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狼狽為奸

“拆莫家祖宅？”

莫塵先是一愣，看着大娘火急火燎的神色也不像說笑。

“小子，聽我一句勸。先回山上好好學藝，等將來有出息了再把祖宅討回來。”屠戶粗獷慣了，此刻勸說莫塵倒顯得有些彆扭。

“你打小就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心地善良、頭腦聰明，將來一定是有好前程的。”說到這，大娘的眼角中有淚水在打轉。

屠戶哈哈一笑：“對呀，我們這些黃土埋了半截的人，爭一爭也就罷了。但你這麼年輕，長得比畫上的潘安還要帥，絕對不要去和鄧家作對啊！”

“鄧家？”莫塵看着面前大娘和屠戶滿面愁容，完全是在強顏歡笑。

鄧家，北風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和官府交好，據說還有宗門勢力做背景撐腰。

但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向來和這樣的大戶人家毫無瓜葛，更不要說恩怨情仇了。

莫塵不解，追問道：“大娘，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你上山的這一個月裏，鄧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批人，個個都用黑布矇著面，武藝高強。他們強迫我們這些百姓讓出土地，說是要給他們興辦武館，招收弟子。”

大娘聲淚俱下：“可憐我兒啊，就是出聲頂撞了他們幾句，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旁的屠戶更是低下了頭，莫塵能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放在屠刀上，微微顫抖。

“現在的鄧家勢不可擋，就連北風城的官老爺也向著他們說話，我們這些百姓有苦說不出，哪裏敢反抗啊。”

莫塵幾乎是怒髮衝冠，牙齒都被他咬的咯咯作響，“大娘，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兒子報仇。”

“傻孩子，千萬別去啊！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你快回到山上繼續學本事吧，將來成了仙家道長，再給我們出頭！”

莫塵忍無可忍，安慰大娘道：“大娘放心，您什麼時候見我做過傻事？沒有絕對的把握，我絕不會以卵擊石的。”

“何況小小一個鄧家……簡直欺人太甚！”

北風城的百姓對他有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坐視不理。何況莫家的祖宅也是莫塵父母留下唯一的遺物，他長大的地方。

誰若是敢拆，無異於掘他祖墳！

平復了一下情緒，莫塵終於說服了大娘和屠戶，讓他們放寬心。

隨後，莫塵又買了一副面具戴在臉上，乘着夜色摸進了鄧家大院。

“沐姑娘，你就在此地等我吧，我去給你買幾個橘……不是，我很快就回來。”

沐冰雪依依不捨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囑咐道：“不要再叫沐姑娘啦。”

“好，小雪，乖。”

莫塵身輕如燕，悄無聲息的繞過了所有守衛，鄧府上上下下數百人沒有一個人發現異樣。

一直到了正院，莫塵從房頂上輕輕落地，就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揚起。

聽着客廳內低沉的談話聲，油燈將人影拖的修長。

莫塵伏在窗邊，伺機而動，客廳里是兩個男人的對話：

“鄧家主，你這就不厚道了，說好的五五分賬的呢？”

“厚道？我看是北城主你太太貪心了吧！”茶几前，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冷哼一聲，“能和上宗‘蒼青門’合作，是你一個小小城主的榮幸，居然還敢提錢？”

“徵收土地，開辦武館，全都是鄧家和上宗出的人力、財力，你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出，卻想着收漁翁之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茶几對面的北城主額頭青筋暴起，一拍茶几站了起來：“你！”

剛要發作間，屏風后迅速的竄出了二十道身影，每個人都有武師以上的氣息，為首兩人更是武靈境界。

鄧家的家主冷笑道：“我看你是朝廷官員，才留你一命，你如果非要找死……”

“難道你們蒼青門膽敢和朝廷作對嗎！聖上絕不會坐視不理的！”北風城主話雖如此，額頭還是留下了冷汗。

“你一個小小的邊隅城主，說得好聽點是四品大員。說得難聽點……那就是芝麻大點的官，還是在北風城這個破地方，你覺得堂堂‘人皇’有功夫來管你？”

鄧家主愈發俞洋洋自喜：“不瞞你說，我的兄弟——也就是鄧家的前任家主，鄧陰。他現在已經是蒼青門的暗主，大宋國最年輕的武宗。”

“他的兒子鄧陽更是靈武山的首席大師兄，前途不可限量。”

“就憑你，還敢與我們鄧家作對？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聽道“武宗”兩個字時，北風城主雙腿一軟，立刻喜笑顏開：“哪裏，哪裏，鄧家主說笑了。我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能給鄧家和蒼青門盡一份力量，是我的榮幸……”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黑衣男子坐回座位，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態：“北城主年紀輕輕就是一城之主，還是武靈境界，將來更要與我鄧家常來常往啊。”

“應該的，應該的。”

看到這狼狽為奸的景象，莫塵在窗外也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

“誰？”黑衣男子眼神一冷。

北風城主也厲聲喝道：“什麼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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