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的軌道修正
爆炸的日期是4月28日。返回艙回歸兼東京首腦會議當日是5月1日。
以前者為中心一個星期的範圍搜索日期得知的相關案件共有五十四件,縮到28日至1日的範圍共有三十三件,準確到4月28日或5月1日的案件共有二十件,排除掉時間過久的陳舊老案(包括所有相關者已死)后剩餘的案件共有四件。
而和可能得知公安巡邏表的內部人員相關的案件,只有一件。
——偏偏正好,也是和NAZU有關的案件。
可疑人物出現,目標鎖定,時間已經不多了。謹慎使然,也作為受傷最輕的人之一,降谷零決定親自上陣逮捕。
風見看了眼被放在桌面上的那份卷宗,捕捉到某個還尚未從記憶里消失的名字,站在拿起外套穿上的降谷零背後的他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風見!……風見!你有在聽嗎!”
“啊…!萬分抱歉——!”
重要的出動時刻走神被上司逮到,風見額頭滲出了冷汗。
“您剛才說了什麼?”
“……”
沒有第一時間重複命令,降谷零深深地看了風見一眼,一言不發。那雙暗沉的紫灰色眼眸彷彿能看透他內心深處的想法似的凝視着。
這讓風見更加慌亂了。
“降、降谷先生?”
“你留在這裏,風見。”
“……!為什麼——”
降谷零沒有再多做解釋,直接推開獨立辦公室的門走到外面。時間真的不多了,篩選出來最終結果的時候已經是5月1日的上午了——距離返回艙的回歸僅剩幾個小時。
辦公室外江口正在等着他,見到風見慌張地跟在他後面還奇怪地眨眨眼。
“降谷先生!我可以跟隨您出去的!”
他急切的模樣有些像急求撫摸的哈羅。這麼想着,於是江口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而降谷零根本沒有理會他的餘裕,只是低聲和江口說了什麼。
後者點了點頭,目送他出去,接着看向可憐巴巴被丟在原地的風見。
江口好心解釋了一下。
“零君說你注意力不集中,精神已經開始渙散了,體能到極限就不要去出外勤了。”
她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能量棒和一袋速溶咖啡塞到愣然的他的手裏。江口上次在超市買了一大堆,拿回來後分發了一批又把剩下的堆在一個桌子上,讓人有需要就去拿。
江口又說。
“放心,我會跟着零君的。風見君,你在這裏有另一個任務要完成。”
逮捕目標名為日下部誠,一名公安檢察官。動機是他死去的被公安逮捕的協助人,名為羽場二三一,忌日是五月一日。恐襲的目的是為了使公安喪失威信,消弱公安的力量。
只是逮捕一個經常坐辦公室的檢察官,其實降谷零一個人就足以鎮壓他。不過江口不太放心他過勞工作以後的狀態,以防萬一還是隨行跟了上去。
畢竟名義上,這次任務還是Scepter4負責的。
沒有江口出手的機會,日下部誠在逃跑的路上便被降谷零摁在地上。
“可惡——”
日下部誠跪在地上恨恨地咒罵,反手被手銬鎖住。
事情已經走到這裏了,他卻被抓了。
不過、也沒關係。
他眼中閃爍起瘋狂的光芒。
在公安趕過來要逮捕他之前,他讓警視廳停電,又在警視廳附近的道路上利用物聯網使車輛失控,限制了前來警視廳的人流。
這群公安已經發現了自己,那麼肯定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現在必然忙碌着疏散人群吧。
再過不久,被他更改了訪問密碼與落地範圍的“天鵝”就會墜落在警視廳!
“哈……哈哈哈……你們阻止不了的…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密碼的!我會證明公安警察的無能!”
他大吼大叫起來。
“這樣一來,我們公安檢察官的正義也可以被執行——!”
“你說,正義嗎。”
江口輕聲反問。
她垂下視線,望着瞳孔震顫着的日下部。
作為一手謀劃了會場爆炸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眼前這名女性的身份。
“你是Scepter4的——”
江口覺得奇怪。她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思考迴路。
公安警察只不過是工作過程中的一個強權的標誌。他們的這個部門由上級建立,在暗處沉默地守護着國家。這是必要的力量。
公安警察是不會因為重大事故而解體的。受罰的只可能是當時的指揮官。
所以,日下部的目標說到底其實就是降谷零罷了。
他刻骨銘心的羽場二三一在公安審問中自殺的事件,負責人即是降谷零。
這是個人的復仇,他卻說出了堂而皇之的借口。
江口眉頭緊了緊。
“你是…在瞧不起別人的正義嗎?”
“什、!?”
鼻孔怒張,心中的痛點被踩到,日下部瞪眼掙扎着要撲向江口。
“不許動!”
降谷零怒喝一聲,一手摁住他的動作,讓他膝蓋狠狠撞在地上。
紫灰色的眼裏滿是暗色的凌厲。
“日下部誠,羽場二三一還活着!即便如此你也要堅持一錯再錯下去嗎!”
“不可能——!羽場已經死了!你在說謊!”
“沒有說謊!”
降谷零拿出手機,上面正在進行一場直播——看背景,是人就在警視廳頂樓的直播!
而映在屏幕中間,痛心望着鏡頭的男人,正是日下部眼中被逼自殺了的羽場二三一。
他瞳孔緊縮。
“羽、羽場……為什麼——”
羽場二三一出聲勸導他。
“日下部先生!請住手吧!這樣下去將會有無數無辜的人犧牲的!”
“可是、可是你已經死了……!”
“是降谷先生當初在審問時給予了我機會,放棄過去的人生重新開始!”羽場二三一解釋道,懇請地向前一步,“日下部先生一直是我最尊重的人,但是,這樣下去真的是日下部先生一直想要貫徹的正義嗎!”
降谷零確認了眼時間,眉目里焦躁起來。
“日下部誠!時間已經不夠了!羽場二三一就在警視廳的頂樓,你就打算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你的計劃下嗎!”
日下部誠怒不可遏,“把無辜的人卷進來,這就是公安的做法嗎!太卑鄙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讓無辜的人被卷進來。
江口推了推眼鏡,徹底失去了耐心。
她按下耳邊的藍牙耳機聯絡。
“風見君,疏散的情況怎麼樣了。”
“江口小姐!大部分民眾已經撤離到了會場附近的度假區,那裏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容納數萬民眾!”
“密碼呢?”
“那、那個伏見君說試密碼還需要一點時間……”
“就算你給了我範圍也沒有那麼快的——!”
那頭傳來不耐煩的咂舌聲。
從警察廳出發,理清了來龍去脈的降谷零便重新聯繫了羽場二三一,再委託工藤鄰居的阿笠博士,進行一場虛幻的直播。
他當然不可能把羽場真的放在警視廳頂樓——羽場現在就在阿笠博士家裏,一切都是後期合成做出來誘導日下部的幻象。
為了能及時讓羽場從別的城市趕過來,降谷零親自開車接送,把車飆到了極致才趕上。
期間江口則是去找了伏見,讓他幫忙用窮舉法的算式一個個試密碼。
事關緊要,再不想動伏見也得幫忙。
而風見的任務則是代替降谷零與警視廳合作進行疏散指揮,並且維持和伏見的聯絡。
多管齊下——這是為了保險。
如果日下部誠真的瘋狂到了一個程度不肯開口,他們也要盡他們所能阻止一場災難的發生。
由於正好帶着毛利蘭去警視廳做一起事件的筆錄,工藤新一現在已經和自家女友被引領到了EdgeofOcean的觀覽塔上避難。他老老實實遵守陪在女朋友身邊不亂跑的承諾,但沒有忘記提供幫忙,先前就提醒了降谷零。
“那傢伙既然看重羽場二三一的死亡,那麼密碼極有可能和他的名字有關!”
伏見得到這個情報時啐了口,死魚眼盯着電腦屏幕,手指翻飛得像蝴蝶。
“英文字母,大小寫,還有空格,還有數字諧音,各自組合的可能性極多,與其期待這個電腦能及時試出密碼來不如撬開那傢伙的嘴巴!”
“——還有一個方法!”
工藤在擁擠的疏散人群中一手護着毛利蘭,周圍吵吵嚷嚷的噪音對他非常不友好,不得不拔高聲音朝電話里的人喊叫道。
“降谷先生有沒有□□——利用阿笠博士的無人機帶着大量的□□,或許可以強行修正軌道把返回艙炸到太平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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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變回了新一,平成才終於邁進了令和(?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正義,那是一種非常無私的概念。降谷零是奉獻自己的一切給國家,工藤新一是即便對方是殺人犯也會救下來、只為揭露真相,而江口的正義是緊隨秩序的步伐。
而日下部那傢伙根本沒有任何正義可言。與其說是為了公安檢察官,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比起琴酒那種人,其實江口會更討厭日下部這種。
更不用說對方還打算給零君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