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虛幻之境
大日東升，玉兔西沉。
天際霞光入水，群峰霧靄染金邊！
玉皇頂上，張子陵身上凝一股奇特的勢，整個人宛若化作虛無中。
“怎會有危險？”
葉清玄臉色微變，看到此景，有些緊張起來。
隨後葉清玄身上，神光點點，墜入張子陵苦海之中。
“構一片虛幻之境，並無風險。但這是要讓虛幻之境與苦海，虛實相生，同生共滅？”
葉清玄心中微沉，有心阻止，但若能成功，或能從根本上決定將來的修行路。
“子陵，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此時，苦海剛剛開闢，正是最為虛弱之時，境界尚未穩固，將虛幻之境，融合進來，或是唯一的機會。”
“是，師父，不成功便成仁！”就在這時，張子陵有些低沉的聲音，徐徐傳來。
“那為何不提前跟我說？”
葉清玄鬚髮皆張，有些怒意，噴涌而出。
不過很快，葉清玄苦笑一聲，道：“罷了，子陵大約知道，我若提前知曉，必定阻攔於你。”
“既然如此，那就賭上一把。”
葉清玄想不通，張子陵為何剛剛踏上修行路，就不惜冒着根基盡毀，修行路斷的風險，都要如此不顧一切的將虛幻之境融合到苦海中。
但張子陵自然心中明白，這一切決斷，都來自不甘。
在這裏萬物皆是蒼狗，眾生皆如浮塵！
長生難求，張子陵雖是強者重生，但本身資質平庸，與那等天驕人傑相比，多有不如。
璀璨大世，最終未曾孕育出天仙人物，卻是諸強凋零，未來一片慘淡絕望。
這種恐怖場景，張子陵絕不願其重現。
若不能從這最初始之時，獲得足夠優勢，將來必定蹉跎歲月，就算近仙，卻前路斷絕，再無寸進可能。
那樣來，就算苟活一世，張子陵如何甘心。
張子陵沒有繼續跟葉清玄多說什麼，決定已下，無從更改。
張子陵全部心神，都放在這初辟的苦海上。
苦海與生命之輪，一上一下，彼此糾纏。
每一年苦海都會在生命之輪上，留下一道刻痕。
直到生命之輪徹底崩毀，那便是一個人壽元枯竭，走向死亡的時刻。
如果想要改變這種狀況，需要砸穿苦海，溝通生命之輪，釋放無盡生命精氣，化作液體，在苦海之中，形成一道命泉。
這就是命泉境，葉清玄就處於這種境界。
命泉開闢，修士也就有了力量的源泉，此後可以施展玄法神通，具有莫測偉力。
而眼下，張子陵是想要開闢出一方虛幻之境，與那苦海勾連，如此來，苦海處於中間，虛幻之境在其上，生命之輪在其下。
這自是艱難無比，也唯有此時，苦海初辟，一切新生，尚且有一點機會。
這跟葉清玄之前所想的並不相同，葉清玄只是讓張子陵借虛幻之境，開闢苦海，但不是說，讓虛幻之境與苦海共生。
苦海上空，一點點金光，氤氳而出，化作一團金燦燦霧氣。
那一團金燦燦霧氣，漂浮不定，好似隨時都會飄散開來。
但其上，卻有一種偉力流轉，如藤蔓一樣，紮根苦海中。
“咔嚓！”
初辟的苦海，很是脆弱，蠶豆大小，此時受到虛幻之力衝擊，其上出現一絲絲裂縫。
與此同時，那一團金燦燦霧氣，卻快速流逝，如沙漠之中甘霖初降，不過轉眼之間，就化作烏有。
“大夢珠拿去！”
就見有一顆拳頭大小，渾身金光瀰漫的珠子，捲入苦海中。
葉清玄盯着張子陵的苦海，那苦海蠶豆大小，外圍卻有無窮神輝瀰漫。
那神輝自是來自葉清玄，葉清玄為命泉修士，可以施展玄法神通。
此時葉清玄命泉之水，快速消耗，在努力穩定張子陵的苦海。
“師父！”
張子陵心中默念一聲，隨後斬卻諸般雜念，明心見性，催動渾身精氣，沖刷那大夢珠。
“嗡！”
自大夢珠上，金光流轉，隨後於苦海上空，再次出現一團金燦燦霧氣。
那金燦燦霧氣，是一種虛幻之力，本無法成形，化作實質，卻被某種玄法強自提取出來，化虛為實。
但就算如此，消散速度卻是驚人。
不過有大夢珠在，總能使得那金燦燦霧氣，保持一定數量內。
“滋滋滋！”
大約半柱香時間，那苦海上裂縫逐漸癒合，而那金燦燦霧氣，卻徹底紮根苦海上。
兩者間，相互渲染。
金燦燦霧氣於苦海上空飄蕩，那金燦燦霧氣帶一絲漆黑色氣流，而苦海中出現一道金光。
那漆黑色氣流自是來自苦海，而苦海之中金光則來自那金燦燦霧氣。
“可以了。”
“那金燦燦霧氣，可以稱作虛界。”
金燦燦霧氣化作一團，成一片虛幻之境，張子陵稱其為虛界，自是透露出野心來。
“希望有一天，可化作一方大界。”
這自是很遙遠的一件事情，但只要按部就班，拾階而上，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張子陵睜開眼，望向葉清玄，隨即臉色大變。
“師父！”
只見葉清玄形容枯槁，像是油盡燈枯了一樣。
“無妨！”
葉清玄咳嗽一聲，此時雖是看起來狼狽，卻不願在張子陵面前表露出來。
“只不過是消耗有點過度，恢復回來就好。”
張子陵張嘴欲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終究無言。
這消耗過度，消耗的是命泉之水，那是神液，很是不凡，對葉清玄的影響當然不是這般簡單的。
這很可能會損耗壽數，絕不是葉清玄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這片天地雖是處於末法，但還有些靈根仙種，若能採摘來靈物，為師父延年益壽並非不可行。”
最好的辦法，自是修為突破，這樣來，壽數自然增加。
修士處於命泉境，可以駕馭神虹，飛天遁地，但依舊受困於苦海。
人體之中，有無數的門，打開這些門，不斷釋放身體之中的潛能，明悟真我，就是不斷修行的過程。
但要打開門，需要自苦海中架起神橋，才能連通彼岸，最終脫離苦海，進入其它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