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寺密事
以前陶應只知道劉蓉槍法了得,今日又見她單槍匹馬殺卻大半賊眾,直看得陶應目瞪口呆大喜過望。
“師姐槍法果真了得!”
陶應擦拭乾凈寶劍,收入鞘中,無不欣慰的看着劉蓉道。
劉蓉早被鮮血濺得滿身都是,再有雨水一衝刷,身上衣服也染得一片通紅,劉蓉此刻仍是臉色如常,絲毫不像其他人一樣,一陣劇斗過後仍殺氣難斂,心潮澎湃。
“師弟劍法也不逞多讓。”
“我這劍法保命還可以,如果殺敵的話就遠遠不如師姐的槍法了,”陶應苦笑道,“不知道師姐所剛才一路是什麼槍法?”
劉蓉手腕一振,抖干槍身上的血跡,這才淡淡的道:“你的劍法是天罡三十六路游龍劍法,我的槍法是地煞七十二路驚鳳槍法,你我劍法槍法同出一宗,只是一個重在守一個重在攻而已,也不用分彼此厚薄。”
這時雨也漸漸的小了下來,寺院中賊眾被剿滅乾淨,剩下的要麼死於非命,要麼身負重傷,俯在雨水裏凄聲哀嚎,此刻地下積攢的雨水早已經被鮮血染得一片通紅,在房檐下的燈籠照耀下,顯得慘烈可怖。
陶應招呼站在外面剩下的張闓士卒進來,把負傷的都抬到屋檐下包紮搶救,然後又吩咐其中一人,並從曹嵩車隊裏牽出一匹馬來,遞交給他,讓他快速飛馬趕到郯城,把這裏的所有的情況和陶謙說了,最好讓他也連夜趕過來。
這些士卒剛開始時並不相信陶應兩人,但是見他們獨仗兩人雙騎殺退賊眾,無不看得膽顫心驚,這才相信陶應所言非虛,也都紛紛領命而去,再也不敢怠慢。
陶應吩咐一畢,然後和劉蓉一起下馬,來到了正門佛堂里。
此刻佛堂里早已亂成了一團糟,曹嵩被兩個小妾偎依着,臉色慘白的指揮着家人奴僕,一面搶救傷者,一片派人查點錢財是否安全。
這時曹德也在眾人簇擁下清洗包紮臉上傷口,剛才張闓的那一刀雖沒有砍在他腦袋上,但是刀尖一路劃下,右臉頰上也被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曹嵩慌忙中見陶應劉蓉兩人血人一般站在堂中,心中吃驚不小,這時忙有人過去和他解釋了,曹嵩這才忙挪動肥胖身軀蹣跚着過來,作揖涕零道:
“多謝兩位壯士相救,否則老夫此命休矣。”
陶應看着曹嵩肥頭豬腦的樣子,心中頓感泄氣,心想和師姐劉蓉兩人拚命殺賊,也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裳,救了不該救的這廝。
既然已經如此,陶應也只好客氣的和曹嵩互相搭禮,並向他解釋自己也是偶然經過這裏,見這裏眾賊行兇才和劉蓉一起捨身冒死相救。
曹嵩豬頭,聽陶應如此說,哪敢不信?於是千恩萬謝,又忙教人取乾淨的衣服來,讓陶應和劉蓉換了,並安排的酒飯招待二位救命恩人。
陶應和劉蓉奔走勞累了一天,又廝殺了半晌,此刻已經累得幾欲脫虛,吃過飯後,眾人又讓出一個席位來,陶應和劉蓉這才坐下休息一會兒。
“報曹公。。。。。。”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有一人匆匆忙忙闖了進來,搶身來到曹嵩面前道:“曹公不好了!外面不遠處有一大隊人馬,正向寺院殺來!”
曹嵩聽了頓時舉止失措,渾身一個哆嗦,腿腳一軟差點一**坐在地上,驚駭道:“什麼!?賊已被殺退,如何還有這麼多賊眾?”
眾人也都剛脫離虎口,一聽那人通報,頓時也都紛紛嚇得面面相覷,口不能言。
陶應在旁邊聽了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這深更半夜下這麼大的雨,居然還會有人來搶劫?這劫匪也夠敬業的!
陶應微猶豫了一下,這才起身過來對曹嵩道:“曹公勿驚,先待我等出去看看!”
說罷陶應領劉蓉一起出了佛堂,穿過寺院來到外面,只見外面仍淫雨連綿,漆黑一片,不遠處隱約有一干四五百人馬,正站在寺廟前不遠的地方,前面一騎一人,正坐在馬上以手遮額,遠眺着寺院裏面的動靜。
“來者何人?”陶應沉聲向那人喝道。
遠處那人聽了,忙在馬上欠身道:“在下泰山郡太守應劭,奉曹將軍之命,前來迎接曹公父子,不知曹公父子可在寺中?”
陶應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應大人,曹公父子此刻正在堂中。”
應劭聽了忙滾鞍落馬,棄了身後一干人等,獨自倉惶的向寺廟跑了過來,忙問陶應道:“曹公無恙否?”
“安然無恙。”
應劭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於是也來不及多問,便逐同陶應一起向寺院中走去。
剛一進門,見院中滿是屍體,通紅血水如同小河一般流得滿地都是,應劭大驚失色道:“這是。。。。。。”
陶應微微笑了一下,語氣輕鬆的道:“不急,先到堂中再說不遲。”
應劭此刻心中已明白大半,忙搶身進了佛堂中,見裏面眾人神色驚惶,應劭忙向曹嵩拜道:“曹公受驚,某之罪也。”
之所以稱呼曹嵩為曹公,是因為曹嵩好歹也是昔日當朝太尉,現在避亂辭官隱居在琅琊,再加上此時曹操又虎踞兗州,聲勢浩大,所以眾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好勉強稱曹嵩為曹公。
而應劭也是當今名士,法學名家,再加上應劭之父應奉也曾為司隸校尉,和曹嵩同朝為官,所以應劭見了曹嵩,兩人更是同聲唏噓,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只不過這種相見恨晚卻別有一番風味,“我奉曹將軍之命前來迎接曹公,本來以為曹公今晚便可以到達泰山郡境內,所以在下一直在路口枯侯,不想等了幾個時辰也未見曹公身影,心想道路泥濘難行耽誤了行程,但又恐怕出了什麼意外,於是在下便帶了五百兵甲冒險過境迎接曹公,誰知道竟是來遲了。。。。。。”
曹嵩狗命得活,心中兀自慶幸,聽應劭如此說了,兩下竟互相放心寬慰了起來。
陶應站在旁邊早就聽得不耐煩了,於是便上前躬身拜道:“曹公。。。。。。”
曹嵩見狀忙起身吃驚道:“恩公何必行此大禮?”
陶應繼續躬身道:“實不相瞞曹公,在下正是徐州牧陶謙之子,陶應,字子辰。。。。。。”
曹嵩聽他說是陶謙之子,心中不由得暗吃了一驚,因為曹嵩早知道曹操和陶謙兩家素來不睦戰事不斷,這次曹嵩車隊路過徐州境內,被陶謙接入府中,曹嵩心中忐忑不安,以為陶謙是要設鴻門宴,要殺害他父子,最後卻不料陶應對他禮遇有加,大宴款待了一日才送出城外,現在陶謙之子又冒死出來殺卻賊眾救他性命,如何不讓他意外?
“家父原意是怕沿途賊多,特派人一路護送曹公,卻不料張闓等人本是黃巾余賊,見利忘義,見財起殺心,實在是家父一時疏忽,恰好我路經此地,見眾賊行兇,才冒死殺退眾賊,還請曹公明察。。。。。。”
“原來是這樣,”曹嵩長嘆一口氣,對陶應道:“唉,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陶公子捨命相救,公子救命之恩,老身粉身碎骨難以回報啊。”
“在下還有一個請求。”陶應接着道。
曹嵩忙不迭的扶住陶應道:“恩公這是什麼話,你有事儘管說,凡是我曹某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
“曹將軍虎踞龍盤兗州境內,兵多將廣,時常有將士不聽號令,在徐州邊境大肆掠奪,侵佔徐州地界,這次還請曹公回去規勸一下曹將軍,能讓他管好手下將士,在下感激不盡。”
曹操收編黃巾百萬餘黨,組成三十萬精銳的青州兵,再加上帳下猛將如雲,雖然和北面袁紹相比勢力稍差了些,但他要一舉滅掉徐州,可謂輕而易舉,易如反掌,因此曹操也是徐州最大隱患,也是陶應生平最強勁敵。
現在陶應初出茅廬,如果和曹操硬碰,無疑於以卵擊石,如果再不能防微杜漸,遲早有一天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如果能贏的曹操的緩兵之計,陶應便可以有時間重整旗鼓,才能有實力和他一決高下。
不過這事陶應也越想越窩囊,心想自己連日不顧性命的救了這廝性命,原來就為這點破事如此不堪,不由得心頭一凜,一絲殺機掠過心頭,“今日不殺你,只等以後有機會再殺你也不遲!”
曹嵩雖然長得豬頭,但是考慮問題卻不豬頭,陶應的話他自然聽出其中含義,曹嵩不由得猶豫住了,但彷彿一時間也找不到推辭的理由。
“恩公既如此說,曹某敢不領命?恩公放心,只要曹某在世一天,曹某保證阿瞞絕不會再發兵徐州一兵一卒!”
曹嵩猶豫了半晌也只能這麼說了,陶應兩人的手段他是領教過的,憑兩人殺退二百多賊眾,此刻若不答應他的請求,如果惹怒陶應要取他首級,也如同屠豬宰狗一般。
陶應見曹嵩慷慨允諾,此刻泰山郡太守應劭也在旁邊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也責無旁貸的成為證人,陶應心中這才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應劭也過來對陶應一番千恩萬謝,若非陶應及時相救,任由張闓那廝把曹嵩一家幾十口全殺了,他應劭作為曹操手下,只怕也難活命。
大事已定,陶應又和眾人啰嗦了一陣,也感覺實在睏乏了,於是便和劉蓉一起在房間裏找一個地方獨自休息了。
直到天將拂曉的時候,陶謙才帶着幾個隨從驚慌失措的趕到,兩人見面又是一陣唏噓寒暄。
“陶謙一時疏忽,竟讓曹公受驚了!”
“若非令郎相救,老身已為齏粉矣!”
此刻天已大亮,陶應也再懶得聽他們啰嗦,於是便和劉蓉一起先返回彭城,剩下的事也都交給他們料理去了。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