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流寇入村
朱拂曉心中思慮那老管家所言真假,他想不通為什麼在城關縣最為頂尖的大家族柴家,竟然不惜一切的想要對付自己。
但再想想,似乎老管家也沒有說謊的必要,楊家絕不會拿這種事情胡亂做借口來恫嚇。
況且,他也不值得楊家花心思恐嚇。
送走牛管家,朱拂曉靜靜的站在大門前,看着老管家與僕役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骨觀與自家的修行妙法皆已經陷入瓶頸狀態,而想要快速突破的唯一辦法便是---殺戮。
殺戮生靈,汲取生靈的生命力,可以相助自己的修為加快。
不論死亡魔法,還是白骨觀,只要殺戮生靈,都可以快速的進步。
「可我該去哪裏殺戮?」朱拂曉眉宇間露出一抹思索。
那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利用生命去修鍊,簡直慘無人道。
只是他的想法很快就會被打破。
深夜
朱拂曉修鍊着白骨觀,感悟着白骨觀禁咒的諸般玄妙,參悟着白骨觀的諸般神秘咒語、符文。
作為禁咒,白骨觀絕沒有那麼簡單。也絕不僅僅只是化作一尊活着的白骨骷髏那麼簡單。在死亡魔法中,魔法師為了追求長生,將自己轉化為死亡骷髏的比比皆是,但禁咒耗費如此大的力氣,可不僅僅只是將人化作白骨骷髏那麼簡單。
丹田中的死亡魔力種子晶瑩剔透,是那種黑得晶瑩剔透,歷經魔力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淬鍊,魔力種子純粹到無法言述,其內竟然衍生出了一道道模糊的黑色絲線與黑色的玄妙符文。
「魔法典籍中可沒有記載,死亡種子內竟然會衍生出符文與絲線的說法。」朱拂曉審視着自家體內的死亡魔法種子,那符文模糊不清飄忽不定,黑色絲線也是虛虛實實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此番變化是好是壞。
「蹬~」
「蹬~」
「蹬~」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幽靜,伴隨着嘈雜的吵鬧之聲,只聽得遠處村頭傳來一道道凄厲的嘶吼。
「先生,您在家嗎?流寇進村了!流寇進村了!」王大急促的敲門聲更是增添了幾分氣氛緊張,沉睡中的小妹朦朧中睜開雙眼。
「哥,發生什麼事了?」小妹模模糊糊的抬起頭。
「沒事!繼續睡吧。」朱拂曉安撫了一會,然後一道黑光閃爍,小妹又陷入了沉睡。
小妹精神有缺陷,受不得刺激。
等將小妹安撫好,朱拂曉才走出屋子,此時遠處傳來的嘶吼、慘叫聲格外清晰。
火光沖霄,染紅了半邊天。
「流寇進村了?哪裏來的流寇?」朱拂曉打開大門,看到了滿臉緊張的王大與王獵戶。
「不知道!對方人數太多,足足有千人,怕不是尋常盜匪,咱們大吳村這回有麻煩了。」王獵戶攥着獵刀,眼神里露出一抹緊張。
「能殺出去嗎?」朱拂曉問了句。
「那麼多盜匪,除非是虯髯客那等強者,否則就咱們這三腳貓的功夫,唯有被亂刀砍死的下場。」王獵戶苦笑着道。
「現在可能逃出屯子?」朱拂曉又問了句。
「對方敢來,必然已經提前封鎖了所有出口,來個瓮中捉鱉。」王大眼神里露出一抹殺機。
「你家小妹可要藏好了,這群盜匪不但喜歡錢糧,更是喜歡小姑娘。大姑娘小媳婦,被這群盜匪一旦看到,少不得一番糟蹋。」王獵戶叮囑了一句。
此時王獵戶一雙眼睛看着朱拂曉,見對方雖然面色有所緊張,但卻依舊氣定神閑鎮靜的很,可不像是一個尋常讀書人的樣子。
用那些酸儒的話來說,那就叫「臨山崩而不變色」,是個能幹大事、有大氣度的人。
朱拂曉打量自家院子,不見藏人的地方。
王獵戶連忙道:「我家中有個地窖,隱蔽的很,可以將小丹放進去藏起來。」
「有勞了」朱拂曉點點頭。
王老伯瞪了王大一眼:「還不趕緊動手,難道等着你老子我這把老骨頭動手嗎?」
一邊說著,錘了王大一拳,然後王大連忙進屋,看着躺在床榻上沉睡的朱丹,上前將其抱起,三個人匆匆趕出了院子。
只是還沒有趕到王獵戶家,便已經見到篝火熊熊,一道道篝火自遠處而來,堵住了幾人的去路。
「怎麼辦?殺還是投降?」王大攥緊了腰間的獵刀。
「別衝動!」朱拂曉安撫了一聲。
他修鍊死亡魔法,在這黑夜裏看得清楚,不單單有盜匪,更是所有百姓皆被從屋子裏趕了出來,向著村頭聚合。
「我看村民似乎不怎麼慌亂?」朱拂曉隨着人流向村頭走去。
「在這世道,誰還沒經歷過幾次盜匪?這群盜匪謀財,但並不想害命。只要你不激怒他,他就不會殺你。這就是道上的規矩。」王獵戶見多識廣,對着朱拂曉解釋道:「百姓才是所有盜匪生存的根基,要是將百姓都弄死了,他們去搶誰?」
「所以,不管是那些官府的**,還是山中盜匪,對於百姓雖有劫掠,但卻很少燒殺。除非是那群窮凶極惡之輩,以殺戮尋求快感。不過這等人物早就被江湖中那些所謂大俠給弄死了。」王獵戶道了句。
火把沖霄,上千隻火把,將整個村子照的一片雪亮。
有十幾個悍匪騎着大馬,余者皆是步行。
「各位老少爺們,我等今日前來只為求財。你等將那家中糧食、食物拿出來好生款待我等,咱們也懂江湖規矩,會給爾等留下一年的口糧。」一個騎着大馬的男子自黑夜中走出,站在了耀耀的火把下,身上裹着一件衫子,俯視着場中百姓。
「大王,咱們可是上供瓦崗山單雄信大王,大吳村乃單雄信的盤子,不知諸位大王是哪裏來的好漢,怕不是踩過界了。」一個身材幹瘦的中年漢子站出來,對着那大王抱拳一禮。
「單雄信?他算什麼東西。老子求財,可從來不管什麼盤子不盤子,我只要口糧、金錢、女人。」那盜匪冷冷一哼。
「糟了,是流寇。」王大忽然道了句:「連單雄信的面子都不賣,必然會使流寇無疑。」
「流寇?你們怎麼看出是流寇的?」朱拂曉不解。
所謂流寇,就是指那些沒有地盤,四處亂竄作案的。這種的盜匪是走到哪裏搶到哪裏,儘可能的搶到錢財,所有惡事做盡,根本就不想着下一茬收割。
「所有盜匪中,敢不賣單雄信面子的,必然是流寇無疑。這群流寇平日裏偽裝成商人,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先踩點,踩完點之後就是燒殺搶掠。劫掠到足夠的財物后,就會偽裝成商隊去尋個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等到這批錢財消耗完畢,來日就會再次搶劫。」王獵戶低聲道:「我聽人說,流寇皆是大家族的商隊,乃大家族養的私兵。」
朱拂曉聞言心中一動,但卻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左右打量,搜尋着可以突圍的機會。
若這群盜匪忽然暴起,他能怎麼辦?
「去一部分兄弟,將村中的錢糧手收集起來。」盜匪首領道了句。
然後只見一群盜匪竄入村中,開始不斷搜刮。
「村中所有人都到了嗎?」盜匪看向那中年漢子。
「到了!」中年漢子回了句。
「果然所有人都到了?若被我發現有人藏在村子裏,可休怪我屠了你們全村。你們為了自己的小命,最好仔細確認一番,所有男女老少都到齊了。」盜匪首領不陰不陽的道:「在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確認。我告訴你們,藏在家中地窖、柴垛之中,是沒有用的。一旦被我抓到,全村老少死光光。」
此言一出,唬得村中眾人不斷驚呼,,大呼小叫着確認所有人的身份,思忖着還有什麼人漏掉。
「大王,在地窖里逮住兩個老鼠。」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道聲響,四五個盜匪拖拽着一對二十七八歲夫妻,來到了場中。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夫妻二人跪倒在地,身軀瑟瑟發抖,不斷叩首討饒。
「男的殺了,女的給兄弟們樂呵樂呵!」盜匪首領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光。
「我和你們拼了!」那漢子聽聞此言,預感到不妙,便要轉身拚命,可此時其背後盜匪早就長刀落下,將那漢子一刀砍死。
然後那女人絕望的哀嚎聲中,被一群盜匪狼嚎着拖入了身後的人群中。@:.
「奸**女,該死!該死!」朱拂曉面色陰沉,聲音冷酷。
「噓,噤聲。」王獵戶連忙道了句,然後壓低嗓子道:「今夜怕是不妙,咱們準備好突圍而去。我總覺得這群盜匪不像搶錢的,反倒是像找人的。若在往日,流寇入村,哪裏管全村老少有沒有到齊?只是想要財物罷了。」
「找人的?」朱拂曉心頭一動。
時光在一點點流逝,很快那理正上前起手道:「回稟大王,全村男女老少,皆已經到齊了。」
「到齊了?」那盜匪看了一眼地上屍體,眼神里的威脅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