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死不足惜
一家四口收拾妥當,退了房間,直接回家。
看着眼前這個院子,傲天額角抽了抽,就在昨天那破宅子的旁邊,隔了兩個宅院。
好傢夥,狡兔三窟,也沒這麼近的距離。
低頭問喬晗,“你娘買的宅子?”
喬晗點頭,“嗯,外婆留給我娘的嫁妝,都被我娘買房了,其實,不只是昨天那間,就是中間隔着這兩,也是我娘買的……”
傲天摸了摸鼻子,突然有點心虛,買房這個事,他記得清楚,當年兩個胡鬧,他跟她胡扯說過:錢留在手裏沒用,不如買房,不論有錢沒錢,你得有個住的地方嗎,再說了,買房升值,將來賣的時候,指定賺錢!
沒想到……
不過眼前這個宅子不算舊,比昨天那個好挺多。
喬晗又說,“其實昨天那宅子也還好啦,等有錢了,修一修就是個好宅子……爹是沒看到城西那兩三間……唉,乞丐都不進去的!”
傲天摸了摸鼻子,跟着走了進去,然後就聽到了哭聲。
“這些孩子是你娘從角斗場救出來的?”
“不是,這是小希救出來的,最早發現角斗場有問題的也是小希,回來跟娘說了,娘就去衙門報案了,可惜,人家當咱們是瘋子。就算城裏出現丟失孩童的事件,衙門也沒在乎!”
傲天挑了挑眉,從昨晚的飯局就能看出來,徐年跟角斗場的牽扯很深!
只是,徐年不只是境州知府,他還是喬園園的姐夫。
沒在多說,跟着喬晗進了院子,小希已經拿了吃的給孩子們。
一共七個孩子,全都是殘肢斷臂,上的也是普通的金創葯。
從懷裏掏了兩個藥瓶遞給了喬園園,“用這個吧,讓孩子們也少受點罪!”
喬園園沒客氣,“那我替孩子們謝謝你。”
傲天的葯,那是出自雲如意之手,自然是極好的。
喬園園在給孩子們換藥的時候,整個人都非常的溫柔的,令傲天那顆其實挺冷漠的心,都跟着軟了下去。
拿了二百兩銀子給喬晗,讓他去買上好的金創葯。
喬晗看着他,嘆了一口氣,“爹怕是不知道,整個境州的金創葯,要知府衙門開條子才能買,不然,會被抓進牢裏的!”
這簡直刷新傲天的三觀,“一個金創葯,何須開條子?又不是麻沸散?”
喬晗兩手一攤,“天高皇帝遠,在境州知府最大!”
“為何不去南疆求葯?”
“那咱們也得出得去才行啊?”
傲天整個人都不好了,“合著,軍方也參與進來了?”
喬希背着小手走過來,“那爹以為呢?不然,我跟哥何必費那麼大的勁,把你叫來?”
傲天:“……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來?”
喬希笑了起來,“梁大叔看到我,足足愣了一盞茶的時間!話里透出了一個叫夏侯傲天的名字,於是,我就在娘的酒里下了點料,扣出了夏侯傲天是誰,第二天我就給梁大叔畫了副畫,讓他送給那個人!”
“那位梁大叔,他在回京的路上,被人暗殺了!”
喬希兄妹兩愣了一下,喬晗嘆了一口氣,“我就說,梁大叔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離開境州,原來在這等着。”
關於角斗場,傲天沒有問兩個孩子,只是此時,他突然覺得,兩個孩子知道的可能比他掌握的要精細。
這一整天他都低沉着,便寫信給雲如意,請他來一趟境州,可是,傍晚,他的信鴿重傷飛了回來。
跟來的,還有一隊十人的人馬。
“把鴿子交出來!”一個一臉麻子的伍長騎在馬上,居高臨下。
傲天摸着傷鴿,睨了他一眼,“是你傷了我的鴿子?”
“根本伍長廢話,你是活膩了!”
話落,手裏的鞭子迎着傲天帥氣的臉龐甩了過來。
就是被傲天撰在了手裏,一個用力,那伍長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身後,兩孩子雙眼放光,喬希更是一邊跳着一邊叫着,“爹爹威武!爹爹好厲害!”
傲天很是受用,回頭看了眼手捧下顎的喬園園。
沒等這伍長趴起來,他便伸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是你傷了我的鴿子?”
那伍長什麼時候碰上過這麼硬的茬,更不要說被踩的是脖子,只要他用點力,他就直接見閻王了!
即便是滿臉的麻子都沒掩住嚇的蒼白的臉色,兩手直擺着,“不不不是我是是是千夫長!”
得,把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就這麼給賣了!
說來也是,這伍長帶人追鴿子,那千夫長回過味來了,就覺得這不是普通的鴿子,怕是這主子也不簡單,於是帶着人就追了上來,剛好,看到那伍長被人踩在了腳底下,催着馬快跑幾步,來到院前,三支箭搭到弦上對着傲天說,“這位,請放開伍長!”
傲天眯了眯眼睛,“你就是那個千夫長?”
點頭。
“也就是你傷了我的鴿子?”
“閣下難道不知道,南疆如今細作橫行嗎?不知道知府大人與駐軍統領早已下令封路了嗎?你竟然往南疆送信,你想幹什麼?”
傲天仍舊踩着那個伍長,“南疆細作橫行?如此造謠,你就不怕雲如意得給你下點蠱?”
那千夫長眯了眯眼睛,能直呼雲如意其名的,此人身份怕不簡單!
只是看着他衣着普通,身後兩個孩子也普通,便轉了心思。
手中弓箭瞬間對向了喬希與喬晗,“咻咻咻”三箭齊發!
“不——”
喬園園嚇傻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如此近的距離,傲天竟將那伍長踢飛的同時,將兩個孩子護在了懷中,隨後兩枚暗器打向那千夫長的馬眼!
三支箭全部扎在伍長的身上,那馬兒更是嘶鳴吼!
四蹄亂踏,千夫長控制不住竟被它甩到了地上不說,更踏了一腳,一口血噴出老遠!
只是,傲天也到了跟前,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把長劍,正抵在他的脖間,在千夫長詫異的同時,傲天手腕輕輕一抖,直取他的性命!
如果那箭對向他,他都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竟指向孩子,如此的軍中夫長,又何以能保家衛國?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