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開端 第十一章 真相一角(五千字大章節)

第一卷 開端 第十一章 真相一角(五千字大章節)

當袁暮恢復意識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剛睜開眼,袁暮就像觸電般,猛地從冰冷的地上一躍而起,驚慌失措地環顧左右。

等他看清周圍的情況后,激動的情緒才稍微平緩些。

原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爛尾樓前的荒草堆里。

傻愣愣地望着陽光下的爛尾樓,袁暮只覺得恍如隔世,彷彿昨夜的驚心動魄都只是過眼雲煙。

一會後,袁暮猛地察覺到不對勁,只見昨晚被烈火焚燒的爛尾樓,現在竟然完全看不到一星半點的火災痕迹,而且他被燒傷人型生物幾乎開膛破肚的致命傷口也消失不見了。

慘死的攝影師和導演、恐怖的燒傷人型怪物、王者降臨的漆黑惡魔、血紅色的詭異波動,燃燒的爛尾樓,還有他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模糊童影。

一幕幕難以用常理解釋的畫面走馬觀花般在他腦海中重現,但是現實卻又在否認着這一切,袁暮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突然間,一陣微弱的呻吟聲把他的思維打斷。

袁暮立即就如驚弓之鳥跳起,極度警惕地望向聲源處。

一道人影突然從及膝高的荒草中坐起,等袁暮看清后才鬆了口氣,原來是克魯斯,緊接着白衣人也醒了,沒想到是個眉清目秀的妹子。

兩個大難不死的幸運兒此時舉目茫然,半天都搞不清狀況。

袁暮也不多說,滿腦子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只能暫時歸咎於未知,開始默默地檢查自身的裝備。

背部和探照燈帽子已經丟失,自拍桿也不知所蹤,詭異的是,手機還完好無損地躺在他口袋中。

(我明明記得手機當時就落在爛尾樓里,難道這是系統自動跑回來的?)

最近經歷過太多的匪夷所思事件,袁暮反而有些麻木了,嘆了口氣就準備離開。

他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克魯斯二人之後何去何從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三人不過萍水相逢,袁暮昨晚沒故意用他們來墊背已經算是非常有良心了。

只是當他剛轉身,原本呆若木雞的克魯斯猛地一震,眼眸中流露出刻骨銘心的極度恐懼,顯然是回憶起昨晚的一切,旋即連滾帶爬地衝上前攔住袁暮,眼神獃滯,瘋了般不停地念叨,“你不能走,不能走……”

袁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側身就想繞開,可是克魯斯好像魔障一樣,轉個彎又攔住袁暮面前,繼續無意識地嘀咕着。

“讓開!”袁暮冷冷地說道,說起來他對克魯斯的印象非常不好,昨晚克魯斯那副蠻橫的嘴臉還歷歷在目。

克魯斯不為所動,頑固地攔在袁暮面前。

袁暮二話不說就踹了過去,頓時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克魯斯在地上滾成一團,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掙扎着爬起來抱住袁暮的大腿,崩潰地嚎哭道,“你不能走啊,求求你,你別走啊,嗚嗚嗚~”

白衣妹子性格有些迷糊,眼見兩人這般鬧騰還在繼續發著呆。

袁暮:……

最終袁暮還是帶上兩人。

三個小時后,在南郊特嶺鎮一家賓館內。

袁暮叼着煙坐在窗前,晃神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克魯斯的情緒似乎平靜不少,只是整個人顯得獃滯無聲,身體還時不時地發顫,顯然還沒從昨晚的噩夢中徹底振作過來。

白衣妹子叫張琳琳,昨晚一開始就被袁暮踢暈過去,很幸運地沒經歷到地獄一般的景象,只是現在她非常鬱悶,團隊裏的攝影師和導演不見蹤跡,而克魯斯又像驚嚇過度似的,怎麼問都沒反應,袁暮又是個悶罐子,她拿兩人沒辦法,也不好離開,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阿龍是我的發小……”

克魯斯突然說了句。

袁暮回過神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克魯斯沒有在意袁暮的異樣眼神,夢囈般繼續說著,“我們從小學開始認識,足足二十五年了,他非常有天賦,人也夠義氣,為了和我一起創業,從原先的大影視公司辭職,我們兩人從無到有,奮鬥了快十年才有現在的成績……”

“我承認,我的直播模式是有糊弄人的成分,但是現在這個社會,想紅必須不走尋常路啊,我還算好的了,起碼我不會帶假貨騙粉絲…我只是用一些特殊手段來運營節目效果,難道這也有錯嗎?”

“為什麼,為什麼阿龍他會有那樣的下場?”克魯斯眼神中漸漸地有了光彩,袁暮能看出來,那是名為仇恨的熾熱光芒。

袁暮默然,顯然克魯斯口中那個阿龍不是慘死的導演就是攝影師,此時的克魯斯一時間難以接受昨天還活生生的發小好友,一夜之間就天人永隔。

噗通!

克魯斯突然間跪在袁暮面前,嚇了袁暮一跳。

克魯斯嗵嗵嗵地叩了三個響頭,紅着眼睛說道,“幫我,幫我一把!我不想阿龍死得不明不白!”

袁暮沉默了下來,良久后才幽幽地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能幫你?或者說憑什麼我要幫你?”

“你不是普通人!”克魯斯沙啞着嗓子,整個人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咬牙切齒道,“雖然我們剛見面時鬧得不愉快,但是昨晚那樣的危急情況,你並沒有因為我的原因而對張琳琳見死不救,足以證明你是個好人!再者你是個主播,而且應該是個新人主播,我不知道你是為名還是為利,但是我能幫到你!最關鍵的是,我能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單純地去爛尾樓搞探險直播,你知道爛尾樓的秘密,至少知道其中一部分秘密!”

袁暮默默地吐出一口煙霧,直直望着克魯斯,克魯斯毫不見怯地與之對視。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不是普通人?又是什麼讓你認為我知道爛尾樓的秘密?”袁暮不答反問道。

“直覺!”克魯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之所以能從激烈的主播行業中闖出頭來,除了我和我的團隊不懈努力之外,全靠我異於常人的直覺!理智告訴我,我不可能從俗世力量中幫阿龍討個公道,但是我覺得你能,所以我賭一把。”

袁暮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把克魯斯從地上拉起來,平靜地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罷轉身就開門出去。

在走廊外,袁暮重新點了根煙,表情有些糾結,最終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話筒里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

“你好,我是殷桃。”

沒錯,這就是幾天前殷桃留給袁暮的名片,原本袁暮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與這個麻煩纏身的美麗少婦再有交集,但是爛尾樓的情況兇險到極點,正面硬剛只有死路一條,想要完成任務,他只能另想他法。

“…我是袁暮,殷女士還記得我嗎?”袁暮如實說道。

電話那邊明顯楞了下,很快就傳來殷桃欣喜的聲音,“救命之恩不敢忘,殷桃怎敢遺忘恩人?只是有些詫異袁先生會突然給我電話,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需要關於南郊爛尾樓的詳細信息,越詳細越好。”袁暮開門見山地說道。

“……”殷桃原本以為袁暮回心轉意要去她公司上班的,沒想到他竟然提出這麼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請求,不過殷桃也沒有多想,很乾脆地回答道,“最遲兩個小時能有消息,請給我一個電子郵箱地址。”

“嗯,XXXX,我等你消息。”袁暮說完就掛了電話。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特意去麻煩殷桃,習慣孤獨的他很不願意與陌生人有太多的糾紛。

自覺告訴他,想要最短時間攻克爛尾樓這個懸殊任務,他只能尋求殷桃幫助。

回到房間,克魯斯正在與張琳琳交流着什麼,張琳琳表情激動,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應該是克魯斯對她說出真相,一時間接受不了。

袁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腳翹在茶几上,抱着膀子就準備睡覺,突然說道,“我答應你。”

克魯斯聞言渾身一震,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袁暮說完就不管克魯斯如何去說服張琳琳,開始閉目養神。

昨晚在爛尾樓里的生死廝殺,雖然神奇地恢復了傷勢,但是精神上的疲倦依舊困擾着他,剛閑下來,困意就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半夢半醒間,袁暮感到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個清醒夢,明明有意識,卻偏偏醒不過來。

恍惚間,袁暮似乎看到四周黑漆漆的前方出現光芒,而且還傳來時有時無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向著光芒處走去。

袁暮感到意識非常遲鈍,只能茫然地繼續向前。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

袁暮好似聽到一陣凄厲的求饒聲,聲音沙啞稚嫩,充滿了恐懼,好像是一個孩子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走沒多遠,袁暮眼前一花,周圍的環境變得清晰,這是一個空曠簡陋的房間,灰暗骯髒的混凝土牆體,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空洞的門口,一盞外設燈泡正孤零零地懸挂在門檻邊上,散發出橘紅的光焰,宛若監獄般森然壓抑。

袁暮當即大吃一驚,意識也瞬間清醒過來,只是還沒等他搞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一個面目猙獰的矮小漢子手裏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剁骨刀闖了進來。

袁暮又是一驚,還以為矮小漢子要對他不利,本能一腳踹去。

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袁暮的腳板直接穿過矮小漢子,彷彿矮小漢子是空氣一般,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麼可能?”袁暮滿腦子的問號,匆忙找回重心,急轉身,似乎那個矮小漢子也沒察覺到袁暮的存在,徑直地走到角落。

“不要啊,你不要過來,爸爸,救命啊~”

這時候,角落裏傳來一陣恐懼至極的叫喊。

情況越來越怪異,袁暮咬牙衝上前,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目眥欲裂。

只見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孩童被呈大字型捆綁在一張木板床上,本該天真無邪的澄澈眼眸被無盡的絕望所取代,小小的身軀奮力地掙扎着,用力之大甚至把被捆緊的手腕都摩擦出血來。

然而那個猙獰的矮小漢子對於孩童的求饒視而不見,醜陋的臉龐更是近乎扭曲,堆滿了兇殘至極的表情。

“小鬼,算你倒霉,一個月都找不到買家,只能把你廢物利用,別怕,忍忍就過去了。”說話間矮小漢子的視線在孩童身上到處移動,手裏的剁骨刀下意識地晃動,似乎在找合適的下刀位置。

“爸爸,爸爸,救救小軍,小軍害怕~”孩童哭得喉嚨都破了,可惜仍未能引起矮小漢子的憐憫之心。

“東子,止血傢伙準備好了沒?”矮小漢子回頭沖外面喊了句。

外面很快就傳來一個男聲回答道,“準備好了,那群叫花子也快來收貨了,三哥你動作快點。”

“好嘞!”矮小漢子擼起衣袖,眼神兇狠地抬起鋒利的剁骨刀,高高舉起,猛地朝孩童的右手肘部跺去。

“畜生,住手!”袁暮眼睛都紅了,怒吼一聲就撲上去,可惜撲了個空,他根本就無法接觸到這裏的任何東西。

“啊!”孩童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凄厲喊聲,下一秒血光四濺,在厚重鋒利的剁骨刀下,孩童的右手頓時與身體分離,殷紅的血液如高壓水槍般噴濺而出。

看矮小漢子動作嫻熟,彷彿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只是他似乎用力過猛,導致刀刃剁入木板里,不由地暗罵一聲,雙手去拔刀。

沒打麻藥的情況下截肢,就算是成年壯漢也承受不住,別說是個孩童了,只見孩童臉上瞬間失去血色,渾身都在顫抖抽搐。

劇痛之下,孩童突然起身朝矮小漢子咬去。

矮小漢子正在費力拔刀子,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一下子就被孩童咬在左耳上。

“啊~痛死老子了~小兔崽子找死!”矮小漢子殺豬般慘叫着,掄起拳頭就往孩童身上砸去,可惜孩童就像失去理智一般,任憑拳頭加身也死不鬆口。

“特么的,老子弄死你!”同樣感受切膚之痛的矮小漢子爆發出一股兇悍之意,猛地拔出剁骨刀,憤怒地朝孩童捅去。

嗤啦~

鋒利的剁骨刀輕鬆地捅入孩童的胸腹里,孩童哪能承受得住,頓時脫力般鬆開嘴。

矮小漢子總算從孩童嘴裏脫身,第一時間就摸向受傷的左耳,發現耳朵被咬下一半,入手就是一片血淋淋。

又痛又怒下,矮小漢子用力地拔出捅入孩童身體裏的剁骨刀,一股血箭噴濺在他身上,把他淋了個通透。

“讓你咬我,讓你咬我!”矮小漢子喘着粗氣,提着刀子一下下地捅入孩童的胸腹,甚至在孩童斷氣后還猶不解恨,繼續地泄憤。

袁暮早就在一旁看得怒不可歇,可惜他不能去救那個無辜的孩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慘死在矮小漢子的刀下。

“畜生,畜生啊!該死,該殺!”袁暮頹然跪在地上,無能狂怒地捶打着地面。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時間流逝彷彿瞬間加速,斗轉星移不過彈指間,只是袁暮恍若未覺。

“哥哥,你願意幫幫我嗎?”

一陣幽怨的聲音把袁暮驚醒,他猛地抬起頭,眼眸赤紅,胸膛劇烈起伏着,渾身散發一股野獸般的危險氣息,顯得余怒未消。

一道模糊的影子突然出現,像極了剛才看得的那個慘死的孩童,袁暮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哥哥,不要難過,我已經死了很久了,你無須為我難過。”模糊童影幽幽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願意幫我從絕望的痛苦中解救嗎?”

“好,我答應你!”袁暮淚流滿面地說道。

“有人告訴我,你能幫到我,所以我大膽地請求你,幫幫我們吧,找出當年的真相,然後結束爛尾樓的絕望循環……”模糊童影愈發地透明,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散,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有人告訴你?是誰告訴你的啊?不要走,把事情說清楚啊?”袁暮急忙地伸手想拉住模糊童影,可惜只拉了個空,同時他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感,意識又開始模糊了。

“想要破解爛尾樓的絕望循環,就要從源頭下手,而源頭就在於…再把…送到…就可以……”

模糊童音的聲音斷斷續續,就像受到干擾的電子設備般,最終完全消失。

“不要走,源頭到底在哪,說清楚啊~”

……

“啊~”

袁暮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如受驚的野獸般突然暴起,把房間裏的兩人驚呆了。

“你,還好吧?”克魯斯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

“嗬嗤,嗬嗤…”袁暮劇烈喘息着,只覺得頭暈目眩,分不清真實與虛幻,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顫抖着手拿起香煙,一個簡單的點煙動作做了幾次才成功,可見此時的袁暮情緒有多麼不穩定。

克魯斯看出袁暮神態異常,也不敢貿然打擾。

過了很久,袁暮才勉強壓下激蕩的情緒。

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一看,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

突然間電話響起,袁暮深吸口氣接通電話。

“不負所托,袁先生,大體上所能收集的資料都已經整理好了,請在電子郵箱裏查閱。”殷桃在電話里笑靨如花道。

“嗯,辛苦了。”袁暮乾巴巴地道謝。

殷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道,“恕我冒昧,雖然不知道袁先生為什麼會對南郊爛尾樓感興趣,但是我想奉勸您一句,爛尾樓很危險,如非必要,請不要與其產生關聯。”

“好的,多謝關心,我自有分寸,再見。”袁暮說完就掛掉電話,打開郵箱,查閱起殷桃發來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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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召靈遊戲開始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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