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氣急敗壞
第一百六十三章氣急敗壞
路海磕頭請罪,楚雲面若寒霜,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盯着他。
路海重重磕頭道:“啟稟陛下,昨晚臣率兵出城,追拿欽犯,不想義貞公主尾隨臣出城,臣並不知情,路上也沒見到公主,公主受傷,臣更不知情,請陛下明鑒……”
楚雲眼睛冒火,冷冷道:“這麼說來,你沒錯了,是公主錯了,咎由自取,再不然,就是朕錯了,冤枉了你?”
楚雲已經怒極,最後一句話已經是殺機畢現。
路海神情惶恐,重重磕頭:“臣不敢,臣有罪,請陛下治罪……”
楚雲冷冷道:“你既然知罪,自己請罪,那朕就成全你!來人,拉下去,打入天牢!”
幾個侍衛一擁而上,將路海反剪雙臂,架了出去。
楚雲余怒未消,轉頭盯着孫芳艷和夏溪雲等一幫女兵,冷冷道:“爾等身為公主親隨侍衛,護主不力,該當何罪?”
眾女神色惶恐,伏地磕頭,孫芳艷顫聲道:“回稟陛下,我等有罪,願以死謝罪!公主若然有失,我等願追隨公主於地下,絕不苟活!”
眾女齊聲道:“以死謝罪,絕不苟活!”
楚雲冷冷道:“放心,公主若是真的有事,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朕會成全你們的!朕不會心軟,更不會憐香惜玉,朕要辣手摧花!”
眾女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楚雲冷哼一聲,抬頭望天,不言不動。
眾女伏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做聲,更不敢起身。
就在這時,高力士帶着幾個小太監匆匆進來,見此情形,放慢腳步,輕輕走過去,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楚雲背着雙手,抬頭望天,淡淡道:“什麼情況,說!”
高力士小心翼翼道:“回皇上,皇榜已經貼出去了,遍請天下名醫,誰若治好公主,賞萬金,封萬戶侯,請皇上放心,所謂高手在民間,我大唐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能人異士多的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楚雲不看他,依舊抬頭望天,冷冷道:“不夠,再加一條,如果沒人揭皇榜,公主治不好,朕就殺掉天下所有的醫生郎中!”
眾人都嚇了一跳,高力士遲疑不動。
楚雲轉頭盯着高力士,高力士嚇了一跳,趕緊道:“是,陛下,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辦!”轉身趕緊走,幾個小太監跟着去了。
楚雲似乎這才注意眾女還跪在地上,冷冷道:“你們還不滾,難道想讓朕現在就殺了你們?”
眾女重重磕頭,齊齊顫聲道:“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起身退下,兀自惶恐不已。
楚雲站在院子裏,一時間忽然覺得好生孤單,茫然失措,不知該怎麼辦。
腳步聲輕響,一人走到他身後,輕聲道:“陛下!”
楚雲一愣,轉身一望,只見上官婉兒站在目前,正望着自己。
楚雲這才想起來,上官婉兒也跟着自己來了,自己一直忙着丁慧的事,沒注意到她。
上官婉兒柔聲道:“陛下,義貞公主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不要太擔心了。”
楚雲嘆口氣,並沒說話。
上官婉兒也不說話,定定望着他。
過了一會,上官婉兒垂下目光,低聲道:“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雲沒心情,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沒說話。
上官低聲道:“陛下,那個路海是金吾衛大將軍,擔任保衛京畿重任,您現在把他關起來,卻沒有派人接替他的職位,他這位置職責重大,不可一日或缺,您看……”
楚雲猛然醒悟,略一沉吟,道:“那簡單,你現在就讓人傳旨,讓路海的副手接替他的職位,暫負其責,等過幾天,就讓路海官復原職。”
上官婉兒沒說話,望着他。
楚雲奇道:“快去,怎麼不去?”
上官婉兒遲疑着,低聲道:“陛下,臣妾有話,不敢說。”
楚雲一愣,道:“你今天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有話就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上官婉兒低聲道:“陛下,路海是武皇一手提拔起來的,是武皇的侄兒武三思舉薦的,此人未必可靠。”
楚雲一驚,道:“既然如此,他就是武氏逆黨,為什麼這次張柬之他們沒有清除他?”
上官婉兒低聲道:“陛下有所不知,路海雖然是武三思舉薦當官的,不過這人是有真本事,並非草包,他跟武家人也是若即若離,並不親近,而且這次陛下帶人逼宮,逼迫武皇退位,此人雖然並未參與,可是也沒有阻攔,他是站中間,誰也不得罪。”
楚雲一怔,忽然心念一動,盯着上官婉兒,冷冷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上官婉兒神色不變,低聲道:“陛下不要多心,臣妾是猜出來的,其實顯而易見,路海是金吾衛大將軍,他手下數萬兵馬,都是精銳之師,若沒有他的首肯或者默許,張柬之他們如何能帶兵入城,陛下又如何能成事?可是在跟隨陛下舉事的人當中,又沒有此人,所以,臣妾猜想,他就是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楚雲聽她解釋,合情合理,心中釋然,點頭道:“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
上官婉兒低聲道:“可是此人畢竟不是皇上您親手提拔的,您對他沒有恩情,他又如何會對您忠心?您要動他,本來沒機會,現在剛好,他自己撞到了槍口上,您剛好趁機拿下他,別人沒話可說。”
楚雲點頭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不能讓他官復原職?”
上官婉兒低聲道:“正是,臣妾就是這個意思。不止如此,朝野傳言,路海此人武功高強,治軍有方,愛兵如子,部下都很擁戴他,他的副手必然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怕也不可靠。”
楚雲越聽越驚,他驚的不是上官婉兒說的這些,而是上官婉兒能想到這麼多,她一個女流之輩,身在皇宮,如何能知道這些,又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