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一家黑店?
從興陵郡到陽安郡,路途並不算遠,如果是腳程較快的,一個時辰可達。
可是,葉辰和凌小小、秦妖妖,已經走了將近三個時辰了……
……
“……”
“……師父,你是不是迷路了?”凌小小用怪異的眼神看着葉辰,帶着三分狐疑,七分鄙視。
不,其實全是鄙視。
“就是的,師父太小氣了,明明能瞬移,非要帶我們走路。現在可好,還迷路了!累死我了!”
秦妖妖也抱怨道,雙手抱胸,擠出一片高聳。
一個時辰前,天已經黑了,夜晚的郊外一片凄寒寂靜。
明月把兩個郡之間的郊外照的一片慘白。
接着明亮的月色,葉辰不露聲色地撇了一眼自己徒兒的高聳,一臉正色道:
“徒兒吶,吾輩修行者,要隨時錘鍊自身意志才行!為師這是為了鍛煉你們啊!你看你倆胖的!再胖下去,都能咕嚕回陽安郡去了!”
凌小小炸了尾巴似得跳起來:
“哪有師父這樣說徒弟的!說女生胖是大忌諱!大!忌!諱!”
正當凌小小掛在葉辰袖子上鬧騰不停的時候,秦妖妖突然指着前方猶豫到:
“那裏……有個店家?”
葉辰和凌小小舉目一看,秦妖妖指着的方向,一間簡陋的酒肆,窗口冒出幽暗的油燈光芒。
再走進點,依稀看到,酒肆的幡子上,“漁家酒肆”四個字在破爛的酒幡上微微打着擺。
……
看到這個酒肆,
凌小小十分興奮,拉着自家師父和師姐就要過去:“太好了!快走快走!我一個時辰前就餓了!必須好好吃一頓才行!”
葉辰卻哆嗦了一下。
去吃飯?吃你妹啊!
這店一看就特碼的不正常好吧?
這麼快就忘記了陽安郡郊外的青竹酒肆?
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葉辰眼睛一轉,故作嚴肅:
“徒兒啊,這店,怕是黑店,還是不進去的好……”
“師父,你怕屁啊!你可是無敵啊!”
凌小小翻翻白眼,繼續往前大搖大擺走去。
秦妖妖也輕笑一聲:
“是啊,師父,你修為通天,哪怕他真是黑店,你一掌揍翻他們,逼他們給咱做飯不就是了?”
“師姐,你這招妙啊!”
“那可不,咱是誰啊。”
葉辰的嘴角瘋狂地抽搐着。
逆徒……逆徒啊!
你們,這是想謀害為師嗎?
為師有啥好處啊?
也沒有借唄賬單給你們繼承啊!
為師現在不無敵啊!
萬一被強人一掌拍出屎,你們吃嗎!
萬一強人把你倆捉進山裡當壓寨夫人咋整!
夭壽啊!
可是自己拗不過倆坑貨徒弟,還是進了那店……
只能希望這店,不是青竹酒肆那樣的黑店了……
……
一進店,三人突然覺得溫度似乎低了一些。
不僅是溫度低,氣氛也十分陰森古怪。
不知為什麼,那些陰暗壓抑的油燈燈光,似乎在這店裏很難傳出足夠遠。
即使是有油燈,店裏有許多地方依然昏暗壓抑。
店裏的房梁下,那些燈火無法照到的地方。
似乎有什麼隱隱綽綽的邪惡黑影在蠕動着,
那些潮濕的魚腥氣中,總有一些不明意味的古怪腥臭混雜在其中……
“這店裏咋這麼冷啊!”
凌小小不滿地哆嗦了一下。
“是啊……好冷,是因為位置陰嗎?”
秦妖妖又抱住了雙臂……
葉辰用力收回目光,嘴裏也吐槽了一句:
“看來風水不大行啊……”
這特么,太陰森了……
跟個鬼店似得……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跟你們兩個坑貨徒弟半夜裏跑出來遭這罪……
這時,店家掀門帘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漁家漢子,
一身短打扮,身上帶着漁人身上常見的魚腥氣,
這個人佝僂着身子,微微低頭。
在油燈的幽暗火光搖曳中,三人覺得他的臉色有點壓抑黑青。
可能是漁家人膚色黑,又是晚上……
葉辰這樣想着,對這個店家高聲吆喝一嗓子:
“店家!你們店裏還有什麼吃食?”
店家一開口,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那聲音,帶着一種金屬摩擦的沙啞,又帶着幾分似乎是漏氣的感覺:“只……有……魚。”
聽到店家的聲音,葉辰突然哆嗦了一下。
他又再次想起了之前那個青竹酒肆,
卧槽……
這特么不會也真是個鬼店吧……
這思緒一打開,各種前世看過的亂七八糟的恐怖片和鬼故事都湧現出來……
葉辰更慌了……
媽蛋啊,這特么果然是鬼店吧!
果然還是黑店更好些啊!
好歹我還有一個修為不低的徒弟,
這特么,萬一是個高階鬼物,
我豈不是要被吃了?
果然,所有師父都是妖精的美食啊!
夭壽啊!
凌小小和秦妖妖卻似乎沒發現這個漁家的異狀,
此時十分開心地正在點菜,
而且還專挑貴的點……
“松鼠桂魚有沒有?”
“鯉魚跳龍門吧?記得魚要彎漂亮點,炸脆一點,糖稍微多點。”
“我想吃個金鳳卷錦鯉……誒,不對,這裏沒雞,怕是做不了,那來個麻辣魚好了!”
葉辰聽的嘴角一直抽抽……
你妹的。
你們這是要吃飯?
你們分明是想吃垮為師!
這是修行者該吃的飯嗎?
修行者不應該節儉樸素,錘鍊自身嗎?
夭壽啊!
兩個徒弟一口氣點了六七道菜才停下來,
凌小小素手一揮:“行了,就這些吧!店家做菜快點啊!”
店家沒有應她的話,而是用怪異沙啞的嗓音,問了三人一句:“你們……確定,點的是這些魚嗎?”
兩個女徒弟連連點頭:“當然!我們都餓了好久了!”
葉辰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抬頭看了漁家一眼,
突然,葉辰和兩個女徒弟驚恐地看到。
那個漁家突然抬起頭來,他的臉部開始一塊塊潰爛脫落。
臉頰的位置長出了像魚鰓和魚鱗一樣的東西。
那頭亂髮像水草一樣狂亂地舞動起來。
腰的位置,瘋狂地湧出無數的鮮血。
那些鮮血瞬息之間就瀰漫了整個店鋪的地板。
他舉起手裏的盤子,嘴裏一條接一條吐出帶着惡臭味的魚。
那些魚,每條都是懶腰切斷的!
他那雙泡的潰爛慘白的眼球從眼眶裏鼓出來:“客官……你們的菜……來了!”
我湊!
真是家黑店!
要死,要死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