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7章 唯一的選擇
思忖了一會兒，無名本尊忽然抬起手，欲言又止。
而這時的證道本尊，卻緩緩搖頭。
“前輩救命之恩，我已無以為報，更何況還有再造之恩，提攜點撥。”
“現在，又以虛無第一瑰寶相贈，江某即便再貪婪無恥，也不可能接受。”
聞言，光影倒是沒事，而無名本尊卻帶着看傻子的眼神瞪着證道本尊。
“你瘋了嗎，有了這個就能輕易擊敗太虛和太聖，報血海深仇。”
“難道，你不想為兄弟們，為背叛我們的那個該死的女人，討回一個公道，你不想要一個答案？”
面對無名本尊的質問，證道本尊緩緩扭過頭，直視着他。
“你果然夠無情無義。”
“你少在我面前裝虛偽。”無名本尊氣急敗壞。
“你已經很強了。”證道本尊一字一字的說道：“憑藉前輩給你打造的聖體，足以與太虛和太聖一較高下，又何必藉助外力？”
無名本尊一愣，頓時皺起眉頭：“可你太弱，你為什麼不要，你的弱會影響到我，因為歸根結底我們還是同一人。”
“我不要。”證道本尊搖了搖頭，接着看向光影：“我依然堅持，道修的是自身，只有自己悟出來的才叫道，用一切外力作為輔佐而得到的實力，都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迂腐，可笑，可悲！”無名本尊衝著證道本尊呸了一口，然後衝著光影伸出手：“前輩，這虛無聖珠，我要了。”
聽完這話，光影忽然桀桀的笑了起來。
“想要這顆聖珠可以，還有個附加條件，那就是必須在我這裏呆上一百個恆極。”
這話一出，無名本尊頓時瞪圓了眼睛：“一百個恆極，那，那得是多少個紀更……噗！”
突然間，他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渾身的殺氣和戾氣開始狂泄。
看到這裏，光影輕嘆着說道：“你剛剛鑄造聖體，太急功近利了，趕緊去自然域，先調理好再說。”
無名本尊緊捂着胸/口，不舍的看了一眼光影手中的聖珠，最終丟下一句別跟我搶，立刻朝光團深處飛去。
回頭看到這一幕，江辰的證道本尊微微一愣。
“前輩，他這是……”
“他沒事，否則你也不可能不吐血。”光影緊盯着證道本尊，微微笑道：“不要忘了，無論什麼時候，你們都是同一個人，只是所走的路徑和意識不同而已。”
聽完這話，江辰的證道本尊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得問一句，誰主誰次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光影衝著證道本尊點了點頭：“也是我為什麼要當著你們的面，拿出這顆虛無聖珠的原因。”
江辰的證道本尊眉頭一皺，滿臉狐疑。
“你江辰，並非氣化，而是起於肉體凡胎，。”光影不疾不徐的說道：“正因為如此，貪痴嗔怒，七情六慾，陰謀詭詐，生死輪迴，都樣樣經歷過，也深入意識，無法更改。”
“好在你尚能守住本心，以大仁大義，俠肝義膽自持，故而能處處以懲惡揚善為底線。”
“然而，你經歷了太多才走到現在，縱然成聖，也有太多幽怨戾氣，心魔孽障，人力根本無法消除。”
說到這裏，光影再次托起手中的虛無聖珠。
“這虛無聖珠亮出來，就連三大太上祖都會趨之若鶩，更何況你們？”
聽到這裏，江辰皺起眉頭：“剛才，前輩是在考驗我們？”
“不，是選擇。”光影衝著江辰搖了搖頭：“我歲月無多了，又經太聖太虛這麼一鬧，更是早已元氣盡散，這虛無，我再也衍生不動了。”
聽到這裏，江辰猛地瞪大了眼睛：“前輩，您，您也會隕落？”
光影笑着搖了搖頭：“我和自然都是一團氣，不存在你們所謂的隕落，只有徹底消散，融入整個虛無。”
“自然的消散，衍生了三大太上祖，我虛無的消散，也總得留下點什麼吧？”
聞言，江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以，這虛無前輩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傳承者？
“剛才，我看出來了。”光影輕嘆着說道：“你和無名本尊本為一體，但真正應該為主的，是你才對。”
江辰額了一聲：“他的實力比我強很多。”
“道不存在強弱，只能悟。”光影笑吟吟的盯着江辰：“這是你剛才自己說的吧？”
江辰笑而不語。
“他的存在，是為了應付你當下的強敵。”光影緊盯着江辰：“可這虛無的未來，單靠武力是不夠的，必須要有博大的胸懷和無上的智慧。”
“這一點，恰恰是你擁有，而你的無名本尊所不具備的。”
聽了這話，江辰皺起眉頭：“所以，虛無前輩打算讓我繼承您的意志，繼續擴展和衍生虛無？”
“你願意嗎？”光影幾乎緊張的問道。
江辰忽然沉默。
“你放心，你所需要的一切都不用禁忌。”光影再次開口說明：“包括你心心念念的一切，都不礙着什麼，只要虛無還在旋轉，一切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看着光影的誠懇，近乎哀求的語氣，江辰滿臉狐疑。
“前輩，我還是搞不懂，像您這樣的虛無上聖，也會消散嗎？”
這話一出，光影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世間只有變化是永恆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盡頭，別看我們只是一團氣，衍生了一切，但因為我們誕生了意識，本就註定了會消亡。”
聽了這話，江辰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您的意思是，接受了這顆虛無聖珠，就算是接受了您的傳承？”
“這並不僅僅是傳承，還有你的志向和安危。”光影放下手中的虛無聖珠，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恐怕已經看出來了，你的無名本尊殺氣戾氣極重，用以對付你的強敵，倒是無往不利。”
“可你的強敵消失以後，又有誰來制衡他呢？”
“久而久之，他會不會又成為整個虛無的心腹大患，再來一場滅世浩劫？”
江辰一怔，猛地抬起頭：“您，您是說無名本尊……”
“接受吧。”光影再次將虛無聖珠遞了過來：“這是你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