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這就是幸福

冷月離開后，蘇小魚在王府門口站了許久，直到侍衛傳消息回來，陳王登基。整個陳王府歡呼雀躍的時候，蘇小魚才回過神。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蘇小魚扭頭去看，裕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跟着他，你開心嗎？”

蘇小魚雖然不知道裕王為什麼這麼問，還是認真的點點頭，“開心，很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生都可以陪着她。王爺呢，最近過的如何，你可找到你想要的幸福了？”

裕王輕笑着看向西邊的落日，“兩情相悅的感情哪有那麼容易尋得，不過本王已經徹底放下過去了，陳王登基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恭喜你。”

裕王離開后的第二天，陳王登基為帝。蘇小魚也跟着搬進了皇宮。蘇老爺一家過來幫忙，蘇老爺一整日都在笑，陳王雖然現在做了皇上，但是對待蘇老爺的態度依舊恭敬。蘇老爺見狀，越發開心了。

“你看看爹，今日笑的眼睛都快起摺子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姐夫能當皇帝不是早就是定局的事情嗎？搞得好像今天才知道一樣。”

蘇小魚笑着扯扯蘇念兒的袖子，“行了，爹開心你就讓他多開心一會，怎麼還發起牢騷了，難道你非要看着爹不高興你才舒坦。”

“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蘇念兒笑笑。隨後摸着肚子幸福的笑了，“姐，你說我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蘇念兒第一胎生了個兒子，這一胎馮之遠一直希望是個女兒，弄得蘇念兒也魔怔了，每次過來都要問一遍，似乎蘇小魚說的就是真的一般。

“男孩女孩都好。”蘇小魚羨慕，她也想再生一個，但是當初生鈺兒的時候，太過兇險，君棋默經歷過一次那樣的場景之後，死活都不同意蘇小魚再生了。

蘇小魚之前還偷偷倒掉避子湯，誰知道君棋默還是知道了，之後苦口婆心說了許久，蘇小魚到底不想讓他太擔心，最後還是答應了。

眼下看到蘇念兒的肚子，蘇小魚羨慕的說道，’“到時候如果真是個兒子，你們不喜歡就送給我來養。左右我喜歡。”

“你這麼喜歡，為什麼不再生了。以前也就算了，日後姐夫可是皇上，你就不擔心，因為子嗣的事情被朝臣們彈苛？”

其他的蘇小魚確實會擔心，但是關於這一點，她是一點都不擔心，“王爺不喜歡小孩，若是朝臣敢說這種話，我保證，這個大臣第二天就會被逼着辭官。”

不得不說，蘇小魚真相了，君棋默登基沒多久，果然有人開始打起後宮的注意，知道君棋默和蘇小魚夫妻情深，便用子嗣單薄來逼着皇上納妃。皇上一反常態的好說話，就在大家都要躍躍欲試的時候，第二天一早，那個上摺子的大臣就辭官了。

誰都不是傻子，這件事情這般蹊蹺，大家想清楚之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比起將來的前途，還是眼下的比較重要。於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再也沒有人提過納妾的事情。

於馨幼和蘇念兒來宮裏看望蘇小魚，於馨幼已經和趙謙成親了，一開始長公主不同意，但是時間久了，加上最後贏的是君棋默，漸漸的，長公主也就放下之前的芥蒂了。

今日於馨幼是與趙謙吵了架，故意來宮裏躲着的。蘇念兒陪着，三個人坐在一塊數落自家夫君。

“當初沒成親的時候，說什麼都聽我的，結果現在呢，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是錯的。今天早上，我只是想喝粥，她就覺得我要求太多，我怎麼就要求高了？我懷孕了，身體變得和以前不一樣有錯嗎？”

等一下，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重要信息。

蘇念兒最先回過神，“郡主，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趙謙和郡主成親一年，一直沒有身孕，對此，郡主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私底下，早就急的不行了，眼下終於懷上了，這是天大的好事，怎麼還能鬧彆扭？

“你告訴趙謙了嗎？”蘇小魚問到關鍵信息，於馨幼思量許久之後，心虛的說道，“我好想太高興所以忘了。”

咳咳，所以啊，有時候腦子好不好使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趙謙我剛才進宮了，你若是想說，我現在就讓人去尋她。”

今日君棋默尋趙謙和馮之遠有事情商量。蘇小魚聞言，特意說道。於馨幼很快歉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所謂，“不着急，晚上回去再說也行。”

論心大，於馨幼認第二，還真的沒人敢認第一。

傍晚時分，趙謙來景陽宮接於馨幼的時候，素錦匆匆忙忙進來，“皇後娘娘，剛才接到消息，裕王……過世了。”

“什麼？”去年見他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不過一年沒見，怎麼就沒了。

咣當一聲，茶杯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君棋默隨後趕到，看她的臉色，應該也是接到消息了。

“你沒事吧。”君棋默上前扶住蘇小魚，“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等着，朕已經派人去安排了，等下我們一塊去看她。”

兩人來到莊子時，莊子已經掛起了白綾，整個莊子，十分蕭條，丫鬟小廝也沒幾個。一點生機都沒有。他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過了一年嗎？怪不得他會去了，這麼冷清的地方，他肯定是不開心了……

管家得到消息趕來，行禮時，蘇小魚阻止，“你家主子，是怎麼走的，她走的時候，可有痛苦？”

“回稟皇後娘娘，我家主子是在睡夢中去的，他走的時候還在念叨當年的事情，王爺說，若是再重來一次，她希望能早一點遇到皇後娘娘，這一生是錯過了，希望來生，老天爺可以對她好一些。”

蘇小魚眼睛有些酸澀，深吸一口氣，去了內院。裕王躺在床上，一襲白衣，像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過短短几年光景，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王爺，一路走好，下輩子……下輩子希望你也別再遇見我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相反，我自私自利，只為自己着想，你是個好人，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子。”

離開莊子時，君棋默抱住他，滿臉不悅的說道，“你知道嗎？剛才朕真的害怕你答應他，若是下輩子你先遇到他，朕要怎麼辦？”

“傻瓜，下輩子的承諾都只是一個心理安慰，再說了，我不是也沒答應嗎？你怎麼最近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鈺兒現在都比你成熟。”

君棋默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再次將人抱緊，“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小魚，你答應過朕，這一輩子，咱們要白頭偕老的。你可不能食言。”

裕王去世的第二年，湘王府被問斬，以前蘇小魚挺不喜歡陳嫣兒的，但是自從湘王府一家被關進大牢之後，蘇小魚聽說陳嫣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護着湘王。彷彿要將這輩子都沒有用完的耐心和精力都用在湘王身上。

只可惜，湘王的心都在冷月身上，不管陳嫣兒怎麼努力，湘王依舊看不到她的好。

“你說陳嫣兒要見本宮？”景陽宮內，蘇小魚放下話本子，扭頭看向素錦，“本宮可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還能暢談了。”

“奴婢也是這麼回復的。不如這樣，奴婢親自去看看。之後娘娘再定奪要不要去？”素錦提議，蘇小魚卻擺擺手，“罷了，這應該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了，本宮左右無事，就去見見吧。”

其實，她也想問問冷月，兩年了，可有後悔。

大牢依舊陰沉，潮濕，說不出的不舒服。蘇小魚跟着獄卒過去時，獄卒正在毆打陳嫣兒，兩年不見，陳嫣兒蒼老了許多，若不是獄卒說這是陳嫣兒，蘇小魚差點沒有認出來。

“你們都下去吧。”頓了頓，“剛才動手的人，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然後趕出衙門。”蘇小魚不理會獄卒的求饒，轉身看向陳嫣兒，“這兩年你過的不好吧。你不用說本宮也看得出來，這兩年本宮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不得不說，你讓本宮刮目相看。說吧，今日你尋本宮來所謂何事？”

“蘇小魚，我怎麼都沒想到，最後贏的人會是你。”

兩年了，牢獄生活磨平了她最後一絲菱角，明天就要死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或許比起這生不如死，她更想要快點結束這樣的日子吧。

“我害怕被砍頭，所以算我求皇後娘娘，給我一瓶毒藥吧。”

蘇小魚沒想到，她費盡心思尋他過來，只是因為這個……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本宮答應。”

蘇小魚說完去了冷月那邊。相比陳嫣兒，冷月倒是沒什麼變化。

冷月驚訝此時會看到蘇小魚，隨後又笑道，“臨死之前還能見你一面，真好。”

“是啊。本宮也很開心。兩年前本宮說的話還算數，若是你後悔了……”

“我不後悔。而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肯定過。”

兩人互相看着彼此，然後笑了

第二天湘王一家在菜市口被斬首。蘇小魚沒有過去，站在景陽宮門口，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素錦看見了，卻什麼都沒問。

“娘……鈺兒回來了……”

蘇小魚聽到熟悉的笑聲，扭頭看去……大門口，君棋默牽着鈺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