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老者
他毫不客氣的陳述着虎狼之詞。
我在緊張的狀態中拚命的往咽喉里下咽着唾液,豆大的汗水甚至都已經打濕了鬢角的髮絲。
眼鏡男此時全部的精力盡數都已經放在了與人面樹的搏鬥當中,但這並不代表着我們兩個就能夠鬆口氣。
畢竟除了眼鏡男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存在。
那些從鬆軟的泥土裏伸出的手臂部分已經被強行的扯斷了。
污濁的腐臭氣味在空氣中瀰漫。
“倒也是真的挺令我長見識的,我還不知道人心能夠險惡到這種程度。”
在我們兩個和中年男人陷入僵持當中的時候,原本正在與眼鏡男打鬥的人面樹突然發出滿是嘲諷的笑聲。
一根粗壯的藤蔓直接將眼鏡男甩飛至五六米的距離,藤蔓上面尖銳的牙齒甚至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諸多的血痕。
看來被他評價為雕蟲小技的技能還是對其造成的傷害。
雖然只是皮毛小傷。
伴隨着人面樹這句嘲諷的話落下,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掙脫蒼白手臂的傢伙突然爆發出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被驚嚇到的我迅速的低頭將視線轉移過去。
然後發現那些原本光禿禿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漆黑的長指甲,甚至還有着堪比刀刃般的鋒利,直接捅入了他們的腿骨當中。
汩汩紫黑色的血液從指甲造成的傷口中流出,染紅了灰褐色的土壤。
這種場景無疑就是再打中年男人的臉:“真是群吃白飯的廢物!”
也是事情沒有發生在這傢伙的身上,所以他才會有力氣說出風涼話。
而眼鏡男並沒有因為自己被甩飛而像中年男人那麼氣急敗壞,反而就好像激發了他的好勝心整個人陷入令人膽寒的興奮當中。
“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過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了,真希望你能夠在我的手底下可以多撐上一段時間。”
哪怕是這樣,眼鏡男也認為自己有絕對的獲勝可能。
至於此刻我們兩個之前所思考要背地裏面下手的事情,完全就被拋在腦後了,畢竟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簡直就是無法實現的事。
所以趁現在對方暫時自亂陣腳的時候,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為妙。
倒也並非我們不想想辦法拯救人面樹,只是因為哪怕是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然而就當我們兩個即將挪步到靠近邊緣位置的時候,突然一把鋒利的小刀直接從中央匯聚的那些人裏面插入到我們旁邊的樹榦上面。
“先不要走這麼著急嘛,怎麼說也要在這裏繼續好好玩玩。”
中年男人露出猙獰的笑容。
我偏頭向慕如琳囑咐:“等到過會兒我只要與他們陷入混戰,你就趕快趁這個機會嘗試着離開這片樹林,能夠跑到什麼地方就跑到什麼地方。”
我現在也算是已經徹底視死如歸了,畢竟眼前的這群傢伙的實力都在我之上,能夠在他們的手下完整的留住這條命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所以我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盡量的拖延時間。
慕如琳倒是不願意實施這種以命換命的方法:“你這個傢伙是白痴嗎?我可還記得你現在還沒有尋找到自己的母親吧,怎麼能為了我放棄活命的機會?”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我最近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位親人,哪怕我因為某些緣故喪生在這裏了,他也能夠代替我繼續去尋找母親。”
不然我也不會就這麼捨生忘死的讓慕如琳先離開。
但是哪怕聽到我這麼所說,慕如琳仍舊錶現的分外遲疑。
因此我直接伸手推了這丫頭一把:“如果你繼續在這裏糾結下去的話,到頭來咱們兩個都逃不出去!”
慕如琳因為我的退讓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趁她還沒有來得及掙扎着站起身子,我趕忙拜託正在與眼鏡男陷入苦鬥中的人面樹。
“前輩你可不可以幫忙用藤蔓將中央區域設置為一片無法進出的密境,這樣也好為慕如琳那小丫頭爭取逃亡的時間。”
人面樹並未對我的提議進行言語方面的回應。
但是在我聲音落下以後,最內圈的樹木周圍的藤蔓直接綁在了碗口大的樹榦上面,硬生生的形成了一面面天然的牆壁。
我能夠聽到慕如琳在外面奮力的想要砸穿這層藤蔓牆壁的聲音,但是她的這些努力並沒有起到任何有用的結果。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這丫頭總算是放棄了。
不過因為我剛才的話,慕如琳的身份暴露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他的臉上露出饒有興緻的表情:“我說怎麼看那個女人都有些眼熟,原來是以前被我搞過的傢伙,真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在這種地方繼續遇到。”
“看來果不其然是為了尋找我進行報仇的,這樣就更不能放過了。”
“畢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伴隨着中年男人嘴裏面所吐露出來的那些殘暴話語,我能夠看得出來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張狂嗜血。
我隨手在旁邊撿過來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那就要看你現在究竟有沒有這個機會斬草除根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沒有底氣,只不過是用來壯膽而已。
雖然剛才那些手掌讓部分的人暫時喪失了行動的能力,但仍舊還是有不少的人在攻擊沒有開始以前就掙脫了手掌的束縛。
他們手裏面準備的那些武器可遠比我的這根樹枝要有用處。
我的行為簡稱以卵擊石。
“實力不行脾氣倒是挺夠張狂的,以少敵多的形式本來就讓你處在劣勢里,偏生武器還不夠格,你認為你能夠在我們手裏面究竟可以撐下來幾招呢?”
中年男人毫不留情的將我此刻所有的劣勢全部都揭露了出來。
我緊握住樹枝的手掌已經佈滿了汗水。
在場的每個人使用的武器都不一樣,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根漆黑色的長鞭就直接劃破空氣朝着我甩了過來。
如果放任它落在我身上的話,恐怕直接就可以讓我脫下一層皮。
然而以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過去,因此最終只能用手裏面的樹枝強行擋了上去。
長鞭在落下的那刻就迅速纏到了樹枝上,巨大的壓力直接將樹枝被纏住的地方絞成碎片。
我看着落在地面上的那些木屑直接膽戰心驚。
然而還沒有等到我從后怕當中緩過來的時候,對方的第二鞭就直接朝着我的臉上甩了過來。
與此同時還伴隨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刺過來的幾把飛刀。
這樣雙面夾擊的場景根本不是我所能夠躲避過去的,更何況我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用來防身的工具。
不過就當我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身後那些由藤蔓形成的牆壁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始顫動起來,好像有人在外面對牆壁展開攻擊。
眼瞅着長鞭以及飛刀就要落在了我的身上,藤蔓牆壁終於因為承受不住攻擊而徹底宣告破碎。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掌替我接住了破風的長鞭和凌厲的飛刀,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傢伙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巨大的衝擊力並沒有在他的手掌上面留下來任何顯眼的傷痕。
我驚訝的睜大雙眼望向來者,卻發現對方我並不認識。
來者差不多應該有五六十歲的模樣,鶴髮童顏,一身灰白色的長袍直接垂落在了地面上,腰間還別著一塊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雕刻成的令牌。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小友也沒有對你們造成傷害,又何必這麼鍥而不捨的對別人趕盡殺絕呢?你們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了。”
這老人應該是那種常居高位的人,在他說話的時候總帶給我種不怒自威的即視感。喜歡她從墓中來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她從墓中來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