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嬰
第4章九嬰
“真正的戰鬥，果然很令人愉悅。”
道一抽出手掌，將雷凌屍身踹進湖裏，旋即便握着那血淋淋的心臟來到了湖邊。
“邵陽，你的仇，我已經報了。”
“謝謝你，直到最後還…把我當朋友。”
想起邵陽即便被害也要呼籲自己逃走的模樣，道一再度目視手中心臟，殺機也是更甚。
他手掌驟然握下，即刻便將那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握的粉碎，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驚變也忽然驟生！
本光滑如鏡的湖泊驟然炸裂，旋即便見一條足有水桶粗細的巨蟒從湖中掠出，大口不但將道一手中掉落的心臟殘骸吞掉，更是有直接將他吞吃的趨勢！
“孽畜，好膽！”
經過真正的戰鬥磨鍊，道一心性早與先前不同，見巨蟒襲來，他腳跟一跺便是沒入土中，整個人向後傾倒躲過了巨蟒的襲擊，而見巨蟒吞吃不成暴露出七寸之位，道一更是毫不遲疑的抬腳踹出，正中巨蟒要害！
吃痛之下，巨蟒一聲嘶鳴，旋即便是一個倒身沉入湖中。
道一回首，見本在湖面的猩紅丹藥已經不在，再想到巨蟒的嗜血，整個人也再度震怒：“邵陽的碎肉，你應該也吃了吧？如此又怎能留你？”
動若雷霆，道一一個掠身便沒入湖裏，勢要將巨蟒斬殺，然而湖裏的血腥味異常濃郁，卻也令他失去了尋找的方向。
湖水清涼，道一張開雙眼仔細凝視，口中微張中更是溢出了那浸染在牙齒上的血絲，令得這一幕顯得更為邪異！
廣尋不着，道一猛地螓首，目視下方陰沉黑暗的湖底，思緒卻是有了一絲絲的遲疑。
這片湖泊，他雖不陌生，卻也不知其有多深，要是在空氣不足的狀態於湖底遇到巨蟒，又該如何是好？
遲疑之中，道一不自覺的吞吐舒氣，整個人卻是瞬時一僵，他再度嘗試一度，方才發現那並不是錯覺，他竟然變的能在這湖底呼吸了，為何？
“看來，天不容你！”
道一冷笑着，向湖底潛入下去，時間一息息的過去，終於，在他的眼中，一條足有數丈長短的巨蟒隨之彌現，而看着巨蟒那正不斷扭動顯得很是疼痛的模樣，他更是迅速上前，旋即又一爪刺入了那巨蟒的七寸之處。
“嘶……”
七寸被刺，巨蟒當即怒瞪望來，卻看到一雙比它更為暴戾的眸子。
看着那雙明顯有些發紅的雙眼，巨蟒怕了，它一個后移，用勁力扯掉了少年手掌之後，旋即便再度對着湖底瘋狂的潛入了下去。
“逃得掉嗎？”
道一猙獰的一笑，便再度尋着巨蟒的身影下掠着，而時間，便這樣持續了數百息，沉重的深水擠壓，令得那巨蟒的傷勢是愈加嚴重。
終於，一聲哀嚎，巨蟒的身子一抖，徹底失去了生機。
“我竟然，也能做到這種事嗎？”
見比自己還要龐大數倍的巨蟒死在眼前，道一微舒氣息的剎那也不禁由心一笑。
他抬起頭來，就欲離開湖底，卻發覺自己的身子陡然一僵，旋即竟是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漆黑昏暗的湖底，失去了行動力，雖說如今的道一不會溺水至死，但一股惶恐之意，卻還是從他的心靈深處悄悄涌了出來。
“太大意了。”道一恨恨咬牙，就要再度斥責自己，卻發現一抹光源自這湖底陡然亮起，而那愈加強烈的白光也終於令得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於此同時，行動力，也再度回到了道一的身體。
“這是什麼？”
道一環視四方，呼吸卻是陡然禁止。
荒涼深沉的湖底遺迹里，一個比山嶽還要龐大數倍的猙獰生物出現在了他的眼中，令得他不禁頭皮發麻，背生冷汗。
“說笑的吧？”
道一眨了眨眼，見眼前景象依舊清晰，這才難以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在他眼前，一個極其猙獰的頭顱如山嶽般聳立，厚重的黑色鱗甲遍佈它的身軀，極為的駭人。
確認這龐然大物沒有呼吸之後，道一這才敢仔細端詳，在他看來，這猙獰生物很像是頭黑色的蟒蛇，可他細看之下卻又不盡然。
巨獸頭顱極其猙獰且菱角繁多，根本就不像是尋常蟒蛇那麼的圓滑。
“還是快離開吧。”
道一咽了口唾沫，發了瘋般的向上掠去，可足有數十息后，他卻又不自覺的回首一睹。
而就是這關鍵性的一睹，令得他再度停下了身子，回首看向了那湖底的景象。
在那黑暗陰沉的湖底遺迹中，竟然並非只有剛才那一尊猙獰生物的頭顱，與那相同的巨獸頭顱，竟然足有九尊！
九尊巨獸頭顱成扇形敞開着，彷彿包圍着眾頭顱中心的什麼東西。
而道一在細看之下更是確定，這九尊巨獸頭顱居然是出自一個共同的身子，那身子也如同蟒蛇一般，擁有着厚重的黑色鱗甲，可在那猙獰的黑色鱗甲之上，卻是有着眾多荊棘般森然的黑色倒刺，顯得極為可怖！
“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啊？”
道一情不自禁的吞吐着呼吸，儼然是被眼前的猙獰巨獸震撼了去，而就在下一剎那，他眼角餘光一掃便是忽然凝固了去。
在他的目視中，九尊山嶽般龐大的猙獰頭顱中央，一尊足有數十丈高大的厚重石碑正閃耀着漆黑深邃的光芒，極為神秘。
身子，驟然滾燙，令得道一頭顱有些充血，極端的興奮感忽然彌發，令得道一略微遲疑，最終，他憤然咬牙之後，還是向湖底下潛了過去，並來到了那尊厚重石碑面前。
“好像，並沒有刻什麼東西。”
道一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着，很是痴迷，而就在下一瞬間，他的頭顱也是猶如針刺雷擊般痛苦，他抱住頭顱，足有九息之後，方才緩緩鬆開，而就在這短短的九息之間，一股極為龐大的資源訊息也是驟然湧入了他的腦海！
隨後，道一轉身，目視那九尊山嶽般龐大的猙獰頭顱，一股火熱之色也即刻由眼中浮現。
“上古凶獸，九嬰，九頭一身，實力之強，可比肩太古真龍……”
“九嬰吞天決，九嬰最強之術，吞天噬地，無所不能，更是可以在潛移默化中令得修行者收攬靈氣，修行速度倍增……”
“竟然是上古凶獸的傳承，這……”
道一遲疑了瞬息，這才是爽朗一笑：“苦盡甘來，我所期待的人生，終於是要正式開始了嗎？”
欣喜之下，即便是看着九嬰那極為猙獰可怖的身軀，道一也不禁感官大變，覺得是那般可愛。
他思緒片刻，旋即便猛地單膝下跪，對着其中一尊九嬰頭顱道：“小子愚鈍，卻好運得前輩厚愛得之傳承，真是很慶幸，雖然前輩已經不在，但小子卻還是斗膽，想將前輩認為師尊，從今以後，小子定當好好修行，將所得傳承發揮的淋淋盡致，不辱沒您上古凶獸九嬰之名號！”
少年的喝音，響徹湖底，極為嘹亮。
而當這番話落下之後，異變也隨之驟生，一道蒼涼古老的聲音自道一身後石碑傳達而出，令得他的身子也漸漸的僵硬了起來。
“凶獸九嬰，雖縱上古，卻也是因這凶獸之名而無親無故，孤零一人。壽命將至，感慨甚多，這才留傳承於此……”
“有緣人，你既能聽到此話，必然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老夫，在這裏，老夫先謝過了。但是，你要切記，九嬰之術，縱然你修成后，不到生死危機關頭，也不要輕易的動用，此術之強，不下純血饕餮，難免會受一些人妒忌……”
“作為謝禮，老夫會將一份至寶給你，只要你在老夫頭顱之上澆灌血液，便會得到……”
“澆灌血液？”
道一回首，看着那猙獰可怖的九嬰頭顱，不禁遲疑了片刻。
但，僅在剎那之後，便見他毅然來到了那尊九嬰頭顱之上，揮手成爪，於自己另一條手腕中劃下，溢出了大量的血液。
“無親無故，我能依仗的就唯有自己，所以我要賭，哪怕你在坑我，我也要賭！”
“世態蒼涼，沒有實力的人，連被人正眼相看都做不到，生而為人，既然來了，那我便不要平庸度過，九嬰，我信你！”
道一咆哮着，看着自己的血液一點點的流逝，眼神卻依然堅決。
很快，他體內的血液便再度流失了三分之一，加上之前與雷凌所斗之傷他已經流失了總共半數的血液，已經危害到了他的生命，可他的眼神卻還是如故，彷彿，即便要在這裏流干血液而死，他也不會後退！
終於，隨着少年的血液澆灌，異變誕生了！
在少年的目視中，那比山嶽更甚一籌的九嬰之身迅速的變小，旋即在他的面前幻化為了一柄丈許之高，卻森然猙獰的漆黑色長槍。
這長槍沒有鬃毛，槍頭極其的尖銳，而槍身上，卻是遍佈着猶如漆黑蛇鱗般密密麻麻的紋路，顯得十分詭異。
長槍入手，少年持槍一揮，瞬時精神百倍，剛才因流血而產生的極度虛脫感也隨之消無。
而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溫和笑音，也是回蕩在少年的腦海。
“孩子，我對你，真的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