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求

『樊南三神通』

『神使』

『明悟世間一切道理，通曉所有的文字語言』

『無妄』

『雙眼可見世界的因果』

『慈悲』

『杜絕一切死亡（包括老死、病死）』

『代價』

『不可說，不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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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昏暗的光線，照得寺里依舊昏暗。那陰影里的雕像，簡直就是張牙舞爪的魔鬼。

可要是走近了仔細看，又只是尊手持戒刀的女菩薩。

但那些裝飾則是貨真價實的。柱子、牆壁、地磚，上面刻的全是些夜叉、羅剎之類的妖魔鬼怪。很難想像，如此端莊嚴肅的寺廟裏，不刻菩薩羅漢經文，盡刻些不詳的玩意。

不過，樊南的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他的臉上只有虔誠和恭敬。

他先跪在地上，朝那女菩薩拜了三拜，然後又靜坐了幾十分鐘。

倘若這時候有人進來，也只會以為這是尊雕像。其連一呼一吸，都不見臉上的肌肉跳動。

逐漸地，樊南身軀散發出一圈白白的光暈，擴散進每個角落裏。那雕像的眼珠里倒映出一點光澤，而其他的厲鬼，則模糊了許多。

光暈又漸漸地消失，徹底不見時，樊南也睜開了眼睛。

他從懷裏取出一顆珠子，往地上一摔，炸出一具冰棺，然後低聲輕語着什麼，只見女菩薩的蓮花底座里，浮現出四顆光點。

那些光點如雪花般潔白，周邊圍繞着絲絲白氣，出來的一瞬空氣冷了好幾個度。

樊南眼疾手快，將其中三個光點捉進冰棺里。至於另外一個，則放在了別處。然後又拿出一顆珠子，一摔，將這些都收了起來。

“雖說沒有修為只能如此，但也確實太浪費了。不過神女應該也不會在乎這些。”

樊南起身，又朝着雕像拜了拜，然後走出寺廟。

等他出來后，這身後又哪有什麼寺廟，只有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花海，九瓣的花瓣纖細修長。

接着他繼續走，走過長長的棧橋，那裏的盡頭，是一座祭壇，上面刻着一個奇怪的圖案。

好像是，天逝流光，星河斡旋。

冥顯然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坐在上面無聊地擺着雙腿。

見樊南來了，他便道：“喂，臭和尚，你們黑蓮教缺人嗎？”

“前輩說笑了。”

“我和你不同歲嘛？”

冥自嘲地笑了笑。

“撇開各自的身份來聊一聊吧，畢竟都是不老不死的妖怪了。”

樊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前輩乃是九龍脈中唯一成靈者，在您面前，我也只能稱晚輩。畢竟，我實際也只活了不過幾十來年。”

“又有多少的時光是從我的指尖溜過的呢？”

他一邊嘆息一邊搖頭，一幅歷盡滄桑的模樣。

“那些不照樣是您的分身嗎？”

冥的臉色有些不悅。

“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他們是我的分支，他們是我的孩子！只不過，這一世的，不行啊。”

“不過，我以這種方式來解悠長歲月的痛苦。你呢？這份孤獨恐怕會很漫長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樊南又開始念起經，“小僧才剛剛起步，雖已做好了心上的準備，還是沒有什麼感覺。”

饒是如此說，他的神色難得地憂傷了些。

“或許你不適合修這一道。”

樊南笑道：“我一個師兄也是如此說的。”

“那麼，你入黑蓮教想做什麼呢？或者說，現在的黑蓮教想做什麼呢？”

樊南搖了搖頭。

“前輩，現在可不好說這個。”

“也是，畢竟有隻可愛的小老鼠在偷聽。不過老鼠耳朵不是圓的嗎？這隻怎麼尖尖的。”

冥往周遭撇了眼，但似乎也不怎麼在意，繼續說下去。

“我經歷了無數次的輪迴，越來越感覺這世界不成樣子，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嗎？你應該知道吧？”

樊南低着頭，呢喃道：“不可說，不可做。”

“長河分千支，大海納百川，到頭來，還是一樣的啊。”

這時他想到了蕭雲，想到了他說的話。

“我可是將要創造一個時代的人，你瞧好了。”

希望創造的，不是下一個輪迴吧。

而正當冥思索的時候，樊南已經走上前，往祭壇里投入玉簡。

霎時，每個人的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通關入口已開啟，永夜域所有人將進入下一層，新一輪試煉會在稍後重啟。”

冥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神中不見滄桑，只有陰邪。

而周邊，則到處是五彩的水晶，眾人姑且聚集在一處大廳，光滑的地面將每個人的倒影都折射了無數遍，扭曲成一團。

不少人正舉着刀，眼神錯愕，搞不清狀況。

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空間一陣扭曲，走出一副黑甲，低語道：“這些人，都不簡單啊。”

而這裏，似乎是座迷宮。

而正當所有人還在捉摸情況時，樊南已經走入了一條岔道，嘴裏低聲唱道：

“花開大千，葉落菩提。幾度繁華，與我皆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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