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禍水文5
猛虎寨是金風寨隔壁的山寨,與金風寨結怨已久,若非金風寨的寨主心狠手辣,猛虎寨早已殺上門來。
如今金風寨寨主死了,接手金風寨的人換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猛虎寨寨主對此分外不屑,連問都懶得問金風寨的情況,扭頭便帶着人下山攻打金風寨。
也是他們倒霉,溫酒前腳剛將前山的陣法佈置好,後腳猛虎寨的人就來了。
溫酒甚至不必出手,猛虎寨的人便自己被困在了陣法中。
她用來佈陣的玉石含有少量靈氣,在陣法的作用下,猛虎寨眾人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在陣法里不停打轉。
與他們相隔不過幾步的地方,二當家和山寨眾人滿臉好奇,看着老對手們在陣法里一時哭一時笑,彷彿失去神智的傻子一般。
分明他們就站在猛虎寨眾人的跟前,可眾人卻看不到他們似的,在陣法里一陣亂撞。
等溫酒來到時,不少人已經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斷抽搐了。
二當家的心情已經不是震撼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眼前的場景超脫了他的想像,在他短暫的二十多年人生當中,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陣法。
莫非這就是大燕皇室的手段?
二當家神色一凜,愈發恭敬,“寨主,該怎麼處置他們?”
溫酒的視線掃過陣法里的眾人,眉間微動,淡聲道:“既然來者不善,就讓他們在裏面多吃點苦頭。七天之後,將活下來的人關起來,等我回來再做處置!”
二當家自然不會質疑她的決定,“是。”
留下兩個人看守陣法,其他人繼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節奏半點都沒被打斷。
甚至第二日,溫酒還帶着蘇喜和二當家下了山。
……
和金風寨相隔百里的富庶江南,半點都沒被京城的動亂波及。
奢華古樸的宅子裏,每隔幾步就有侍衛鎮守。
書房中,一個暗衛模樣的人,正跪在地上,彙報消息。
“公子,建安公主已經離開京城皇宮。她與宮女蘇喜逃亡到了一個叫雍縣的地方后,被山匪打劫。不知是遇到了什麼好心人,替她們解決了山匪。如今公主和蘇喜正在金風寨當中,據說她已經成為金風寨的新寨主!”
陳沐曦儒雅溫和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語氣帶着幾分寵溺,“建安向來貪玩,此番大燕國破,倒是苦了她。她自小金枝玉葉,被捧在掌心長大,如今淪落為山匪,只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你傳令下去,讓人去金風寨照料好建安。再去查清楚,是誰暗中幫了她。天下局勢尚不明朗,我不能貿然離開江南。若是有人敢欺負糊弄建安,不必留情面,直接將人就地處決便是!”
言辭之間,帶着貴族的高高在上。
暗衛領命,“是,屬下遵命!”
暗衛退下后,陳沐曦拿出一方綉着典雅荷花的帕子,目光痴迷,“建安,等本公子君臨天下,必定親自去接你回宮。在此之前,你且先忍忍。本公子已經籌謀了這麼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
……
西陽鎮顧家村。
顧大從河邊撈起最後一個柜子,打開后,從裏面摸出一包金銀珠寶。
旁邊的顧二將柜子抬到案上,順着河流往上望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哥,應該沒有了!前幾日每天都有東西漂來,可從兩日前開始,除了這衣櫃,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依我看,京城的動亂應當是結束了。新帝登基,宮中安穩,不會再有人逃出來了!”
顧大幽暗的眼眸閃爍着詭譎的光芒,與憨厚的臉龐格格不入。
他沉聲道:“再等兩天!”
不應該,若是按照前世的軌跡,此時建安公主早已被他救起。尊貴的公主會和他在村裡生活,逐漸對他心動。
等到他們快要成親,叛軍之子上門搶人。
他記得清清楚楚,從建安公主被搶走開始,他的人生便開始走上一條與從前渾然不同的道路。
重來一世,他甚至提前了兩日,來到河邊等着。
他從河裏撈起無數財物,但那個本該順着河流而來的建安公主,卻不見了蹤影!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難不成是另外有人,也如同他一般,擁有了奇遇?
顧大的神色倏然冷了下來,眯着雙眸思量片刻,“再等兩日,若是她不來,那我便親自找上門去!”
上天既然讓他重來,他相信他一定能再次找到公主!
只要得到了建安公主,天下唾手可得!
……
西陽鎮十幾公裡外的府城,謀士程珂睜開雙眼,臉上滿是震撼。
他夢到,國破后建安公主被一個村夫帶走,險些與村夫私定終身時,被叛軍之子搶走。
在叛軍之子與建安公主的婚禮上,他趁亂將柔弱無依的建安公主帶走。公主逐漸對他心動,可該死的顧大卻跳出來壞事,妄圖將公主給搶走。
非但如此,陳沐曦和叛軍之子也找上門來,紛紛表示要和他爭奪公主!
四方勢力因公主一人而針鋒相對,最終竟然打了起來。
公主柔弱,夾在其中艱難求生,成為百姓們厭惡的紅顏禍水。一向驕傲的公主不堪忍受這等屈辱,自盡身亡!
而他在失去公主后,對其他三人充滿怨氣,拼盡全力與三人對抗。五年後,卻死於陳沐曦之手!
陳沐曦是最大的贏家,公主在世時,他利用公主斂財,挑起各方內亂,最終惹得叛軍攻入皇城,他則趁機暗中培養勢力,以謀大位。
公主死後,他仍舊不願放過公主,藉著為公主報仇的名義四處征戰。
公主是他手中的一個工具!
陳珂眼中劃過一抹陰狠,既然上天給他重來的機會,他絕不能再讓任何人傷害公主!
他要去西陽鎮顧家村拯救公主,免得公主再被顧大給騙了!
……
“阿嚏——”
溫酒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噴嚏。
一旁的蘇喜面露擔憂:“寨主是不是病了?”
溫酒搖搖頭,摸了摸鼻子,盯着面前的當鋪看了幾眼,扭頭看向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