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末法時代之告知

番外 末法時代之告知

王筀鵀思來想去,想了半晌,終究沒能想出一個穩妥的法子能讓孔宣的“五色神光”免於被貢獻。沒辦法,誰讓孔宣的五色神光在整個修行界都大名鼎鼎,眾所周知,以致於這會兒想隱藏都隱藏不了。

思量良久,想着“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王筀鵀覺得不能自己在這裏耗盡腦汁,冥思苦想而不得法,決定將事情告訴了孔宣。畢竟他活得年頭比她長,經得事多,而且又有母親祖鳳給他留下的傳承記憶,想來應該能想到解決辦法。就算一時想不出辦法來,也讓他跟着一起頭疼,沒得讓他在那逍遙,而她在這邊費盡心力。

做了決定之後,王筀鵀沒有絲毫耽誤,忙不迭的將孔宣叫到偏僻處。說話之前明明知道以孔宣的實力,哪怕是聖人想要偷聽他們之間的說話都不太可能,仍然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修行者注意他們這邊,這才開口。

“……宣哥,我不是捨不得你的五色神光,而是擔心,一旦你失去了五色神光,實力大損,戰力隨之大減,而且又不像其他修行者一樣,就算為新世界貢獻出了手中的先天之物,仍然有能夠有重修回來的機會。

這樣一來,就算到了新世界之後,修行界的修行者顧念你為新世界做出的貢獻,但是這份顧念又能維持多久?

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他人的感恩、慈悲和憐憫上,並不是可靠。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在修仙界,真正的靠山只能是我們自己。

所以,如果不想交出五色神光之後,因為實力不足,面對其他實力高強的修行者時,不想束手待斃的話,我們一定要想個萬全的法子才行。”

孔宣聽了她的話沉默不語,王筀鵀見他久久不出聲,忙問道:“怎麼了,宣哥?”見孔宣依然不說話,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了想,寬慰道:“這事要說緊急也緊急,不過也不需要太過着急,畢竟現在只是在討論新世界開闢的相關問題,而離新世界開闢出來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就算現在想不出解決辦法也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

孔宣抬頭看着王筀鵀,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開口說道:“小妹,我記得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看日出了,現在正好有空,而且我們趕到東海的時候,正是太陽升起之時,我們去看日出。”

王筀鵀被孔宣突然轉化到一個和之前所說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話題弄得很是意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眼中滿滿的意外,驚道:“看日出?”我們現在說的是生死攸關的話題,可是你竟然還有閑心來和討論看日出這個話題,她有些弄不懂孔宣在想什麼了。

“對,我們去看日出。”說完,孔宣不容王筀鵀拒絕,拉着她的手,推開房門,來到東海之巔。

兩人並肩站在海邊,看着太陽初升,從海平線中冒頭,直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繞過層層雲霧的阻礙,鋪灑向整個大地。在燦爛的陽光,得以照耀和滌凈世間萬物之陰晦。

盯着太陽看了一會兒,孔宣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着王筀鵀,非常鄭重的問道:“小妹,我們一起看過那麼多次的日出,我從來都沒問過你,當看到太陽升起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想法,但是這次我想問問了。”

王筀鵀看到孔宣拿出問道的態度來,沉吟了一下,伸出雙手,去接火紅的太陽灑落的陽光,閉上眼睛,放空自己,喃喃自語道:“隨着太陽的升起,陽光灑向大地,我似乎看見陽光的執着和寬宏,似乎看見大地蘇醒,似乎聽見花木酣然作醒、嘻嘻歡笑的聲音,在陽光的照耀下演繹枯榮之道,開始迎接又一個小輪迴。”

孔宣贊同的說道:“世間萬物皆有運行規律,就像太陽每日東升西落;就像花木享受陽光的饋贈、經歷四時的更替而欣然生長,亦或是枯敗凋零;就像凡人要經歷生老病死。

之於這無限蒼穹、浩瀚世界、萬事萬物,整個世界的所有生靈和其比起來,不過滄海一粟,又何其渺小!

因為天道下,人族大興的緣故,又因為人族在出生一周之後就能擁有靈智,不比其他種族的生靈,都需要啟靈,而且就算啟靈了,其靈智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達到正常水平,所以人族被稱之為萬物靈長,但是不管是人族,還是其他擁有靈智的生靈,他們所擁有的這一切不過是上天所賦予的;不過是道之其一。

不管是什麼種族,只要有了靈智,就多了五情六欲,難以突破桎梏;既為靈長,就多了責任。

修行者在這世界上就是要做到可大可小,有取有舍,有舍有得,才可成就自己之道。世間萬物有靈,這本身亦是天道的一種!

當日紫霄宮中道祖鴻鈞傳下來的道法三千,而這三千道法萬變不離其宗,都遵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一規矩。此道,囊括了天地間所有事物的屬性,天地間萬事萬物均效法或遵循‘道’的‘自然而然’之規律。

這規律,在這天地之間,隨處可見,又隨處可看。道法自然,讀法是‘道|法︱自然’,而非‘道法︳自然’,其中‘法’除了我們常說的‘法’做名詞解釋之外,還可以將其解釋為法術,當做動字來看。

所謂千般道術,皆從道來。可惜,現在的世人大都遵揗前人之道術,不知變通,不知創新,卻不知,‘道’有自由不受約束之意。”

聽孔宣闡述“道法”,雖然沒有長篇大論,但是為了讓王筀鵀能夠聽懂,他已經盡量用非常簡練的語言說明白了,而且講述的都是非常直白簡單的道法。

聽明白的王筀鵀有些奇怪孔宣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了。她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為平時她和孔宣很少講述道法方面的事。

首先是因為王筀鵀作為一名金仙,雖然修為沒有孔宣高,但是她已經找到了自己修行的道,只是這個道還很粗淺,無法和孔宣的道相比,因為兩人如果論道的話,以孔宣的高深道法,很容易就扭轉了王筀鵀的道,以致於壞了她的修行根基,從而在修行道路上走不遠。

這就好比,王筀鵀現在就是一個剛學說話的娃娃,本來是中國人,應該學說中國話,但是她現在還處於說話磕磕巴巴,兩三個字往外蹦的階段,結果被一位說英文的成年人教導,以致於最終她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將其當做母語,而原本該是母語的中文卻漸漸的不會說了。之後,就算她在學中文,屆時中文已經是外語了,想將其重新變回母語,花費的功夫要比學說話時的大不說,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

再者,孔宣走的修行路和修的道,和目前整個修行界所流傳的,由道祖鴻鈞傳下的道法不是一個路子。王筀鵀是遵循道祖鴻鈞傳下的道法而來,兩人之間的道法就宛如物理和化學一樣,雖然都有數學的基礎,但是根本沒有相通的地方,因此,再談論的時候,簡單的道法論述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深入下去,兩人則是雞同鴨講了。不僅無法理解,甚至因為兩人所修的道法都對,如果琢磨進去了之後,可能會將其帶溝里去。畢竟,不管是物理中摻雜着化學,還是化學摻雜着物理,都不倫不類。

孔宣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道祖鴻鈞麾下的三清、女媧和准提、接引這幾名弟子,不管是親傳,還是普通,又或者是記名,當以太清聖人最得當中真傳。

太清聖人的化身老子在過函谷關的時候雖然傳下了《道德經》一部,是他千千萬萬種道法的總綱。而他所說的千萬種道法,細思起來,不過歸結於運行規律、不過自然之道;天地有自然,萬物有規律,天下之事亦有自己的運行機理,所以太清聖人看似修的是無為而治之道,究其根本,依然是“道法自然”這一準則。

修仙者常講順應天道,亦是順應自然之道罷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太清聖人的道法才是最符合中這方世界的修行之道。只是附和世界,並不適合修行者,因為所謂的修行,不管是修仙,修神,還是修魔,都是逆天爭命。

因此修行者更是要想通和明晰自身在這方世界中的位置,明白自己的小與大,不可無限的揮霍誕生於這方世界的靈植,靈材,靈石、靈礦、靈物之類;只可在上天應允的範圍和法則內,享受部分優先和掌控的權力。

只是正如之前所說,因為有了五情六欲,難以突破桎梏。縱使修行者明白修行之路,逆天之舉,終不可肆無忌憚,超過和破壞這世界已然運行的萬物規則和萬物平衡;否則必將遭到天譴和修行者修行時所取用的萬物的反噬。

但是大多數修行者依然做不到克制自身的七情六慾,不然就不會有天地殺劫的存在,而末法時代的到來則是因為修行者無法剋制七情六慾,大肆消耗這方天地的資源,在降下殺劫都沒有用處之後而遭到的天譴和反噬……”

孔宣的這一大長篇子話看似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述末法時代來臨的緣由,但是王筀鵀不這樣看,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因為隨着他的講述,她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心慌的感覺。這是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之後,隨着而生出的對至親的一種感應。

昔日封神之戰的時候,截教的很多修行者在自家的徒弟、交好的師姐師妹,師兄師弟出事的時候,都有這種莫名的感覺,這種預感在修行界被稱之為“預感”,在凡俗界則是另一種說法,將其稱之為“第六感”。

因為這個預感,王筀鵀粗暴而又慌張的打斷孔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說道:“無端端的你忽然說這些做什麼,是天譴也好,是反噬也罷,反正不管是什麼,末法時代是整個修行界所有修行者都需要面對的一個災劫,這是不容置疑的。

而想要躲開這個災劫,只有開闢一個新世界才有這個可能,但因為新世界的生機問題,我們又面臨著雖然可能逃過末法時代,卻依然要隕落的危機。我們現在想的就是如何應對這一危機,其它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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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神話]求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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