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洗不清罪孽

步羽聽的一頭霧水，不禁蹙緊了眉頭，再次疑惑的看向眼前人，“明賢妃雖是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但她說的話也不可不防，說不定又是她在搞什麼陰謀，王爺可要慎重思慮啊！”

沈燼沉着星眸，他端起杯盞飲了口茶水，若有思慮的道：“正是因為她已經成為了階下囚，更沒有說謊的底氣，這件事本王要徹查個清楚。”

頓了頓，他手指擦過杯沿，沉肅着聲音道：“許久沒拜訪過杜老先生了，看來要往靜歲茶樓跑一趟了。”

步羽隨即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微微躬身，“卑職這便去安排。”

靜歲茶樓內，威風冷冽的身形注視着樓下往來的人群，幽深的眸中似是蘊着寒潭，散發著絲絲寒冷。

杜老頭將面前人的神色看在眼裏，微揚起嘴角，笑呵呵的道：“看來王爺已經把皇太后和王妃的事情處理好了，不然怎麼會得了空還有心思請老夫喝茶。”

沈燼輕擦了擦袖口，淡然的道：“杜老難道沒聽說沈衡和明賢妃的事情？應該是說託了這兩個人的福，我才得以抽出空請杜老喝茶。”

杜老笑呵呵的摸了摸白鬍子，輕快着語氣道：“也對，說起來老夫是該感謝感謝那兩位。”

說罷，他不動聲色的觀量了下眼前人的臉色，試探着開口，“王爺難道只是請老夫喝茶這麼簡單？”

“怎麼，想與杜老慶祝一下不可嗎？”沈燼說著抬眸注視眼前人，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之色在眸中一閃而過。

杜老似是被他的眸光盯得發緊，微微垂眸避開了他的目光，若無其事的道：“王爺要是真想與老夫慶祝，這未免就有點小氣了，怎麼說也該請老夫喝上幾壺純糧佳釀才是。”

這小子今日的眼神怎麼有點怪怪的，看的他這顆老心臟都快受不住了。

“杜老想喝純糧佳釀？這個簡單，只要杜老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這便派人去安排。”沈燼說著湊到了眼前人面前，眸里的眸光又冷厲了幾分。

杜老察覺到他的情緒，笑容瞬時僵硬了幾分，猶豫的開口道：“不知王爺想知道什麼，老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燼斂了斂神色，向後靠了靠身子，為杜老斟茶，“母妃的事情我一直仰仗杜老提供線索，眼下無非是想在聽杜老說說當年的事情。”

說罷，他雙手奉上杯盞，眸里晦暗不明的神色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杜老緊着接過杯盞，眉宇間又蘊出幾分笑意，笑意盈盈的開口道：“王爺聽這件事已經聽了十餘年了，應該早就滾瓜爛熟的記在了心裏，老夫再說也就是那幾句話，王爺又何必讓老夫再費口舌？”

“杜老既是說膩了，那我直接問你，謀害母妃的人是誰？”沈燼愈說聲音愈發的沉肅，眸里透着威逼的眸光。

杜老神色微頓，瞬時僵直了笑意，轉而一臉認真的看着他，“王爺這話是何意？謀害嫻妃娘娘的人不是明賢妃嗎？”

“王爺難道是聽到了些什麼，才會對此事有所懷疑？”

沈燼捻動着手指，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沉默了半瞬后，冷清着聲音道：“明賢妃已被打入冷宮，但對於謀害母妃這件事她供認不諱，忘芷水雖是容易致人精神錯亂，但最後下手的人並非是她。”

此話一出，杜老輕笑了一聲，他摸了摸鬍子，神色泰然的道：“王爺一世英名，怎麼竟在此刻糊塗起來，明賢妃這樣說無非是為了逃脫罪名，保留一條命罷了，王爺切莫聽她胡言亂語。”

關於嫻妃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王爺再問下去只會平添傷心，若是知道最後的真相也只會傷人傷己。

暗下一想后，他不動聲色的道：“老夫拿這條性命擔保，謀害嫻妃的人就是明賢妃，任由明賢妃怎麼開脫都洗不清這個罪孽。”

沈燼觀量着眼前人的神色，眸里顯出將信將疑的模樣。

關於母妃的事情杜老是了解一點實情的，以母妃對杜老的恩惠來說，杜老沒理由扯謊，難道真是他誤會這老頭了？

轉念一想后，他斂了斂沉肅的目光，微揚起嘴角，“母妃的事情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許是我過於敏銳了，才險些上了明賢妃的當。”

頓了頓，他恭敬的直視眼前人的目光，平靜着語氣道：“杜老既是如此肯定，我當然也會信任杜老，此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追究下去。”

聽眼前人這麼一說，杜老心裏似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嘴角又掛起笑容，輕快着語氣道：“王爺這麼想就對了，不過明賢妃既已經被打入冷宮，王爺接下來想怎麼處置明賢妃。”

沈燼冷哼一聲，不屑的開口，“自是不能白白讓她在冷宮中死去，這樣未免過於便宜她了。”

言罷，他幽深的眸里又再次蘊上了無邊的冷厲氣息，似是快把人吞噬一般。

杜老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裏，斂了斂笑意不作聲，手在桌子下暗暗發抖。

只要將嫻妃的死全部甩到明賢妃身上就對了，也免得讓王爺知道了真相更為傷心。

暗下思慮之際，茶樓樓下一陣吵鬧的聲音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循聲看去，不禁揚起嘴角，笑呵呵的直視眼前人，“王爺不想去看看王妃又發生了何事？”

沈燼目光灼灼的盯着那身穿粉衫的女子，眸里儘是寵溺的溫柔意。

“先讓晚晚鬧着，晚點我自會去收場。”

此時夜晚星還不知道已經被某人看在了眼裏。

她因着擔心莫軒的事情，隨即上街看看他的情況。

哪知來到莫軒的攤子前，才發現這裏根本無人問津，往來的人百姓都不往這攤子上多看一眼。

莫軒注意到她的身影，眸里顯出喜悅的神色，直接抬步迎上前，“王妃怎麼會到這裏來？”

夜晚星一眼掃過攤子上的物什，隨即搖搖頭，認真的看着面前人道：“照你這個做法，百姓們誰會來找你看病？”

莫軒不明所以，他撓撓頭轉身看向攤子，眸里顯出疑惑的神色。

在攤子上擺個藥箱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