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家有崽子十隻多(34)
每年冬獵和秋獵是皇上帶着妃嬪和大臣們難得撒歡的時刻,自然是怎麼有趣怎麼折騰,除了每日比獵物多少,還會設置擂台在侍衛中選幾個武士賜以黃馬褂。
這樣既能夠給一些身份普通卻身手不錯的侍衛一個上爬的機會,還能娛樂大眾,甚至皇上還默許臣子之間小賭怡情,而他也偷偷地藉助單靖遠的手,壓上一番壯大些自己的小金庫。
一般這時候高手都保存實力等最後幾天才會登台,是以駐紮地黃稠上只綉着報名參賽的人,而擂台上的擂主時刻都在變動着。
“祝夫人,”知曉祝佳藝真實樣貌,皇后一群人很難以老夫人稱呼她,“你覺得誰會是最終的擂主呢?
要不要也用自己的貼己壓上些,壓准了說不定會贏個滿缽。”
“皇後娘娘,祝夫人跟咱們一樣都是女子,怕這幾日還沒將人認全,又怎麼推斷誰能贏?
祝夫人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哪能打水漂?”一個高官夫人淡笑着道。
“孟夫人這話說的不對,祝夫人馬上就要嫁給單大人,又得了皇上的賞賜,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誰不都是圖個樂子嘛?
要是知道誰才是擂主,我們還用得着壓錢玩嗎?”
“對呀對呀,不過是個愉人的玩意,壓點錢多點彩頭,這冬獵才有滋有味的。”其餘的夫人們也都笑着慫恿道。
權貴圈子裏的夫人們大都有自己的嫁妝,旺鋪、別院、田地、宅子等等,每個月收益不少,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就像是這次,她們幾千銀兩地往外扔,那扔的是錢嗎?
不,是面子,是地位,是一種權貴們一向愛玩的把戲。
祝佳藝笑着說,“的確,娘娘和夫人們都參與進去了,民婦若是在邊兒上瞧着,難免有些奇怪,那我便也投點。”
皇上賞賜的百兩黃金,都被單靖遠送過來了,十兩金錠,一共有十個!
祝佳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便是一百兩白銀。
“我壓孫將軍的女婿吳把總,能排名前五!”
她話音剛落,眾夫人們就忍不住低笑出來。
“祝夫人對吳把總可真是情有獨鍾呀,”都是結過婚生了孩子的女人,說起話來就沒有太多避諱。
祝佳藝笑着道:“不,我是對孫將軍府情有獨鍾呀。
那地方大呀,就三個主人,得浪費多少地,您們說要是種上果蔬供給我們家的吃食鋪子,不知道能有多少收益呢。
再說,感情是感情,這賭場是賭場。
吳把總雖然比不上我家單大人功夫漂亮,但在一眾的侍衛中也算是數得上號的。
我明知道這個,為何不多在他身上撈點銀子?”
眾人哈哈笑出來,連單大人衣角都摸不着的人,能擠入前五嗎?
祝佳藝不在意,繼續掏出一個金錠,“我壓衛把總也能進前五。”
“衛魏?”大傢伙低呼出聲,然後下意識往一個方向看去。
那衛魏正好帶着一隊人在附近巡視,聽到動靜他耳朵泛着紅,面色冷肅一絲不苟地安排人員。
“祝夫人莫不是覺得衛把總可能是自家女婿,所以來個友情支持?”
“祝夫人,十兩黃金不算少,許多官員一年俸祿都不一定能抵上這些呢。
你犯不着跟錢過不去,誰不知道衛千總是家裏的老母用免死金牌給他換得職位?
若說他讀書好,我們還信,但這功夫高,咱們誰也沒聽過呀。”
眾人笑着好心地跟祝佳藝解釋着。
她們之間其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再說祝佳藝是皇上特邀的貴客,誰不得給點面子嗎?
祝佳藝挑眉聲音略高地說:“我們家雖然是獵戶出身,但是孩子們連帶着民婦都會點拳腳功夫。
我女婿哪能是文弱書生,若是旁人欺負我閨女,他難道要躲在女人身後嗎?連幫着出氣的本事都沒有,我哪裏敢將閨女嫁出去!”
給出金錠子,祝佳藝見女官幫她登記上,繼續掏出一個金錠,“我壓我家老大第二名!”
說完她又從袖帶里掏出個金錠,“我家老三第一名!”
好大的口氣,夫人們都用帕子捂着嘴笑。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用錢力挺自家人以及“情郎”的。
今兒個是買定離手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比賽就會日漸明朗。
“幫我瞧瞧這幾個人的賠率是多少。”
祝佳藝問道。
女官低頭瞧了瞧,“回祝夫人,祝家大公子和三公子沒有一個人投注,衛把總自己壓了二十兩白銀,吳把總則有他自己、孫將軍和吳家人投注了。
每一個賠率都很高。”
這個局是昌明王暗地裏跟皇上一起組的,作為組局者,他們要抽去總賭資的三成!
祝佳藝選的四個人都是新人,別人沒有見識過他們的本事,是以屬於極度冷門的狀態。
跟隨在她身後的孩子們眼珠子一轉,互視眼,都偷偷地將自己的私房錢全部分成四份,也偷偷地在最後時刻壓上去。
皇上和大臣們狩獵興趣極濃,不過在他們大部隊的驚擾中,獵物們被驚動躲入林子深處。不少侍衛被調動過去,保護着他們。
在營地里的女人們時常聽到凶獸的吼叫聲,內心惶恐又帶着絲興奮。
“太醫……太醫……”狩獵的人們還沒從林子裏出來,那驚慌的聲音已經吼到了。
營地里的眾人們紛紛走出帳篷瞧着,候命的太醫們背着箱子帶上助手奔過去。
祝佳藝微抿着唇瓣,心跳得有些快。
她吩咐孩子們呆在帳篷里,不要亂跑,便一個人披上斗篷也跟上去。
打頭騎馬急性的是單靖遠,他冷肅着臉懷裏打橫抱着個人。
祝佳藝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家憨傻的大兒子!
她焦急地將礙事的斗篷脫了,直接拎着裙擺衝著倆人奔過去。
“我們遇到了野豬群,長東為了救皇上,肚子被野豬牙頂穿了!”單靖遠快速地解釋句,“我已經給他塗抹了金瘡葯,血止住了。”
祝長東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額頭上冒着虛汗。
他咧着嘴沖祝佳藝笑得傻氣,極小聲地道:“阿媽,我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