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無巧不成書
雖說老表表面上看上去好似沒有多大反應,並沒有要死要活地大吼大叫,只是一言不發地隨着那些掉落的書本一同跌坐在地。
可正是因為如此,里人格才更加覺得此刻的老表究竟有多麼痛苦。
哀大莫過於心死,說的便是如此。
像他這種外表毫無反應但是心卻早已碎了個稀爛的情況才是最為危險的。
所以里人格清楚地明白,自己現在必須要堅強起來。
否則若是他也變成老表那個模樣的話...那就真地玩完了。
而極為罕見的,這次在發現老表沒有任何理會自己的意思后,里人格並沒有再像是個話癆一般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也沒有任何嘲諷老表的意思。
他只是和表人格一起陷入到了無言的沉默之中去,一同感受那心如刀絞的痛苦。
可惜的是,其他人並不會理解王琰,更不會與“他們”感同身受。
原本王琰手中的書本散落一地的動靜並算不得太大,可惜的是這個夜晚的小路附近實在是太過安靜。
因此那些在平常聽來並不算太引人注意的“噼里啪啦”的聲響,在此刻卻顯得十分刺耳。
這陣嘈雜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炸響在張大少和夏雨耳旁,讓原本正在車裏行苟且之事、享受歡愉的兩人心中一驚,登時便強行終止了進程。
尤其是張大少,這下可把他給嚇得不輕,差點就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雖說張大少並不是太過擔心被什麼人看見,可是猛地被來了這麼一下,還是讓他感覺有些受到驚嚇。
張大少尋聲望去,只看到一個男人跌坐在地,附近滿是散亂的東西,剛剛的聲響想必便是那些東西掉落在地造成的。
由於天色已晚,而當時的張大少又沒有細看,所以起初的他並沒有發現那該死的傢伙是誰,只覺得無比憤怒。
竟然敢在這種時候來破壞氣氛,簡直是不知死活。
夏雨也同樣嚇得不輕,她趕忙把自己的衣服扒拉上來,同時晃了晃腦袋用散亂的長發遮擋住自己的臉龐,生怕被別人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誰。
可饒是如此,夏雨還是難免感到無比的慌張。
畢竟她剛剛在和張大少一起運動的時候可是說了不少污言穢語,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臉紅,保不齊會不會被那個傢伙聽到耳朵里去。
誰知道那傢伙是不是什麼心裏猥瑣至極的變態,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暗中偷窺自己和張大少的?
他究竟看見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夏雨知道,倘若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對張大少來說還沒什麼。
畢竟張大少是個男孩,即使這種事被別人知道絕大多數人也只會“羨慕”他,而不會覺得他吃虧,更不會覺得他丟人。
不過夏雨可就不一樣了,要知道她可是個女孩啊!
即使放到現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女孩敢在眼下這種公共場所在車裏和一個男孩如此這般,也定然是要遭受到無盡的辱罵和唾棄的,一個不小心就會“社會性死亡”,還是永久性的。
更別提是那個觀念更為保守的年代,倘若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她夏雨之前花費那麼長時間苦心營造出來的人設會崩塌不說,搞不好她的形象還會從一個玉女變成一個欲女,遭到安師大學所有人的辱罵,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她夏雨的名字八成也會被刻在恥辱柱上,不知道要伴隨着安師大學經歷多少風風雨雨。
倘若果真如此的話,怕是安師大學一天不被關閉,她夏雨的“傳說”就一天不會終止吧?
想到有這種可怕的可能性,即使明知道自己現在去看那個人究竟是誰可能會導致她被發現,可夏雨還是忍不住悄悄用眼角的餘光卻瞥了一下那個跌坐在地的傢伙。
即使路燈的燈光十分得昏暗影響了夏雨的視線,不過她還是覺得那個跌坐在地的傢伙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因為即使跌坐在地,那個傢伙的身形看起來也十分之高。
這不由得讓夏雨的心頭一跳。
畢竟在那個年代,放眼整個安市身高接近兩米的人也不多見,更別提是在區區一個安師大學中了,這種人更是“稀缺資源”。
再加上雖說個頭很高,但是那傢伙的身板看起來卻十分得瘦弱,就像是一個竹竿子一般。
雖說看不清楚那人的具體長相,可是剛剛那些特點結合在一起,這個傢伙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已經在夏雨的心中呼之欲出了。
“該,該不會是...”
一時間,夏雨只感覺自己如遭雷劈一般有些發矇。
事情怎麼就這麼巧呢?
如果真的是那傢伙的話...未免也太狗血了吧?
情敵、舔狗、備胎與欺騙等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哪怕是最狗血的電影恐怕都不敢這麼拍的。
雖然夏雨的心中有了些許眉目,張大少可沒有。
此刻的他顧不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便一腳踢開了車門。
張大少的力道何等之大,更別提現在還有憤怒霸服加持了。
所以這一下不僅把夏雨給嚇了一跳,更是把那車門踹的劇烈地顫抖了好幾下。
即使對自己最為心愛的名貴跑車也能下得去“死手”,由此可見張大少現在究竟有多麼的憤怒。
而失去了車門的掩護,衣衫不整的夏雨大半個身體幾乎都暴露在外,嚇得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與此同時,張大少已經快步走向了那跌坐在地的倒霉蛋,一邊走一邊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媽的,你這小癟三是不長眼么?他娘的,敢打擾老子的雅興,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張大少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言辭是否過於激烈,也不怕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畢竟放在安師大學中,他張大少可是最頂尖的那批“強者”。
哪怕等會兒張大少發現這個被自己罵得狗血淋頭的傢伙一抬起頭來是一個叫獸甚至是更高職位的人,他也不帶半點害怕的。
因為論勢力論錢財,整個偌大的校園裏能和他抗衡叫板的人,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
而那些傢伙平時不過去哪兒,基本上都是一大堆人前呼後擁的,哪裏可能獨自一個人在這裏出現?
所以張大少壓根就沒想過如果自己言行過激會帶來什麼後果,現在的他只想把這個傢伙往死里揍!
想到這裏,張大少才好像回憶起來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東西,當下便大聲怒喝道:“狗凡,狗豪,你們兩個雜碎死哪兒去了?他媽的,老子不是讓你們看着,不讓其他人從這裏走嗎!”
張大少吼得聲音很大,他的話音剛落,立刻便有兩個傢伙一路小跑地從小樹林裏鑽了出來。
“大,大哥,您找我們啊?”
被稱作狗凡和狗豪的兩個傢伙氣喘吁吁地說道,看他們那副摸不着頭腦的模樣,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兩個傢伙是張大少的手下,被他安排在附近盯梢用的。
雖說張大少並不擔心自己的行徑被什麼人給發現,但是夏雨還是要面子的。
夏雨答應和張大少在車裏做運動的前提,就是張大少得安排兩個小弟在附近“站崗”,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裏。
沒錯,張大少這個跋扈的傢伙已經張狂到了在自己做運動的期間不允許其他任何人走這條路的地步。
即使是安師大學的校長恐怕都未必敢這麼做,畢竟這條路又不是你家修的,就算是你家修的,也不能佔山為王,現在哪裏還是那個封建時代啊?
可事實就是這樣,在剛剛那段時間裏狗凡和狗豪也曾經阻止數人經過。
起初那幾個傢伙還有些不樂意,可他們也知道狗凡和狗豪是張大少的手下,他們敢這麼做,一定是張大少在幕後指使。
一想到得罪張大少可能會面臨什麼結果,那幾個傢伙也只好悻悻離去。
而狗豪和狗凡在這裏守了一段時間后,忽然感覺有些尿急,便相約在小樹林裏“幽會”。
其實他們也擔心自己玩忽職守被張大少發現後會被他們的大哥給暴揍一頓。
可是一來那時候的張大少戰意正濃,只顧着鍛煉身體呢,幾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做運動上面,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他們兩個做什麼去了。
二來他們在這裏守了一段時間,發現也沒什麼人經過。
畢竟這條小路在安師大學中本來就算偏僻,再加上現在天色已晚,學生們要麼去喝酒玩樂,要麼都窩在宿舍里打遊戲了,哪裏有那麼多人像王琰一樣是如此刻苦的好學生,這麼晚了才從自修室里走出來回宿舍?
所以這兩個傢伙一合計,仔細想來也沒什麼。
去小樹林裏解個手又花不了多久時間,怎麼會那麼巧偏偏趕在這會兒出什麼岔子呢?
可是天意弄人,事與願違才是人生常態。
偏偏就那麼巧,王琰恰好趕在這個空擋里經過,這才鬧出了這個亂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