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不起！大小姐

在雪蓮兒的努力進補之下，蓮珊的小臉終於一天天地紅潤起來了。

蓮珊平時跟着雪蓮兒和豆豆，也學認字讀書，雖然出身貧苦。但她勤奮好學，再加上天資聰穎，一月有餘竟然就能讀些書了，這些讓雪蓮兒和豆豆驚奇不已，卻又心生慰藉。

這天，在這晚冬季節，亦有點兒暖意的陽光下，雪蓮兒與蓮珊、豆豆幾人正於花園的水上小亭——望月亭一邊吃着點心，一邊讀書。遠處雪荷帶着她的丫鬟圓圓緩緩地走了過來，“姐姐好雅興啊！整天恨不得把你的寶貝阿蓮藏起來，今天怎麼捨得帶出來了？”雪荷一邊兒問着話，一邊兒走進瞭望月亭。

“誰說的？真是瞎造謠！”雪蓮兒抬起頭來，一臉的憤憤之色。蓮珊仍舊保持着一貫的冷臉，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雪荷毫不在意地對着雪蓮兒道：“好了，只是跟姐姐開個玩笑而已，姐姐何必這麼認真呢？難得今天這麼暖和，姐姐你們也都沒什麼事兒。書有的是時間看，姐姐，咱們就來玩個遊戲如何？”雪荷一把奪下雪蓮兒手中的書，扔在一旁的石桌上。

“好啊！好啊！荷兒你說，咱們玩什麼？”雪蓮兒一聽到玩遊戲就滿眼放光，急忙站起身來拉着雪荷的手問道。

“躲貓貓！”雪荷回著話的同時，把早就準備好的一條雪帕蒙上了雪蓮兒的眼睛。

“壞荷兒，你是早有準備噢！”雪蓮兒一臉笑意地道。

“姐姐，遊戲開始嘍！你可要負責抓我們噢！這個遊戲人多才會好玩呢！我們幾個先開始躲了哦！”雪荷說完腳底抹油，就閃在了一邊。

蓮珊一臉的不情願，但也不忍眾人掃興，跟着豆豆也配合地扔下書往邊兒上閃人。

“你們就都等着看本小姐是如何施展身手的吧！”雪蓮兒一把把的抓在空中，仍舊不放棄地、大有一股越挫越勇的架勢，一步步地移動着蓮足雙手不停在空中努力的摸索着。

雪荷趁着眾人都在抓與躲之間奔走之際，使勁兒給自己的丫鬟圓圓使了個眼神兒，圓圓了解地偷點了點頭。

圓圓趁着眾人都各自“忙碌”之時，就輕輕地把站在望月亭的欄杆旁的雪蓮兒一把推了下去。眾人只聞得“撲通”一聲，雪蓮兒整個身子已經落在水裏了。

只見圓圓滿臉自責的把着欄杆喊：“大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圓圓一時失手就把大小姐給撞下去了。這可怎麼辦呀？二小姐！”圓圓又回頭向雪荷求救。

“你個死丫頭，你你竟然把姐姐給撞進水裏去了。”雪荷立刻沖了過來，照着圓圓的臉上去就是一巴掌。

蓮珊一眼望見雪蓮兒掉進了水中，想也不想奮不顧身地縱身一躍就跳進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小姐！小姐！這可怎麼辦呀！”豆豆給嚇懵了，只是搓着雙手來回來回地在蓮花池邊不停地走着。

蓮珊從水中撈起雪蓮兒，與眾人一同趕緊把她往屋子裏送去。

“快！快！快！豆豆，趕緊給大小姐和蓮珊一人拿套衣裳換上。死圓圓，還不趕快去幫忙，一會兒再跟你算賬。”雪荷推了把一邊臉兒腫得老高，臉上還掛着幾顆淚珠兒的圓圓。

“是！小姐。”圓圓也顧不得臉疼了，乖乖兒地和豆豆幫着雪蓮兒、蓮珊換衣服去了。

是了，換衣服——這才是雪荷的目的。事情是這樣的：前邊不是說過了，雪蓮兒與雪荷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了。於是，就有許多上門兒提親的人，就如同豆豆前邊所說的‘求親的拜帖和公子們的畫像一個屋子都快關不住了。’

雪灝德呢！他在這個時代，真可謂算得上是一位開明的父親了，他不會為了任何事情去強迫自己的兒女。精心曬選了一些公子的畫像與查到的相應資料，讓兩個已到了適婚年齡的女兒自己選，雪荷倒是很快就為自己挑選到了合適的夫君人選。讓雪灝德頗為頭痛的是大女兒——雪蓮兒，她遲遲沒有動靜兒，於是就派自己的二女兒雪荷去探探，看看雪蓮兒是不是暗地裏有了意中人。由於姐姐不出嫁，雪荷就不能先嫁給自己中意的人，不得已才接下了這個‘任務’。

可遺憾的是雪荷通過查探，並未有任何結果。可是自從蓮珊來了之後，雪蓮兒明顯的就不是以前那個看起來對一切都無所謂的雪蓮兒了。因此讓雪荷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在了蓮珊的性別上了，雖然說起來有點兒可笑，可她雪荷為了自己的幸福不得不注意着一切的蛛絲馬跡。

雪荷正因為如此，這才與自己的丫鬟圓圓合演了這齣戲。

不一會兒，圓圓才匆匆地從裏屋走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雪荷急忙奔上前去，雙手扶着圓圓的肩膀問道。

“小姐，蓮珊雖然身材不太好，癟癟地沒什麼看頭，但是從那正在發育過程中的胸部，一看她就是個女子。”圓圓紅着臉小聲地在雪荷的身旁耳語道，其實她當時瞥見蓮珊那雙清冷的眸子只顧着臉紅了，那還能看得了那麼清楚。

“是嗎？！”雪荷不無失望地道。

“圓圓，快來！我看看，臉腫的真厲害，一定很疼吧？一會兒回去趕緊抹點兒葯。真是對不住你，圓圓，讓你受委屈了。”雪荷雙手捧着圓圓的小臉，頗為自責地道。

“沒事的，小姐，真的沒事，圓圓一點兒也不疼。”圓圓違心地對着雪荷輕輕一笑道。

“圓圓，沒事就好，你先回去上點兒葯，我進去去看看姐姐她們。”雪荷拍拍圓圓的肩膀說道。

“是！小姐。”圓圓轉身出了門。

“對不住了！圓圓！”看着圓圓遠去的身影，雪荷不禁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才往裏屋走去。

卧房裏，已經換上另外一套白衣的蓮珊仍然毫無表情地拿着一塊棉布擦着濕漉漉的頭髮，豆豆則負責給雪蓮兒擦着頭髮。身着藍衣的雪蓮兒坐在床頭不停地揉揉鼻子，不住地打着噴嚏。‘看來這個玩笑開過了，讓姐姐有點外感風邪了。’雪荷帶點兒小小歉意的想着。

“姐姐，對不住！都怪荷兒不好，幹嘛閑的沒事兒找姐姐玩遊戲。這才讓圓圓那個丫頭，不小心把你給撞了下去！”雪荷上前一步，坐在了床邊，一把握住了學蓮兒的雙手道。

“沒事！沒事！圓圓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必太在意！一會兒讓豆豆去煮點兒薑湯喝了就沒事了。”雪蓮兒心無城府地道。

“小姐，你自己先擦着，我這就去煮薑湯。”豆豆把手中的棉布遞給雪蓮兒說道。

“記得煮兩碗哦！剛剛幸虧阿蓮及時救了我，否則本小姐怕就要被凍成個冰棒子了。”雪蓮兒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自我解嘲的道。

“知道了！小姐。”豆豆應着就出門去了。

“阿蓮，多謝你！你要是感覺冷的話，就上去包着被子暖暖。”雪蓮兒望向蓮珊，指着自己的身後說道。

“不用！”坐在床榻旁邊椅子上的蓮珊繼續擦着頭髮，簡短的回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