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背後的翅膀別忘了時時揮動
大寬在旁小心翼翼問道：“阿皮，你沒事吧？你怎麼總自言自語的？”
“沒事沒事。”阿皮擺擺手往前走去。他心情有些差，如果真像細雪說的那樣，兩個世界是有差別的，那自己就不能完全用原來的知識來判斷此界，這樣還怎麼發現食材呢？
看來這個阿爾忒爾試煉，真還沒那麼容易通過啊。
“阿皮，不是說好了一起來嗎？”大個子大寬始終跟着阿皮不離不棄，“老克老闆讓我理完貨就出來了，你也不等等我……”
“是嗎？”阿皮隨口道，“我忘了。”
“那……”大寬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問道，“你借我錢的事兒，沒忘吧？一個銀澤，說好了三天就還，到今天已經半個月了，你不能再拖了……”
原來是債主，怪不得跟這麼緊呢。阿皮嘆口氣，道：“記住，以後別隨便亂借給人家錢。”
“哈？”大寬沒明白阿皮說這話什麼意思，“平時都是燈姨老克警告我不要借給你錢，怎麼你自己還……你說催債的打上門了，我才借給你救急的，我，我也不寬裕，你不知道我搬了多少天的磚才賺了這一個銀澤……”
看來這個阿皮這貨真是不讓人省心啊。阿皮嘆口氣，沒辦法，他既然得了阿皮的皮囊，就得把阿皮造下的孽給擔負起來啊：“試煉得了獎金，我立馬還你。”
大寬站住了腳，臉上的絕望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對於試煉的難度初步有了體驗的阿皮很是理解大寬的心情，他也停下來，微微踮起腳，拍拍大寬的肩：“你放心，我阿皮說了要還，就肯定會還你的！”
大寬臉上的神色更加憂傷了。看來，這個阿皮的信譽實在不怎麼樣。
正在這時，細雪忽然咬住了阿皮的衣角。
“幹嘛？”阿皮沒好氣。
“看那兒，又有幾顆秋天的眼淚。”
阿皮往前望去，果然在小路旁的一棵松樹的落葉下，幾株松茸，啊不，是秋天的眼淚，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小腦袋。
阿皮嘆口氣：“你都說有毒了，還指給我做什麼？”
“生的有毒，只要晒乾或者做熟了就沒毒了。”細雪道。
“你說啥就是啥啊？”阿皮搖頭，“我憑啥信你？”
“我剛才說它有毒，你不是照樣信了嗎？”細雪一歪頭，“你要是想通過試煉拿獎金，就聽我一次。”
十分鐘后。
阿皮背着大寬的竹筐走出了迷思森林，後頭跟着嚼着青草的細雪，以及一臉擔心的大寬。
眼看就要走到入口處的試煉核驗處了，大寬越過細雪，一把拉住了竹筐，隨即又像是燙手一般鬆了開來。
阿皮被他拽了一個趔趄，無奈道：“大寬，秋天的眼淚雖然有毒，但只要不生吃，只碰一碰是沒關係的。”
大寬仍忐忑不安：“阿皮，咱們真的要拿秋天的眼淚去核驗嗎？這，這不符合規矩啊！”
“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共四顆秋天的眼淚，咱倆對半兒分，都能拿獎金。”阿皮對大寬道，“試煉規則又沒說兩個人不能交同樣的可食用物。”
“是沒說……”大寬苦惱地抓着頭髮，“可必須是可食用物啊！”
“秋天的眼淚處理處理，弄熟了不就是可食用物嗎？”
“不是……”大寬把頭髮抓成了雞窩，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阿皮明白。
“可食用物就是目前已經被證實可以食用的五種食物。我說你的常識也太欠缺了吧？”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
阿皮霍的轉身：“45號？”
正是那位45號的元氣少女。少女掃了阿皮和大寬一眼，只從鼻孔里丟下“哼”的一聲，很是趾高氣昂地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神氣什麼……”阿皮不滿地嘟囔着，眼睛卻緊緊盯着少女的背影。
“晴方小姐身為宗相之女，而且還親自改良了可食用物麥米的口感，她當然有資格神氣了！”大寬隨口說道，發直的目光也和阿皮一樣，全都粘到那少女的背上，“她今年也夠歲數來參加試煉了……”
“麥米？”阿皮恍惚覺得這個名稱有點耳熟。
“就是你今天在美食家工程盒裏抽到的呀！”大寬道，“就是晴方小姐想到的辦法將麥米磨成粉，讓它的口感變得更好了。”
宗相之女，聽起來應該是貴族了？阿皮無暇細想這些，只趁着還沒走進核驗處趕緊跟大寬打聽清楚：“五種可食用物都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大寬奇怪地看着阿皮，但還是老實說道，“就是麥米、香菜、漿果、飛雞和咸米，我們初試時雖然找到其中一樣就算通過，但是這五種還是有積分高低的，積分高的，在第二次試煉中可以優先挑選工具呢。”
這五種哪個積分高呢？”
“麥米最高，能積五分，因為迄今為止麥米都是從桃夭千仞部族交換得來，還未曾在迷思森林發現過；其次是飛雞積四分，因為很難抓到；然後依次是漿果、香菜，最低的是咸米，因為咸米雖然能吃，但吃多少也並不能讓人吃飽，而且口感也實在太咸……”
大寬越說越覺得心裏發虛，而且眼看着核驗處近在眼前了：“阿皮，秋天的眼淚根本就不在積分之列，你這到底是怎樣想的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
阿皮這才明白過來。可大話已經吹了出去，胸脯已經拍了，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吧？
他故作鎮定，對大寬一揮手，道：“放心吧，咱們見機行事。”
核驗處是臨時搭起的一溜長棚，裏面擺了一溜長桌，桌后坐了七八個穿墨綠制服的人，想來就是核驗官了。聽大寬說，核驗官都是由宮廷造煉司選派的，而造煉司的制服就是墨綠色的。
時間尚早，返回來核驗的人還不如核驗官人數多，交上來的東西也是沒幾樣合格的，核驗官沒精打採的直打哈欠，直到45號晴方進來，他們才驟然打起了精神，竟齊刷刷站起了身。
不僅僅因為晴方是宗相之女，更因為晴方帶回來的可食用物：
“飛雞！”
剛剛跟進來的阿皮也趕忙走上前去，想瞧瞧這地兒的雞有啥稀奇的，值得這些人如此大驚小怪。
晴方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鬆開系口，往桌上上一倒，一隻被箭穿了透心涼的飛雞便撲通一聲掉到了桌上。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嘖嘖稱嘆之聲，什麼“不愧是宗相之女”啦，什麼“今年晴方小姐定會奪魁”啦……之類的。
阿皮瞧見這傳說中的“飛雞”，除了羽毛花哨些，黑白相間的有些像是蘆花雞，整體來看不就是自己以前吃的燒雞的模樣嘛！他忍不住嘀咕：“這不就是只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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