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剿匪
第83章剿匪
“來……二位請坐！地方簡陋，還請張凡小兄弟不要見外……山蘭，要不要到村長這裏來坐？”
村長帶着張凡與雲夢二人來到村子裏最大的那間房屋中，示意兩人坐下，一同跟來的，還有小山蘭。
小山蘭聽到村長的叫喊，嘻嘻笑着嬌聲說道：“我才不呢！我要跟紅衣姐姐坐……”
說話的同時，小山蘭還一邊撒嬌一邊往紅衣懷裏鑽去，惹得紅衣又是一陣嬌笑。
張凡盤坐下來以後，開始四周打望起來，之前在外面看起來，這所房子既破舊又普通，可是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房子內部的四周牆壁上，掛了有不少飾品，這些飾品並非是尋常之物，皆是一些不知名的獸類身上的部件。
牙齒、脊骨、角……每件東西上都帶着一絲血腥氣息，儘管是過了很久的時間，也依舊洗刷不盡那股凶威。
“我們沒有耕地，村子裏的人都是靠着打獵為生，這些……都是獵物身上的，被我們保留下來，當做紀念品！”
似是看到了張凡的好奇目光，村長不由地在一旁解說著。
“我們村子叫遙望村，這些村子裏的人，世世代代都是靠着遙望山生存延續，若是沒有了這座山，他們根本就活不久……”
不只是有意還是無心，村長在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根本沒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張凡卻有一種感覺，這番話另有所指，而且就是對他說的。
“呵呵……”
張凡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笑了笑並沒有接話，繼續觀看起來。見此情形，村長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倒也並不在意。
兩人一沉默下來，屋子裏就只剩下紅衣與小山蘭的歡聲笑語，陣陣笑聲傳出屋外，惹得門外的看守之人不斷側目。
不一會兒，晚餐開始陸續上桌，野豬肉、鹿肉、野蕨菜……各種山中野味玲琅滿目地擺在桌子上，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雖說只是經過了粗略加工，但是那種特有的天然肉香還是讓眾人食指大動，甚至連張凡都有些難以抵抗，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甚至是一旁的紅衣都有些不顧形象地搶了起來，最有趣的莫過於小山蘭了，直接用她的小手抓起一個碩大的蹄子，啃的時候都看不到臉了，小臉完全被那隻蹄子給遮擋住了。
邊吃還忍不住地便嘟噥：“姐姐能來我們村子可真好，這樣我就可以吃很多很多肉了，聽他們說，只有過年才會有這麼多東西吃呢！”
說者無心，聽着有意，小山蘭的隨口一說，卻讓紅衣霎時間一愣，接着便憐愛地摸了摸小山蘭的頭，大有深意地看着張凡一眼。
“看來對於這個村子，紅衣已經上心了……”見到紅衣這副模樣，張凡心中一動，神色古怪起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凡正打算接着開動時，卻忽然感到門外有些一動。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山木的聲音傳來：“村長，剛才有人看到說，二娃一個人出去了！這大晚上的，外面那麼危險，要不要……”
村長一聽，放下了筷子，沉吟片刻后，淡然說道：“不用管他，等下他自己會回來的！”
張凡見此情形，想了想后一笑：“還是我去看看吧！反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佔了你們的光，好歹我也得做點事情嘛！”
“哎……”
張凡說著便起身向外走去，待得紅衣發現，出聲想要喚他之時，張凡的人已經離開……
夜幕已經降臨，但是今晚的月光卻出奇的明亮，即使不用照明，四周的東西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順着進來的路，張凡慢慢地向外走去，很快便走到了村口。那裏此時正坐着一個人，憑藉張凡的視力，自然知道那就是二娃。
“怎麼了二娃？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開心，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說吧！”
張凡走近二娃，也不在意地上的髒亂，在他旁邊緩緩坐了下來，對着他側目一笑。
二娃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張凡坐在他身邊也未發覺，還是張凡的話把他給驚醒了，很是意外的說道：“咦？是張凡哥哥啊？”
“呵呵！二娃，你還是不要用那副小孩子的天真模樣來忽悠我了，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到你！”
張凡依舊在笑，根本無法讓人看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倒是張凡的話卻讓二娃不由一怔，愣了片刻后坦然一笑，緩緩說道：“沒想到居然被你看穿了！”
先前二娃臉上的天真神情，在這一刻瞬間瓦解，化作了與之年齡極度不符的成熟，張凡不得不承認，這種神情，在十二三歲的孩子身上是很難看見的，連他自己都達不到如此程度。
二娃的清脆聲音再度傳開，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自語呢喃：“你能幫到我？你怎麼幫我？你不過也就是比我大了幾歲而已，就你這樣的普通人，來多少都沒用，那個姐姐好像還有些手段，不過可惜，他們人太多了……”
“他們？他們是什麼人？”張凡好奇地問道。
“人？呵呵！在我看來，他們都不是人！”二娃冷笑着說道，言語中帶着極度的厭惡。
“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遙望村一直都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那時候，村子很大，大家每天勤勤懇懇地忙着各自的事情，風調雨順，快樂安定……可是就在幾年前，這裏發生了一件事兒，我一直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場景。當時……那些大人們正好從山裏打獵回來，而我正好在村頭迎接。那天的收穫非常不錯，大家身上都背了或多或少的獵物，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滿意的笑容，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幕……可是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一群蒙面人，他們的頭領當時放出狠話說：這狗屁遙望山，現在是我們的了，以後沒有經過允許，不準踏進此山一步，否則……哼哼……”
“當時他那得意的樣子，我現在都記得。遙望山是我們的根，我們又豈能輕易妥協？為了生存，於是我們選擇了反抗，但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們當時的做法是有多麼的可笑。村子裏最厲害的獵手，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最後還是他們玩膩了才肯離開的，我們肯本就不是對手。我們有想過遷移，可是好的地方都被其他村子佔領了，而且他們也不願意收留我們，哪裏還有活路可言？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還不如留在這裏，留在這個養育着我們的地方。經過一致決定，大家選擇了繼續苟活下去，經過第一次，我們開始聰明起來，冒着死亡的危險，偷偷摸摸地進山，發現了，那就只有死。”
“可是為了村子，大家都甘願如此付出。然而他們還是不肯就此罷休，不止不讓我們進山打獵，甚至還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到村子裏大肆破壞掠奪，每一次，都會帶走一個人。就這樣，我們村子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少，成就了現在這副破舊不堪的衰敗景象。而且我還聽說，這一片區域周圍很多村子都遭到過他們的洗劫。那些會打獵的大人，大多數都死在了他們手中，這樣一來，我們就沒了食物的來源。食物越少，就越不能維持村子的基本需求，這彷彿就成了一個死循環，你們剛才吃的那些，是我們村子三天的食糧……”
二娃的清脆嗓音持續地縈繞在張凡耳畔，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講故事一般，但是張凡卻能夠聽出其中那股壓抑着的憤怒與恨意。
“原來那些土牆，並不是被野獸破壞的……”張凡點了點頭，暗自想到。卻突然很好奇，遙望村為何不利用官方的力量。
“你們怎麼不去跟城主彙報這裏的情況？”
“呵呵……你太天真了，他們是不會管這些事情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城主，又怎麼會理會我們這些人的死活？而且這裏太過偏遠，一來一回最少都要十來天，去了，也只是浪費途中消耗的乾糧而已，我們根本經不起這個消耗，也不敢用那麼多寶貴的食物去賭一個城主的品質。原本，我是想誘使你們留在村子裏，然後獻給那些人渣的，這樣一來，就能暫時保住我們村子裏的人了。看你們的穿着，必定不是一般人，那些人渣們根本不敢殺你們，而且還能用你們來換些錢財，他們肯定願意這麼做。你也看到了，之前爺爺阻止了我。不過現在我也改變主意了，你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早點走，算算日子，他們明天肯定會來的，別被我們村子牽連了……我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死亡，遲早有一天會輪到我的！不過，就算如此，那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帶着一絲苦澀與無奈，又透着一股難以言明的堅決。二娃說話的同時，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邁着小步走回了村子。
那種背影，不禁讓張凡有些側目。很難想像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默默地背負了這麼多東西，從他的身上，張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皎潔的月光下，張凡獨自站在村口，停留了許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最終，只見他吐出一口長氣后，留下了一句呢喃之語。
“呼……”
“既然吃了人家三天的糧食，怎麼著也得給點東西！何況我這城主也不是白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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