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見洪熙鳳
雲大附院急診科醫生驚奇,這人生化檢驗結果一塌糊塗,心跳居然還算正常。
生化檢驗結果一踏糊塗是指肝功異常,谷丙轉氨酶,穀草轉氨酶明顯升高,且穀草除以谷丙的比值大於4,這是重肝的診斷標準之一。
重肝,重症肝炎的意思。
不僅如此,這個無名氏病人,膽紅素明顯偏高,以間接膽紅素為主,這是溶血的表現。
還不僅如此,腎功能也異常損害。小便管已經置入,但尿量為0。
有經驗的醫生看到病人一直無尿量,就知道腎功能很差。
果然,急診生化檢驗單顯示:肌酐1000多,尿素氮也近20。
肝腎功能都嚴重衰竭。
妹的,這人是有怎樣的求生意志啊,現在心跳呼吸還不停止。
盧醫生請示上級后,立即對無名氏實施急診血透。
急診血液透析,置換掉病人體內的毒素,以期挽救病人生命。
王保保一直在邊上仔細學習。這個醫院的醫術不錯。這麼嚴重的病情,他們也判斷出是中毒了。當然他們還沒判斷出是什麼毒素。好像也抽血做毒理檢驗了。
不過應該同時進行人工肝治療吧。
自己剛才不小心聽到,幾個急診室醫生竊竊私語。自己聽力一直很好。
說血液透析只是人工腎,現在中毒這麼嚴重,要同時人工肝更好,畢竟解毒還是要人工肝。
於是王保保立即跟盧醫生建議,是否同時上,你們說的那個人工肝。
盧醫生面露難色,“病人是流浪漢,沒有繳一分錢費用。我們還倒貼給999急救車司機50華幣好處費。就算這樣,我們還是立即開通綠色通道搶救。血透幾千,我們出了。人工肝加血漿置換要10萬。我們也負擔不起。畢竟我們醫生也要吃飯是吧。”
王保保也是理解。這盧醫生說得在理。自己不能做那種李哲嘴裏的那種憤怒青年,不分緣由亂指責。
換自己上一世,也有施醫贈葯。但不能光說名詞。要詳細說明。那是泡一大桶藥草,大家喝涼茶一樣喝一碗。
同比而言,這連盧醫生嘴裏的血透幾千白送都不如啊。
“盧醫生,這無名氏的人工肝,還有你說的那個血漿置換的錢,我出。你們趕緊救人吧。”
急診室的所有醫生護士護工保安都難以置信。一,真有這麼好的好人?二,你有錢嗎?可別吹了牛跑了。我們急診獎金本來就不多,再負擔這個10萬,真要因愛發電了。
“我是仕安職服廠廠長,嗯,這麼說吧,我是庄仕服飾董事長李曉勇的女婿。庄仕,你們都知道吧,我們雲江服飾商會的理事。”
果然,商會理事這個頭銜就是好使。
無名氏,也就是那個流浪漢立即被送進ICU,重症監護室,進行搶救,包括血透跟人工肝。
在ICU門口,有一男一女。男的坐在邊上三人位的天藍色長椅上,目光閃爍,表情陰晴不定。
作為醫神,王保保判斷這人應該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女的應該跟男的不是一對。她坐立不安,走來走去,非常焦急。
王保保判斷她應該有重要的人出事,她是擔憂的表情。
結合這是ICU門口,應該是有親人或者愛人在裏面搶救。
男的不認得王保保,女的卻認得他。
“王先生你好。”
雖然非常焦急,但洪四姑洪熙鳳還是非常有教養,有禮貌。
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讓她主動跟王保保問好。
重陽慈善晚宴的慈善名人,她洪四姑又是女強人,自然過目不忘。
“啊,你是?”王保保臉盲,就算不臉盲,他也不記得這位姑娘了。
“我叫洪熙鳳,啊,你不關注商會圈估計也不知道我。就是那天,重陽晚宴,你救了一個人,那是我的愛人。”洪熙鳳解釋。
王保保想起來了,這個姑娘是誰。接着他連忙分辨:“是那天一位先生救的人,我只是在邊上送了一杯水。”
“雖是杯水之恩,亦是救命大恩。王先生,真的感謝你。”洪熙鳳非常有禮貌。
這讓王保保有點喜歡這個姑娘了,轉眼馬上意識到這不對,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不能這樣無恥。
王保保問洪熙鳳為什麼也在這裏。
洪熙鳳垂淚,反問王保保為什麼在這。
戒心真重,不過我沒什麼可隱藏的,於是王保保訴說自己來這的原因。
自己答應小舅子參加一個電競比賽。在會展中心的江邊撿到一個流浪漢,避開自己灌真氣那個事情,跟隨救護車來到這裏。
然後醫院不肯給流浪漢支付10萬的人工肝治療費用,只願承擔幾千的那個血透費用。
自己又做好人,答應付錢。所以現在,自己來到了這個ICU門口。
“王先生,你真是好人。”
“哪裏哪裏。”
這時候,ICU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有個醫生出來,表情非常凝重。
洪熙鳳明顯認得他,“羅醫生,怎麼了?”
“那個,何先生快不行了,你們進來看一下吧。”
什麼,顧不上穿鞋套帶口罩,洪熙鳳馬上沖了進去。
坐長椅上的男子彭大偉也站了起了,穿了鞋套帽子口罩後進入。
王保保想了解一下,這個所謂ICU是怎麼運作的,也跟了進去。ICU醫護以為他是王熙鳳一起的,沒問。
ICU4床是無名氏正在進行搶救。3床是何家洛。他比無名氏還要嚴重,那個心電監護儀滴滴一直叫,紅燈一直閃。
那個羅醫生在洪熙鳳後面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說給洪熙鳳聽,還是自我解釋,自我安慰。
“這幾天我們給何先生做了血液透析血漿置換,病情還算穩定,可突然就惡化。我們也料想不到。”
洪熙鳳在何家洛右邊,握着他的右手泣不成聲:“家洛,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我應該果斷一點,答應黃家的聯姻,答應爸爸,不再跟你見面。”
王保保在大家慌亂的時候,繞到何家洛左邊,握住他的左手,生生造化功,探字訣。
奇怪,跟流浪漢是同一個毒。
灌點真氣吧,也幫他護住心脈先。
然後,何家洛心電監護儀的紅燈不閃了,警報不叫了。心律,滴地一閃一閃,恢復為竇性。血壓回到90/60mmHg,心率為60次/分,呼吸16次/分。
“奇怪,又好轉了。”羅醫生難以置信,剛剛明明出現點頭式呼吸,居然又回復正常。
於是羅醫生連忙上去,擠開王保保,開始檢查判斷病情,包括檢查瞳孔,觀察頸動脈,觀察胸廓起伏,觀察心電監護儀。
“羅醫生,現在情形怎麼樣?”洪熙鳳問。
“似乎穩定下來了,但是預后我們也下不了判斷。”
如果是一些無知的人,聽羅醫生這樣說,肯定會鬧,你們醫生怎麼這樣,我們把家人託付給你了,你下不了判斷,你怎麼當得醫生。
而洪熙鳳擦掉臉上的淚,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請羅醫生盡量搶救,無論什麼代價,我們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