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太史子義
第二日,陶應命人把闕宣一家幾十餘口,全部帶到大街上斬首示眾,剩下的烏合之眾全部收編入臨時新建的營中等候發配。.這樣做也並非是陶應心狠手辣,只是闕宣這跳樑小丑也太不長眼了,當今天下雖然一盤散沙,但是大漢四百年的江山仍在,天子尚存,闕宣膽敢自稱天子,沒有誅滅他九族已經是格外留情了。
至於闕宣的所有家產也被陶應命人全都收繳一空運往彭城,其中黃金銅錢和古玩珍寶就足足裝了三百多輛車,由陶應劉蓉兩人親自護送,另外又命趙德帶人護送兩千多馬匹,趙統帶人協同新建軍營的三千降卒,把糧庫的三萬多擔糧草也一粒不剩的全部運到彭城,剩下的一切違禁物品包括闕宣皇宮,也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一路上,運往彭城的車輛馬匹源源不絕,綿延數里,路邊的行人見了也都紛紛躲到路邊,驚奇的看着這個規模龐大的運送隊伍。
陶應和劉蓉兩人騎馬並肩走着,此刻忽然回憶起前日闕宣帶着騎兵沖陣的一事來,心想若非當時劉蓉率眾振臂高呼,喝退闕宣騎兵,只怕攻下闕宣城池也沒有這麼簡單。
陶應邊走邊回想着,忽然心頭一動,問身邊劉蓉道:“師姐可曾聽說過呂布手下大將高順統領的陷陣營?”
這時的呂布,正如同喪家之狗一般,先是投奔袁術,因為驕傲自大,恣意縱兵胡作非為,被袁術攆了出來,呂布無奈之下只好轉又投到袁紹帳下。恰好也就在這一年春,由於在常山,也就是趙雲的故鄉,有十餘萬黑山軍聚眾起義,袁紹便連同呂布一同大破黑山軍,斬首數萬,呂布的威名也由此更漸日盛,其手下的陷陣營在高順的帶領下更是銳不可當。
這時的劉蓉也不再像往日一樣冰冷,聽陶應問,微想了一下道:“或有耳聞。”
“那師姐可曾聽說過曹操手下也有數千精銳的虎豹騎?”
“聽說過。”
“聽說陷陣營和虎豹騎數目雖然都不大,都是他們卻是精銳中的精銳,作戰異常驍勇,無論攻城掠地,還是戰場廝殺,無不以一當十,所向披靡。”
“這又這麼了?”劉蓉回首看着陶應,又接着問道:“莫非你也想建一個飛騎營?”
“師姐冰雪聰明,我也正有此意,我們現有的丹陽兵雖然個個都是精銳,但我想再重建一個更加精銳的飛騎營,專門負責突襲和攻堅時所用,”陶應微想了一下,又道:“恰好我們這次又收繳來這麼多馬匹,從中挑選出一部分大宛馬,再從原有的三萬丹陽兵中挑選一千個弓馬嫻熟能征善戰的將士來,組成飛騎營,不知師姐的意思如何?”
“那好,”劉蓉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了,“回去之後我負責挑選。”
“多謝師姐。”
劉蓉自從跟着陶應后,無論什麼事幾乎都沒有拂逆過陶應,一切全都聽從他的安排,這也讓陶應不由得大為感動。
自從昨天晚上劉蓉醉意朦朧的偎依在陶應懷中酣然入睡,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才自覺失態,頓時雙頰也一片緋紅,一把就推開了和自己偎依在一起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陶應,矜持而又扭捏的神態,也完全沒有了前日衝鋒陷陣的豪爽英氣。
其實劉蓉平日裏無論怎樣的看起來英氣勃發,但終歸到了畢竟還是一個女兒身,雖然看似冰冷卻不乏柔情無限,對於這一點陶應以前知道,昨天晚上更是清楚不過,所以陶應平日對他的這個師姐敬也不是,愛也不是,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感激了。
陶應和劉蓉騎馬並肩走着,一路押送着前後三百多輛收繳來的錢財,後面趙德領人趕着馬匹,再後面趙統運送糧草,前後一路浩浩蕩蕩的趕往彭城,路上的行人哪有見過這等陣勢子的,無不在路旁停下腳步,駐足前後觀望。
一路上陶應的心情不錯,第一次出征,可謂不辱使命,陶應也一路走着,一邊和劉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就在這時,陶應偶然瞥見路邊的一位行人,於是忙勒馬停了下來。
只見那人勁裝打扮,背插雙戟,馬鞍處帶着雀畫弓,此刻正一手提着鐵槍,一手牽着馬韁立在路旁邊,神情平淡的目送着陶應劉蓉的押送隊伍。
陶應見這人相貌堂堂,身材雄壯,一看便知道絕非尋常人,於是忙縱馬從隊伍沖了出來,也顧不得唐突,便來到這人跟前,翻身下馬,然後抱拳施禮道:
“敢問壯士尊姓?”
那人見陶應如此形狀,也感到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陶應一番,抱拳還禮道:
“在下太史慈,字子義。。。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陶應不由得心頭一跳,忙道:“莫非東萊太史慈?”
“正是在下。”太史慈喜怒不形於色的道,“不知閣下是?”
“在下陶應,字子辰,平日裏聽聞東萊太史慈忠孝素著,膽識過人,家父也多有提及,今日得見,真是幸會。”陶應忙恭敬的作揖道。
“豈敢,在下區區微名,何足掛齒,”太史慈淡淡的笑了一下,反問陶應道:“莫非。。。令尊便是徐州牧陶將軍?”
“正是家父。”
太史慈想了片刻才道:“在下也聽聞陶將軍在徐州廣施仁政,徐州各郡百姓也都安居樂業,使得附近各州郡的難民都爭相歸附,在這亂世殊為難得,在下也十分欽慕。”
太史慈又看一眼路上龐大的運輸隊,和站在陶應身後的劉蓉,微感疑惑的又接着問道:“陶公子今日帶兵可是專程往彭城運糧?”
陶應笑着搖了搖頭,道:“非是專程運糧,今日在下奉旨討賊,收繳反賊闕宣的許多家產,正往彭城運送。”
闕宣稱帝,天下震動,稍有耳聞的都應該知道此事,所以太史慈也並不感到意外,只是輕哦了一聲。
陶應一邊和太史慈說著話,同時也在心中尋思着,心想自己能在這裏遇到太史慈果真是上天造化,太史慈不僅武藝出眾箭術超群,更是忠義雙全,今日務必要留下此人。
“子義兄此行,可是要前往揚州?”
“正是。”
“莫非子義兄要前去投奔揚州刺史劉繇?”
太史慈見陶應一眼便看出來自己的行蹤,不由得大感意外,疑惑的道:“陶公子如何知道?”
陶應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做回答,又接着道:“在下聽聞揚州刺史劉正禮,平生最注重名節和操行,因此他委任的屬下百官都不依個人能力大小而論,只依照個人名氣為標準,所以在下料定子義兄此去,必不能受他重用。”
“劉正禮和在下同是東萊人,即是同鄉,料想他也不會怠慢我了。”太史慈微想了一下,不以為然的道。
陶應笑着搖頭道:”劉正禮雖然不會怠慢兄台,但也絕不會委兄台以重任。”
太史慈也不禁苦笑道:“在下區區微名,豈敢一到揚州便受重用。”
“兄台此言差矣,劉正禮藻厲名行,好尚臧否,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浮誇之輩罷了,以子義兄英雄身手,何必委屈在此人之下?”
太史慈微微猶豫了下,神色間也頓時變得有些憂鬱,過了一會兒才道:“陶公子過獎了,在下臨行前受家母囑託,前去投奔依附劉刺史為國效力,在下不敢違背母命。”
陶應不禁嘆道:“人言子義兄是個忠孝之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太史慈淡淡的笑了一下,道:“陶公子過獎了,現在天色不早,在下也要忙着趕路,多有打擾,在下就此告辭。”
說罷太史慈牽過馬匹,作揖道別,轉身就要上馬。
陶應見他說走就走,一急之下忙上前道:“兄台請留步!”
“陶公子還有什麼事?”太史慈遲疑的回首看着陶應問道。
“在下一向敬重兄台英雄仗義,今日一見正是大慰平生,因此想請兄台到彭城府中一敘,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眼下只怕有些不妥,陶公子軍務要緊,在下也急着趕路,今日相識匆匆,請容在下告辭,他日定能後會有期。”
陶應眼見太史慈竟留不住,料想他此去以後必定歸屬孫策,不由得心頭更急,忙閃身攔在太史慈馬前,道:“請兄台務必到府中一敘!”
“陶公子這是何意?”太史慈吃驚的看着陶應道。
“在下生平十分仰慕子義兄,請務必賞光到府中一敘。”
見陶應神色堅決的攔在自己馬前,太史慈頓時愣在了當場,沉聲道:“在下受家母囑咐趕往揚州,唯恐耽誤了行程,還請陶公子借路。”
陶應一心要留太史慈,而太史慈則是固執的要趕往揚州,一人要走一人要攔,兩人竟頓時僵持在了當場。
“請兄台務必留步!”
太史慈不愧是膽識過人,見路邊陶應的人馬源源不斷,但他也視若無物,當下臉色一凜,道:“在下有家命在身,陶公子又何必強人所難?!”
陶應剛要開口,就在這時,忽聽身邊破空聲響,一桿銀槍嗖的一聲便刺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閣下好不識抬舉!我家公子好言相勸想要留你,你如何一點情面也不留?!”
陶應忙回首看去,見劉蓉此刻正一手拉着馬韁,一手遞出丈余銀槍,槍尖直逼着太史慈咽喉,神色冰冷的道。
原來劉蓉一直跟在陶應身邊,默默的聽着兩人說話,語氣中也聽出陶應對太史慈極為重視,但卻沒有想到兩人說著說著,立刻就語言不合僵持在了當場,劉蓉終於忍無可忍,便驟然插手呵斥太史慈。
但是太史慈又是何等人,見劉蓉拿槍直逼着自己,登時心頭微怒,凜然道:“莫非兩位要強留在下不成?!”
太史慈的這句話,其實倒也是陶應的心裏話,因為他早已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下太史慈,像太史慈這樣的人物,陶應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歸屬孫策?
“還請兄台見諒。”陶應只是神情恭敬的對太史慈由衷說道。
見劉蓉的神色有些倨傲的跟着陶應圍着自己,太史慈整個人也頓時間怒氣勃發,當下冷哼了一聲,提起手中的鐵槍,怒視陶應劉蓉兩人道:“在下不才,那今日便向兩位討教了!”
劉蓉眼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由得心頭更怒,厲聲道:“在下也正想討教討教!”
劉蓉言未絕,一槍便向太史慈猛然刺了過去。
太史慈見劉蓉銀槍來勢兇猛,忙將身子向後一斜,順勢在地上麻利的翻身過去,堪堪的避過劉蓉猝然一槍,然後閃身來到路邊寬敞地處,怒喝一聲便提起手中鐵槍,和劉蓉斗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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