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屠戮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除卻突兀闖進我們生活的小青外,我們心裏擔憂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切都風平浪靜。
而且在小青的幫助下,我和楚楚尋找我母親的過程中儘管還是沒有什麼線索,但明顯效率要提高了不少。
那天因為小黃毛等人死亡的原因而來到小城的瘦削男子我也再沒有遇見過,就好像他已經離開了小城一樣。
但我可不相信瘦削男子會這麼容易就放棄,怎麼說青蛇的培養過程浪費了這個組織這麼大的精力,如果停止尋找,之前的損失可是無法彌補的。
然而事實卻是與我想像的差不多,另一邊的瘦削男子確實因為青蛇的事情而傷透了腦筋。
因為掌權者身體的逐漸衰弱,組織內的爭鬥這段時間愈發的頻繁了,銀環需要利用這次機會來穩固自己在組織里的地位。
青蛇的事情對於整個組織來說都事關重大,一旦自己能夠成功將青蛇找回,那麼在組織裏面他的話語權將會大過於金環,成為下一任掌權者指日可待。
當初因為銀環先在掌權者身邊安插了人手的緣故,在事情發生的一開始銀環就知道了青蛇的失蹤,並經過尋找蛛絲馬跡查到了小城這裏。
而小黃毛等人作為小城裏的地頭蛇熟悉地形,就被銀環出重金雇傭,同時銀環還給了他們自製的法器用以捕捉青蛇。
想到到頭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銀環沒有料到那棟青蛇藏身的廢樓竟然是一座鬼境,最後不僅青蛇沒有抓到連法器也都丟失了。
“這其中肯定有人作祟。”這幾天來銀環整個人都處在氣急敗壞的境地,“那群廢物的死還可以用鬼魂來解釋,可我給予的法器丟失絕對是人為的。”
畢竟無論正邪,任何道法都會對於鬼魂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哪會有鬼魂想不開去拿陽間人的法器。
為了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銀環還心狠手辣到將整棟廢樓里的流浪漢全部屠盡了,只為揪出幕後之人。
當然這個方法並沒有取得明顯的效果,反而平添了一場無謂的殺戮。
之後警方接到報案前往廢樓調查了很久,但廢樓里全部流浪漢的致死原因卻只研究出來為正常死亡,儘管令人難以置信,然後警方接到上方施壓后,仍以此草草結案了。
畢竟流浪漢本身就不受社會的關注,甚至連家屬也沒有,也不用擔心整件事情的鬧大。
但銀環殺他們的時候可沒有顧慮這麼多,完全仗着組織背後的勢力之大隨意而為。
“這棟廢樓里每天來來往往的人着實是有些多,要想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到搞鬼的人實在有點難。”銀環現在租住在城裏一家旅館內,桌子上擺滿了他來到城中這幾天搜集到的資料。
“所以必須要縮小範圍,以我自身的能力並沒有辦法獲得廢樓案件的全部信息,主要還是要從巡捕那邊下手。”
銀環已經打好了算盤,如果是換做大城市的公安局他還會畏懼一些,需要找人靠關係才能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可像這種小城市,就徹底沒有那個必要了。
他起身將桌子上散亂的資料都整理好,拿起他放着其他法器的一個布包背好,推開門準備立即從警方那邊下手。
青蛇失蹤的事情現在已經在讀者里傳開了,聽聞消息金環那邊也已經開始派人着手調查了,如果再不抓緊動作,那麼他現在唯一的優勢也會蕩然無存。
“平安,最近廢樓那邊鬧鬼死人了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忙活了一天之後回來吃飯時,楚楚開始跟我講述她今天在尋人的過程中聽到的事情。
我夾了一塊肉遞給張開嘴等待投食的青蛇后,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指小黃毛他們的話,那麼我沒有聽說過了。”
“楚楚,你說來聽一聽當下酒菜唄,正好我有一些好奇。”本來就找不到有什麼話可以說,而現在找到了話題。
楚楚略微整理了一下語言后說:“我這也都是道聽途說啦,並不知道可不可靠,你就當做都市傳聞聽聽就可以了。”
“我今天到西邊那裏去詢問的時候,那邊鍛煉健身的老太太們見我是在尋人之後才告訴我的。”
小城西邊那邊多是家屬院,住在那邊的以老人居多,平日裏老人最喜歡的就是聚在一起嘮嘮家常,因此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不少的消息。
“今天去的那邊的老人家裏後輩有是做巡捕的,就勸我一個女孩子一定要小心,最好是在天剛黑的時候早早回家裏面去,最近成立不太太平。”
“說是他家裏的後輩前幾天接到幾個去廢樓探險小年輕的報警,對方說廢樓里死了一堆的人,都是無家可歸住在那裏的流浪漢。”
“而且死的樣子凄慘無比,幾乎看不出來人樣了,整個人的屍體都乾癟泛青,連警方那邊至今也沒有調查出來死因。”
我和楚楚是因為小黃毛他們的事怕他們背後的人找上門來才搬離廢樓的。
而如今我們前腳才剛搬離那裏不久,現在整頓廢樓里的流浪漢全部死光了,絕對和那個組織里的人脫離不了干係。
“你說咱們倆是不是很幸運,如果不早早就搬離出來的話,指不定咱們就跟流浪漢一樣全部死那裏了。”楚楚說完放下手裏的筷子,明明是開玩笑的話語氣里卻帶着一絲惆悵。
我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畢竟如果我們不把那個組織交給小黃毛的布口袋拿走的話,說不定那名瘦削男子就不會找樓里的流浪漢的麻煩了。
楚楚是感覺我們倆的行為間接導致了流浪漢他們的死。
我當然不能看着她就這樣把罪責自己背上:“楚楚,你不是平時挺機靈的一小姑娘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思維固化了?”
“現在的狀況左右又不是你殺的人,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的替兇手在這裏愧疚呢?”
楚楚嘆了一口氣:“雖然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真的讓我若無其事的話實在做不到。”
“你們人類都這麼多愁善感的嗎?”我還沒有再說話,趴在桌子上的青蛇就插嘴了,“即便是你們不將那個裝着我的法器拿過來,組織里的人也不可能會留下一個活口。”
我和楚楚自然不會不相信青蛇所說的話,並且以它與楚楚平日裏僵硬的關係來看,估計也不會為了安慰楚楚選擇刻意編謊話的。
“聽你這話說的,該不會那個組織是什麼殺戮成性的魔教吧?”我打了個哆嗦問道。
楚楚對此也是很不理解:“既然無冤無仇的話,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毫無根由的亂殺人?”
怎麼講我們都是生活在社會法律制約下的人,很難理解這種無所顧慮隨意殺人的行為。
“難道他們就不怕巡捕找到線索追查到他們身上嗎?”
也是我想問出來的問題,在現今如此縝密的法律體系之下,如此肆無忌憚殺人的依靠究竟是什麼?
我總感覺這種組織就跟上個世紀在整個社會都有極大傳播度的法功教一模一樣,最後還不是因為教唆人們在公共環境中自殺而走向了覆滅。
當然現在還有法功教一些殘存的信徒存在,前幾天我在路邊問人的時候就收到了有關法功教傳教的宣傳書。
“國家在成立以來一直在打擊封建迷信,我們這些精怪因為國運的緣故也化形艱難,你認為在這種對道法不利的局勢之下,這些道家組織能夠存在的原因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