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紋
大夢珠不過拳頭大小，渾身金光垂落，金燦燦宛若一團仙精。
白蓮之上，白光如水，汨汨而流！疑是銀河垂落，拋灑萬斛珍珠！
苦海之中，漆黑色巨浪翻騰，拍打在大夢珠之上，隨後白光浸染，就將一點點黑水化作晶瑩靈液。
那晶瑩靈液宛若水晶，透明而鋥亮，其上有流光激蕩，閃爍開來。
“轟！”
這使得苦海中一道涓涓細流，不斷匯聚，壯大，宛若自枯竭沙漠中漸漸生根成長。
原本白光垂落，但並非泄露出來，絕大多數都被白蓮吸納回去。
白蓮吞吐之間，如某種胎息，有着玄妙的規律。
但白光掃在大夢珠上，近乎被徹底掠奪。
大夢珠奈何不得白蓮，白蓮垂落下的白光，卻只是一種純粹無暇的能量，如此一來，大夢珠竊取那白光，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白蓮有靈，其上白光一震，轉換方位，從另一側流淌而出。
白光溫潤如水，傾瀉而下，如濺起千朵銀花，噴吐飛雪。
而大夢珠再次一轉，來到另一側，就勢一卷，如饕餮一般，直接從那如綢子般的白光上猛咬一口。
這樣來，那白光缺了一塊。
那所有白光，都是一頓，像是受到驚嚇般，快速收縮回白蓮體內。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那白蓮似乎被惹怒了。
最終，那白蓮之上，一片花瓣上，白光轉動，宛若有三千大界，都在生滅輪轉。
一種偉力在那白光中流淌，有道與理，在那其中交織成一片錯落有致的紋路。
雖花開獨朵，卻如璞玉渾金。
“咔嚓！”
一片花瓣，猛自垂落。如有人摘葉飛花，化作電芒，如利斧，劈在那大夢珠之上。
不等張子陵反應過來，那大夢珠，就這般直接碎了。
張子陵呆若木雞，有些回不過神來。
“宗門至寶，就這樣被我玩壞了？”
張子陵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看了師父葉清玄一眼，隨後強自鎮定下來。
“怎會這樣？那白蓮待在我苦海中，為我做點貢獻怎麼就捨不得了？一毛不拔，鐵公雞。”
“罷了，暫時可不敢招惹那白蓮，要是把白蓮惹毛了，最後白蓮跑了那就欲哭無淚了。”
大夢珠崩碎，其中有一團團金燦燦霧氣，都流淌開來。
那都是以往來收集到的虛幻之力，這本是不存於現實中，不過因為某種特殊的玄法，才能夠化虛為實，強行留下這股力量。
但此時，沒有大夢珠的庇佑，那些虛幻之力，如烈日煮雪，快速消散。
“嗡！”
那一株白蓮，突兀之中，紮根那一團團金燦燦霧氣中。
隨後白蓮攜帶那一團團金燦燦霧氣，卻是跟苦海上空那一片虛界相合。
“轟！”
這宛若天崩地裂，那虛界差點整個崩散開來，不過白蓮上，白光垂落，穩住了這種局面。
“這虛不受補，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張子陵眸光微斂，心中有所明悟。
“不過還好，只要一點點煉化，這倒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大夢珠中虛幻之力，對我眼下修為境界而言，數量實在太多了些，要完全煉化，恐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
苦海上空，虛界張開，恍若一塊塊金燦燦雲朵，如紅綢遮天穹，彩緞飾青冥！
雲光洶湧，賽似波濤，煙雲瀰漫，浩若蒼海。
倏忽之間，金燦燦霧氣連山般變換，如推動日月，輪轉大千，無窮光華，絲絲縷縷，垂落而下。
那苦海之中，無盡漆黑色水浪，都被浸染。
“嗡！”
苦海一角，化出一片金光，動輒如巨浪橫擊山海，靜則如死水不興波瀾。
金光蒸騰，如煙似霧。
那一片金光之下，水浪之中，卻是出現有一脈靈眼。
泉水叮咚，白浪翻滾，宛若銀花盛開。
那金光洗鍊，使得這凋敝絕寂中孕育生機，苦海中誕生鮮活的希望。
一脈靈眼，尚未砸穿苦海，接引生命之輪上的精氣，但已然在這苦海一角中，滋生出某種神力。
靈眼淺薄，其中隱約間出現隻言片語的道紋。
那是道與理交織而成的奇特紋路，來自天地大道。
終於，那道紋泛出金光，快若奔雷，疾如閃電，化作一道神紋。
“在苦海境就孕育出神紋了，這可是前世里我不曾做到的事情。”
張子陵看到這裏，眸子中泛出一絲喜色。
前世里，張子陵屬於大器晚成，說到底，張子陵資質平庸，要有所成就，需要一點點打磨，才能成才。
再加上，張子陵起步就算是晚了些，神州大地上，尚且處於末法，哪怕後來張子陵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崑崙界，但跟其它人相比，自是有所不如的。
張子陵後來能夠修行到幾近登仙的地步，那是後來的時運命數衍化，承載天命，才有這般造化。
“原本要孕育出神紋，那需要先行開闢出命泉來才行，唯有極少數天驕人傑，才能在苦海境就孕育出神紋來。”
“據說輪海境中，這苦海，命泉，神橋，彼岸四小境界，每一境理論上都可以孕育出神紋，打磨獨屬於自己的器。”
“有人走一器破萬法，有人淬鍊出諸多器，但每一小境界，都最多只能孕育出九十九道神紋。”
“這最初始一關最是艱難，通常情況下，根本無法孕育出神紋，有了這一道神紋，至少眼下來，我並不比那些所謂天驕弱了。”
張子陵重生而來，心中自有底氣，將來必定不弱任何人，但先天不足，資質平庸的事實，短時間內卻無法改變。
哪怕張子陵知道一些神葯所在之地，以眼下修為實力，也是不敢垂涎染指的。
“神紋出現，我勉強可以催動神紋對敵。”
那神紋隨張子陵神念而動，在苦海上空，如金色閃電，呼嘯之間，捲動風雷。
“有了神紋，一些自保手段也可以用上。”
張子陵眸光閃動，很快又恢復平靜。
“轟！”
就在這時，那虛界之中，無窮金燦燦霧氣，洗鍊苦海，卻是使得苦海，開始不斷擴張起來。
“苦海這時擴張？”
張子陵訝然，隨後明悟過來。
“這之前，虛界中虛幻之力大約都用來孕育出這一道神紋了，而眼下，神紋已經孕育而出，那一些虛幻之力，卻是用來擴張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