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澹臺至問道：“不知太尉大人可在都城之中？”

“大哥，難道你是想去太尉府拜訪太尉姜瑀？”澹臺謀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行事，不過澹臺謀也看不出澹臺至會真有這樣的籌謀。

“三弟，我並非是指的此意，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再說現如今的太尉大人也不可能會認識我這麼一位郡守。”澹臺至立刻就做出了否定，“我的想法是在於說倘若太尉就在都城之中，陛下商議國政之事也不可能將太尉排除在外。”

“大哥這一點說的沒錯，以前陛下都是與丞相和御史大夫共同商議國政大事，而這位太尉大人則是聽命於太皇太后的，只是現如今朝堂的局勢早已發生了改變，陛下現在也會讓太尉一起參與商議國政大事了，但在陛下看來……”

“三弟，不可隨意揣摩陛下之意。”澹臺至提醒着澹臺謀，“你如今是在都城為官，自是應當謹慎一些為好。還有啊，在他人面前更不可隨意提起這國政之事。”

“大哥，我知道該如何做事，只不過我與大哥你是在宬弟的府內，這裏又沒有旁人，我是可以說出這些的。”澹臺謀為自己說道，但這並不是澹臺謀在為自己辯解着什麼。

澹臺至自是知道澹臺謀平時會如何行事，所以他之後也並未就此多說什麼。

看到澹臺至也不想再提醒他什麼，澹臺謀隨意的一笑后說道：“大哥，在這宬弟的府內就不用如此的謹慎了，再說我也是想讓大哥知道更多朝堂之事，這對大哥來說自是有利的。不知大哥會覺得如何？”

澹臺謀認為澹臺至是不會提出反對的，因為他看出澹臺至本就想知道更多朝堂之事。

澹臺至對此則是沒有什麼猶豫，他說道：“既然如此，就請三弟接著說。”

澹臺謀此時也拿起了一塊特製的小吃放在嘴裏嚼着，而在這之後他才又接著說道：“這位太尉大人可是敢不聽從於陛下的旨意。當然了，我是指的以前，那個時候也是有太皇太后的支持，所以太尉才敢如此行事。在我看來，現如今的陛下是不會忘記這一點的，雖然陛下現在也讓太尉姜瑀參與國政之事的籌謀，但陛下這麼做只是不想讓其他的國政大臣們議論些什麼，而不是說陛下依然是信任這位太尉大人的……可以說陛下就從未信任過太尉姜瑀。”

“不知皇太后可知道此事？”當澹臺謀說完之後，澹臺至就問道。

“皇太后當然是知道的，對於這位太尉大人而言，聽說皇太后也是頗有一些微詞的，所以現如今只要太尉姜瑀沒將什麼事情做好的話，是不會有人為其說話的，很多國政大臣都能猜到陛下的心思，他們同樣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你的意思就是在於說陛下很有可能會撤換太尉了？或許就在最近這幾天？”澹臺至繼續對澹臺謀問道。

“大哥，對於這一點可就不太好說了……其實我也感到有些奇怪，這太尉在朝堂之內都沒有了旁人的支持，可如何他還能依然是太尉？我自認為也是可以揣摩出陛下的一些心思……但現如今這太尉依然還是太尉。”澹臺謀同樣是有一些看不明白的地方，只不過說澹臺謀自己會認為他已經將此事想明白了。

“或許是太尉在士卒中的威望很高？尤其邊關的將領是支持太尉姜瑀的？所以陛下也不能冒然就撤換太尉姜瑀，也還有可能是陛下沒能找到合適的太尉人選……”

“大哥，你提到的這些我都想到過，可現如今虎符是由陛下掌握着的，難道太尉還敢做出不臣之事？也不見得一眾的將領與士卒都會聽從於太尉的指令。其實在我看來，沒有陛下手中的虎符，太尉什麼事情都做不到，難道姜瑀自己還看不明白這一點？”

“三弟，按照你的這一說法來看，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是當今的陛下沒有想好合適的太尉人選，再說這可是朝廷的三公之一啊……”澹臺至也趨向於認為是這樣的可能，“宬弟，不知你對於此事的看法如何？”

澹臺至自然是會問及到澹臺宬的看法，而澹臺至則是覺得今天澹臺宬的話語並不多，但澹臺至不會認為是澹臺宬不想談論朝中之事，應當是在於澹臺宬會多想一些，說不定澹臺宬就想到了什麼別的原因。

在澹臺宬還未說出他的具體想法之前，澹臺謀是覺得澹臺宬的想法會與他的一致，而且澹臺宬肯定是不會隨意的說出一些原因的。

澹臺宬剛才就一直在認真的聽澹臺至與澹臺謀的話語，當澹臺至提問之後，澹臺宬也就準備說出他自己對於此事的看法了。

澹臺謀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他還是決定等澹臺宬說完之後他再接著說為好。

澹臺宬說道：“在我看來或者會是另外的原因。假若陛下真是想撤換太尉姜瑀，這丞相和御史大夫又怎會提不出合適的人選？只怕是丞相和御史大夫早就對陛下提到過此事了，只是陛下沒能同意罷了。”

“宬弟，你如此一說，不也還是在於認為陛下會覺得太尉的人選並不合適？這似乎也是相同的說法了。”澹臺謀在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後就說道。

不過對於澹臺宬所提到的這一點則是讓澹臺至察覺出了不同，於是澹臺至說道：“宬弟，你的意思應當是說陛下在保護太尉？並且陛下也是信任太尉姜瑀的？”

在聽到澹臺至如此說后澹臺謀就趕緊說道：“豈會有這樣的道理？太尉以前是反對陛下的做法，但現如今陛下還一直信任太尉？豈能有這樣的說法？”

至少此刻的澹臺謀會認為他的這一說法才是合理的。

澹臺宬只是接著說道：“大哥剛才提到的就是我想說的，陛下是信任太尉大人的，所以太尉大人依然會是太尉大人……”

“宬弟啊，你如此說的事由何在？”澹臺謀是在詢問澹臺宬具體的事由所在了，對於澹臺宬的這一說法，澹臺謀根本就想不明白。

而此時的澹臺至已經猜到了一些，只不過他在等澹臺宬將此說出來。

澹臺宬所表現出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他對澹臺謀說道：“三哥，假若你能揣摩到陛下的心思，為何陛下並未按照你所揣摩到的那樣行事？這其中自是有你沒能想到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能看透？可又怎會如此？陛下信任太尉的事由到底何在？”

“三哥，這一點其實也很簡單，太尉大人是在幫陛下做事，也是在為陛下而謀。”澹臺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