起給他背鍋,因為秦穆和風少白那麼優秀的孩子沒人捨得罵。
現在都成年人了,大家多了成熟與責任,少了性子,但個性依舊突出,默契更足。
風少白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原野還不知累的上躥下跳在別墅里瞎逛。
風少白問他:“你還不睡?”
原野:“睡不着,這別墅可比西山別墅強多了,我原來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窩。”
風少白知道他跳脫的個性也就由他去了,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
“少白,你別走啊,你陪陪我嘛!”一個大男人說話帶尾音,驚得還伺候左右的傭人一驚,好有基情的味道,傭人也是有眼色的,不置喙主人的事。雖然他們倆不是主人,但也是主人的貴賓,也不是傭人可以隨便議論的。
“我困了。”風少白說話總給人有一種慵懶的感覺,讓人心靜舒心。
“那嫂子睡了?”原野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衛小姐睡了。”風少白依然堅持叫她衛小姐。
“那她不會醒了吧!”原野語調輕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希望人家醒來呢!嫂子不醒,老大就不會離開,就沒人管他。
可風少白一聽就知道意圖所在了:“你有時間閑逛,不如先去安撫好你的女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讓人家放心吧,除非是假閨蜜。”給了原野一個忠告,風少白往客房而去,三樓是秦穆的卧室和私人領域,客房在二樓,傭人不住主樓,在背後的傭人房,但與主樓有迴廊連通。
“你瞎說啥呢,佩佩和衣衣那是打不亂還拆不散的革命友誼,砌!”原野甩下一個嗤之以鼻的朝天面孔,準備離開。
傭人送他出門,過了一會兒他又風風火火折回來了,傭人禮貌的問:“原少爺,需要幫你做什麼嗎?”
原野展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還擠出兩個原本不存在的酒窩:“那個,車庫在哪兒?”
傭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原野又解釋道:“我要下山,你們秦總的車在哪兒?”他來的時候坐的可是秦穆的私人直升機,沒有開車,他現在下山不可能開飛機下去吧。
傭人又說:“對不起原少爺,別墅有規定,主家的東西未經批准一律不準外拿,外用。”
原野一個踏步逼近女傭:“我是外人嗎?”
女傭後退一步:“不是。”
原野再近一步:“我用車還要經過批准嗎?”
女傭不退了:“我不知道,要不我去請示一下秦總?”女傭出了個注意。
原野嚇了一跳,連忙攔下女傭,這個時候去吵那個暴君,還不如給他根麵條直接上吊算了。“不用,還有沒有其他交通工具?”
女傭像是想起了什麼:“啊,廚房負責買菜的張叔會開一個小貨車,要不您坐張叔的車。”
漆黑的夜裏原野坐在胖張叔旁邊,座墊硌得慌,車子還時不時的顛簸一下。原野發誓今晚的委屈一定要秦穆補償回來。
秦穆沖了個戰鬥澡就出來了,室內暖意十足,秦穆光着上身就出來了,掀開被子一角躺了下去,輕輕的圈住衛瀾衣。他不敢用力抱她,之前給她清潔,上藥時秦穆就看到她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青紫交錯,傷痕纍纍。秦穆就那麼側躺着看着,手指替她撫平微皺的眉頭,碰了碰翹起的睫毛,他從來沒注意過女孩子的睫毛是這麼長這麼翹。再到挺立的瓊鼻,就這麼安靜的呼吸,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似乎都感覺不到她在呼吸。緊閉的唇瓣因為發燒顯得有點干,臉頰因為不正常的紅暈更加粉嫩。
秦穆輕輕的落下一吻,道了聲:“晚安,我的寶貝!”
這才頭抵着衛瀾衣睡了過去。這時的窗外,霜降,悄悄的落在樹葉和草叢裏,生怕擾了別人清夢。
阿伍捏了捏手裏的電話終究沒有撥出去。
秦穆不知醒了多少次,沒次都要探下額頭,確定不發燒又才囫圇睡去。
早上風少白給衛瀾衣做了檢查,掛了藥水,吩咐女傭看好后,才下樓吃早餐。
長桌頭秦穆身着黑襯衣,與風少白的白衣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穆:“坐”
風少白在他右側坐下,立馬有傭人佈置了早餐,是西餐。
風少白:“我怎麼聞着有粥的味道?”
“給衣衣熬的。”
風少白說到:“她現在不能吃東西,流質也不可以。”
秦穆淡淡的說:“我只是讓廚房準備着,她什麼時候醒了,想吃了,能吃了就隨時有得吃。”
風少白不再說,邊吃着,外面開始熱鬧起來。
風少白問:“有人來?”
秦穆用餐巾擦了嘴角:“我添了些傢具,以後衣衣和我就住這兒了。”
風少白皺眉:“你是要把她和杜若曦對立起來嗎?你把她放在杜若曦眼皮底下就不怕東窗事發嗎?”
秦穆:“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語氣已經冷下來了。
風少白:“你就不怕衣衣受傷?”
“你很關心她?”
風少白:“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人被你傷害。”
秦穆很不滿:“你管得太寬了,做好你的本分就行。”說完秦穆離開了客廳。
風少白輕蹙着眉頭也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