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放棄了吧

該放棄了吧

凌陌自幼喪母,繼母是明基商場老闆,父親是天海市教育局副局長。

她的顯赫家世鮮為人知,包括季茗。

可這件事怎麼能從宋堯嘴裏說出來?他可是季茗心裏的刺啊。

分不清季茗是負氣還是心寒,凌陌追上去,想趁機解釋。

“洺洺!”雖來不及思考,但也必須說清楚。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那時候覺得沒有必要...”不對,這話不能這麼說,凌陌突然變得愚笨,連基本的話術技巧都忘了。

面對季茗,她果然會方寸大亂。

季茗冷冷地抽回手,說道:“是沒必要,以前沒必要,現在更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都沒想,是你想多了。”

“對不起。”凌陌覺得自己欠她這句話。

季茗最不想聽的就是道歉,凌陌並不欠她什麼。

“沒必要這樣。”

丟下這句話,季茗還是走了,她不讓凌陌開口,也是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

失去了便是失去了,沒人會在原地。

凌陌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痛難當。

她確實已經失去了年少的喜歡。

那些細緻入微的關懷,或許只是季茗天生自帶的溫暖而已。

她的八年執念,終究化為了一個人的浮世清歡。

凌陌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離開季茗的世界呢?

可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今天的這個麻煩,必須得解決。

秋令營被攪和后,大家多少有些掃興,張雯和高峰竭力去把搭帳篷的樂趣放大。

凌陌打了幾通電話,安排人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中午,每組家庭都陸陸續續完成了帳篷的搭建,凌陌調整好情緒,笑對學生,開始組織午餐分享。

野餐的樂趣在於眾樂樂,有給予也有得到,有付出即有回報。食物花樣層出不窮,有帶自嗨鍋的,也有中西式各種零食的,更有自家烘焙的點心。

凌陌因為胃反酸不想吃,可低血糖警告她,必須進食。她拿出三明治,就着保溫杯里的白開水,準備果腹。

“老師!”凌四季蹦蹦躂躂地過來,凌陌支起一抹微笑,視線下意識地尋找季茗,發現她在跟人通電話。

“有事嗎?四季?”

“這個給你。”凌四季捧着保溫壺,似是要送給自己。

“老師有水哦。”凌陌揚了揚自己的杯子。

“不是水啦,裏面喝的能暖胃。”

凌陌怔了怔,小小年紀知道什麼養胃不養胃的?

“誰教你的?”

“媽媽,哦不,是爸爸。”凌四季好似口誤,及時改口。

“那是爸爸讓你送的還是媽媽讓你送的?”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凌陌又說:“老師說過小朋友是不可以撒謊的哦。”

凌四季憋着嘴,望着凌陌思忖片刻,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爸爸。”

“真的?”

“真的,老師快喝吧。”

凌陌悵然若失地呼出一口氣,她還以為是季茗忍不住關心自己。

看來還是不該自作多情。

“謝謝四季哦。”她接過凌四季的保溫壺,打開一看,是小米熬成的米糊,果然很養生,這是凌傑做的還是季茗做的?

“老師你快喝吧,媽媽說空腹不可以直接吃亂七八糟的東西,會肚子疼的。”

“嗯?怎麼一會是媽媽,一會是爸爸?”凌陌快被她弄糊塗了。

“嗯,嗯...”凌四季自己都凌亂了,索性做了個鬼臉,逃走了。

凌陌捧着保溫杯,微微的熱氣迎面而來,像極了那晚的湯麵。

可她卻毫無胃口。

不要再奢想了,就算是季茗的意思,凌陌也分不清是舊情還是朋友情,或者說只是生疏的老師與家長的關係。

孩子的真心和善意總讓人無法拒絕,凌陌總會在這群純真的目光和純粹的笑臉中,找到些許歡愉。

她嘗了米糊,淡而無味,卻很暖胃。洗乾淨后,凌陌將保溫壺還了回去。奇怪,季茗還是在講電話。

季茗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在未知的領域,在跟與凌陌沒有交集的世界,獨自前行。

下午,拓展活動還沒開始,凌陌就接到園長電話,事情與她想的如出一轍。有人問責到了學校,園長親自出面調解,凌陌受到“批評教育”。

同時,園長也被對方要求讓凌四季轉學,否則不會善罷甘休。

打電話的不是廖書記本人,而是他的秘書。

“陸園長,您不會就這樣被威脅了吧?”

陸園長已經年過半百,前幾年退休又被返聘回園,她熱衷教育事業,凡事親力親為,注重素質教育,因為她,天明幼兒園才會有今天的口碑。

她很喜歡凌陌,所謂的教育不過就是嗔怪而已。

“你打什麼鬼主意呢?”凌陌問出這句話,陸園長就知道她有辦法了。

凌陌正愁沒有過硬證據,現在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了,她笑了笑,向陸園長支了個招。

不多會,她就收到了園長的信息回復,那是一段電話錄音,內容即是確認讓凌四季轉學的對話,並且重點提到廖書記以及妻兒這幾個字。

她立即發了出去,準備安排投放媒體。

惹誰不好,搞到她頭上,凌陌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凌四季,波及到季茗。

季茗如果想帶孩子轉學,她不會攔着,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下午,老師們大展拳腳,先是高峰組織親子拓展運動,由家長和孩子們共同完成遊戲挑戰,隨後由張雯出難度比較高的思維課的課題,讓父母協同孩子答題。

只有凌陌,一直在備課。

她擅長小提琴和鋼琴,樂理融會貫通,各種樂器她涉獵一些。考慮到爬山的便捷性,她只帶了口琴和豎笛。

秋令營除了促進親子關係,也為讓家長見到孩子們在學校的狀態。因此,凌陌按照琴棋書畫分佈,每節課安排二十分鐘,並且植入英語教學,完成野外課堂的展示。

“下面呢,休息一會,我們溫習一遍上周學的歌曲,老師先給大家吹一曲好不好?。”

“好。”齊刷刷的小奶音興奮地回答,這些在家裏翻天覆地的小魔王,也只有面對老師才會這麼乖。

凌陌拿起口琴,放於唇口,吹響了音樂。

除了席地而坐的學生,聽得最認真的就是季茗。

悅耳的音樂在山間飄蕩,熟悉的旋律讓季茗眉頭蹙了蹙。

“Yestedayoncemore”,這首歌真是應景也當真灼心。

凌陌盤腿而坐,含琴而奏,眸間好似映着綠波,光亮而通透,含笑的眉眼,揚着江南女孩特有的溫婉和柔美,此時的她,恍若輕煙古巷中穿梭而來的女子,踏着微風,哼着旋律輕輕走來。

她纖瘦單薄的身體,好似蘊藏着巨大的力量,每個音符都從心底發出,將她的百轉千回的心情吹進了季茗心底。

季茗望着她,雙眼漸漸迷離。

許是情緒到了,小朋友們開始不由自主地按照課堂上所學,手牽手擺起了動作,家長親眼所見孩子們的狀態,倍感欣慰。

凌陌不再去尋找季茗的目光,她知道再也找不到了。

這些年的迷失,終於要到頭了。

“嘖嘖嘖,真好看啊。”凌傑翻着手機相冊,不禁讚歎。他亂入的聲音,也破壞了此時的美感。

季茗掃興地掃了他一眼,沒搭理。

“哎呀,這個笑容,這個嘴角上揚的角度,真是世間罕見...”

“你嘰嘰喳喳吵什麼?”季茗終於敗給了他的啰嗦,這正是凌傑意圖,他開着手機相冊,展示自己成果。

季茗尋望過去,竟是自己微笑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她在凝望凌陌,眼中透着似水的溫柔,她都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何況凌傑。

“你笑起來可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凌傑欠欠地哼起了網絡名曲,季茗拳頭緊了緊,揚手怒瞪他。

“誒誒誒?你這上過拳擊課的,可不要拿我試手啊。”

季茗不語,卻面泛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被人窺視到真實的自己而害羞。

“要不要啊?”凌傑還在嘚瑟。

季茗無動於衷,這時候每個小朋友都來拉爸爸加入跳舞行列,“爸爸,快過來。”

“好好好,爸爸來了。”被女兒牽着,凌傑開心地把手機直接放在了地上,屏幕還定格着凌陌吹口琴的遠照,季茗拾起手機,望着照片出神。

隨後,她點開微信對話框,將所有的照片都發給了自己。

事後,凌傑看破不說破,沒再提這件事。

深秋的晚上,氣溫驟降,景區雖在露營地做了些防風措施,地上還是有些陰涼。山裏的夜空,比城市美,繁星點綴,長河萬里,美不勝收。

凌傑帶了天文境,找了個最合適的觀看角度,帶着凌四季遙望銀河。

季茗裹着披肩,低頭辦公,她靜如處子,長發別在耳後,有種時光靜好的美感。

不遠處,傳來淺淺的咳嗽聲,季茗放下筆,憂心地看向老師休息處,那聲音她太熟悉了,是凌陌。

凌陌的身子太弱,受不得半點寒氣,儘管穿上了厚棉服,她還是覺得冷。

不知是白天太累還是傷神過度,她開始有些畏寒。

高燒已經半個多月前的事了,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令人心煩的四季媽媽就是季茗。

她也不知道季茗跟自己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氣。

只是結果一樣,她病了,依舊只有自己。

“雯雯,我先去睡了,有點冷。”凌陌不想再次病倒,更不想被季茗發現自己不適。

“你快去吧,睡袋裹好啊。”張雯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

凌陌嗅着鼻涕,點點頭,想着睡一覺應該沒問題,如果真的要發燒,只要出身汗就沒事了。

她打算穿着厚衣服睡,好好捂捂自己。

剛準備進帳篷,凌傑來了。

“陌陌老師,我們這邊多了幾個墊子,你拿去用吧。”

凌陌轉頭,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用,我有睡袋。”

“地上寒氣太重了,你體質差,還是墊上會好些。”

“你怎麼知道我體質差?”凌陌不禁奇怪,他們沒這麼熟悉吧?

“呃,看起來嘛,我先放這了。”

“四季爸爸!”凌陌心裏彆扭,不願意接受凌傑的好意,她追過去想還,凌傑已經重新回到天文境旁,陪着看星星,季茗也在旁邊。

凌陌望着一家三口的幸福畫面,心裏又酸又澀,羨慕又難過。

她放下東西,無意間瞟見帳篷里的地墊,本該是鋪完整的圖案,缺失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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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開高速回老家,太累就沒更

你們要多多評論,我一定多多更新,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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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長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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