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日：從找尋開始（上）

我又一次來到熟悉的樓頂，每個人都在忙碌着，在接待處我遇到了一位笑容滿面的“導遊”，因為她說這裏太大，怕我迷路，很多人曾經因為走不出去而被餓死在裏面，她說這些話時依舊在笑着，而且沒有停止或減緩的趨勢。我們穿過一間間密封着寫滿編號的小房子，那些房子很有趣，沒有窗也沒有門，只是上面有好多的小孔，我想那是通風用的吧。很安靜，和小星第一次帶我來時一樣，只能聽到寫字的聲音，奇怪的是，我找不到一個老師也看不到一個學生。

終於到達我的目的地了，我看見一間有門、有窗、裏面還有人的大房子，門前貼着“新生處理辦公室”。

“導遊”把我領了進去，鞠了個躬，關上門，出去了。屋子裏只剩下兩個人，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個牌子正對着我，上寫“主考官”三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字”。桌面上還放着一支筆、一張白紙。

“請坐。”

想不到“主考官”大人還挺客氣，把我讓到了座位上。

“多大了？”

“18。”

她應該是個女性。

“家庭成分。”

“以前是地主，現在……”

她的年齡應該在20歲到80歲之間。

“家庭成分。”

“貧民？”

她那根醒目的白頭髮應該大於等於三尺。

“家庭成分！”

她要不就戴着眼鏡，要不就沒長眼睛。

“為什麼想到來複讀呢。”

“待着沒意思。”

她個子應該很高。

“希望考上哪個大學呢。”

“不知道，也許考不上最好，也許考一個地處……”

皮膚應該很白。

“你不考大學來這裏幹什麼，告訴你，我們這是全國重點……”

“你收不收我。”

她的手一直在抖。

“我還沒有問完。”

“到哪交錢。”

她習慣性地玩着衣服上的扣子。

“劉秘書，帶他到交款處，換上校服，去‘田哥’和‘王哥’那參加分班考試！”

把鞋帶解開又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