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逛街都有任務
冷少白帶着辛慈出了酒樓,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二哥哥怎麼用這種眼神瞧我?”
“我這個驕縱任性只會撒嬌的妹妹什麼時候長大的?方才要是換做我的主意,肯定先揍一頓再送官理論。可終究是不如你的法子痛快,殺人不如誅心,高明!”
“二哥哥,你不覺得我惡毒?”辛慈笑呵呵的問着。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冷少白不愛讀書,卻不是不學無術,“我學不來那些酸腐的讀書人,只知道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四妹妹雖然任性驕縱,可對身邊的奴婢從來打罵,見到小貓小狗死了也會吩咐人埋起來,可見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沒傷害旁人,何錯之有?
只是四妹妹,我方才聽說禮親王府的大少爺是個傻子?可是眾人誤傳?咱們冷家雖不是什麼清流世家,但還不屑攀附權貴。你別看聘禮已經下了,你心裏若是不願意,誰都不能逼着你出嫁。二哥哥別的不敢承諾,給你找個小門小戶知疼道熱的夫君,讓你平平安安過完餘生還是敢打包票的!”
上輩子她是個孤兒,做了殺手獨來獨往一個朋友都沒有;這一世她和原主的家人沒什麼感情基礎,親情這個詞離她有兩輩子那麼遠。這一瞬間,突然有種奇怪的感情湧上她的心頭,連眼睛都酸酸的。
“二哥哥,若是禮親王府仗勢欺人,給我氣受怎麼辦?”
“管他什麼親王府還是后王府,我定會上門給你討個公道!”
“好!有二哥哥在,誰都不敢欺負我。”
“那婚事......”
“走啦,我想再逛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碰見個傻子!”
冷少白見狀只好不再啰嗦。
辛慈專門往人多熱鬧的地方鑽,冷少白生怕誰碰到她,擠到她,到底是姑娘家,金貴。
“唔唔唔...求求劉大夫,救救我兒子。他才二十歲,不能就這麼死啊!劉大夫......我給您磕頭了。”
前面不遠圍了一堆人,裏面傳來女人哭喊的聲音。
辛慈鑽進去看熱鬧,少白趕忙跟上。
“我們劉大夫都說救不了,趕緊抬回去準備後事吧。”一個小學徒模樣的人正皺着眉頭不耐煩的攆人,“你弄了個死人放在我們醫館門口,這不是妨礙我們做生意嗎?”
“對啊,門口躺着死人這誰還敢進去看病?”
“誰說死了,不是還有一口氣嗎?這是城郊張嬸子家的兒子,掉進河裏淹着了。這個張嬸子命苦,守寡十多年就這麼一個兒子。辛辛苦苦養大,沒想到...唉,如今這兒子就剩一口氣吊著,她可怎麼活啊!”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哭有什麼用?趁着現在找人抬回去,沒斷氣之前把裝老衣服穿上,免得孩子到了陰間受罪!”
“我不能把大奎抬回去,他還有救,還沒咽氣!我求劉大夫再給瞧瞧,說不定是方才沒看仔細。”張嬸子哭喊着央求,朝着門口砰砰磕頭。
從裏面走出來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精瘦,雙眼有神,小學徒趕着喊師傅。
“這位就是名醫館的劉大夫,他可是這條街上有名的大夫,專治疑難雜症。我有個遠方親戚,得了重症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不中用。最後抱着一絲希望找到劉大夫,他說有五分把握。幾副葯下去,人還真就緩了過來。他要說張嬸子的兒子沒有救,那肯定就活不成了。”
說這話的人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劉大夫自然也聽到,神情間多了幾分得意孤傲。
“你兒子沒救了,趕緊找人抬回家。我這是醫館不是化人場,從來不留死人!”裏面還有位患者,他被張嬸子吵得沒辦法把脈,這才親自出來攆人。
辛慈聞聽此言不由得皺眉頭,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位劉大夫說話實在刻薄。
“叮咚!請宿主領取新任務:救活溺水的大奎。”
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了?出來逛街也要完成任務。辛慈懷疑自己變成了柯南體質,走哪哪有病人。
“劉大夫,這人分明還有氣,你怎麼說他是死人?”辛慈從人群中站來說著。
“在我眼裏和死人無異!”劉大夫瞥了她一眼,真沒把面前這個毛還沒張齊的小公子放在眼裏,語氣傲慢又篤定。
辛慈走到大奎跟前蹲下來,先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把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劉大夫見狀一皺眉,明顯是不高興。
“小公子別處去瞧熱鬧,別在這裏添亂!”他不耐煩地揮着手,就像攆一隻討厭的蒼蠅。
“我看這人還有的救。”辛慈站起來,氣定神閑地說著。
“小公子,你說大奎還有救?”張嬸子本來已經絕望,聽見這話又驚又喜,連滾帶爬過去抱住辛慈的大腿,“求你救救大奎,我有銀子,家裏還有房子和地。只要你救我兒子,這些全都給你!”
“小公子,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劉大夫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小公子從師何人啊?”
瞧着還沒有他的小學徒年紀大,即便是跟着誰學醫,也不過是稍懂醫理罷了。竟然還敢在名醫館門口和他打擂台,這是在關公門口耍大刀。
“恕我不方便相告。這個人還有救,劉大夫還是施以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聽說他是溺水,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是神仙在世也難以回天了。”
“求劉大夫救命,求劉大夫救命!”張嬸子聽罷又轉頭央求劉大夫。
劉大夫臉色難看,不耐煩地說道:“我說沒救就是沒救,神仙也救不了!”
“嗤~我看是劉大夫醫術不行。”
“你...年輕人氣盛不是錯,太狂妄會被打臉!誰要是能把人救活,我劉三金往後就不在這條街上開醫館,立馬收拾包袱回老家!你若是救不活......”
“沒有這種假設!”
這是哪裏來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敢質疑劉大夫的醫術,還如此狂妄。這大奎溺水已經這麼久,只剩最後一口氣吊著不咽,想救都救不回來了。別說是大夫,就是不懂醫術的普通人也看出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站在劉大夫那邊,只有張嬸子抱着能救活兒子的一線希望相信辛慈。
“好!劉大夫看仔細了!”辛慈讓少白幫忙把大奎的身體翻轉過來,後背朝上。她掏出銀針飛快地在後背上扎了十多針,卻不見大奎動一下,連哼哼都沒有。
“哼!”劉大夫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人方才還有一口氣,現在恐怕被折騰沒了。”
“哇~我的兒啊~”張嬸子聽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