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渣知青
李翠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蕭漳,似乎沒想到他竟然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來。
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亂搞男女關係,這男人是忘記他做的那些事兒了嗎?
李翠梅氣不過,恨恨地說道:“你做了什麼還用我提醒你嗎?”
李翠梅並不相信兩人之間的那些曖昧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她是個女人,她能感覺到的,蕭漳對她是不同的,他是在追求自己,想要跟她在一起。
雖然李翠梅嫁過人了,雖然她的年紀比蕭漳大上一些,但是她不論是臉蛋兒還是身段在村裡都是一等一的,蕭漳看上她也是正常。
他把自己撩撥的動了心,結果現在他卻想要抽身而退,回去做一個好丈夫,簡直是做夢!
她不好過,蕭漳也甭想好過。
李翠梅恨恨地瞪着蕭漳,硬邦邦地開口說道:“蕭漳,你是不是忘記你過去做的那些事兒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她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后,會看到蕭漳驚慌失措的表情,哪能想到對方的臉皮要比她所想的還要更厚一些,她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蕭漳仍舊是一臉淡定的模樣,並且用一種疑惑不解的語氣問道。
“我過去做過什麼事情了?我仔細想了想,我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我行得正坐得端,如果我的行為讓你產生了什麼誤會,那我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是有意為之的。”
李翠梅愣住了,她竟然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明明是他在搞破鞋,結果還弄出這麼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怎麼,是覺得她不敢說出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嗎?
“是你逼我的!”
李翠梅恨聲說道,幾乎是尖叫着朝着蕭漳吼了出來:“如果你不是想要勾搭我,你送我花做什麼?還說我‘人比花嬌’,有這回事兒嗎?”
都能說出這種話來了,她倒是要看看,蕭漳還怎麼狡辯。
蕭漳點了點頭,溫聲開口說道:“有這回事兒,但是翠梅嫂子,你是不是忘記了?那天你因為跟婆家人吵架,被你自己的小姑子罵人老珠黃,是嫁不出去了才舔着臉來待在他們家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說到這裏,蕭漳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正好路過,看你哭得傷心,便乾脆從路邊采了一捧花給你,其實我是安慰你,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原主當然是不懷好意,他想要撩撥寡婦,上去就打直球自然是不成的,他存了心思,便特意去觀察李翠梅,確認她在婆家其實過得不太痛快,經常會跟婆家人吵架,吵完之後又怕被人看了笑話,便會躲在沒人地兒哭。
女人在脆弱的時候便是最佳趁虛而入的時候,原主那個渣男自然是挑准了時機去刷好感度。
不過蕭漳怎麼會承認自己不懷好意?做錯事兒的是渣男,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是根正苗紅的好男人,自然不可能做出去撩撥寡婦的事情。
所以,送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受傷的心靈罷了,絕對沒有什麼不懷好意的想法。
李翠梅:“……”
她倒是沒有想到蕭漳這麼能言善辯,那會兒他明明就是……
“我不信!”李翠梅的語氣之中多了幾分急切之意:“行,就算這次像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你還送過我葉子,上面還用彩筆畫了畫,那是我的模樣,有沒有這回事兒?”
花還能勉強解釋的過去,那畫著她模樣的葉子呢?蕭漳還告訴她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不是□□的暗示是什麼?雖然她沒有上過學,不是啥文化人,但是別人是不是撩撥她,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蕭漳依舊沒有否認:“是有這回事兒,但是你確認葉子上畫的人真的是你嗎?”
李翠梅:“……”
不是她又是誰?送給她的東西,還能是別的女人嗎?
眼見着李翠梅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確定了,蕭漳才繼續說了下去:“那是我為曉月畫的,原本是想要畫出來后找人參謀參謀,看看像不像曉月,如果像的話,我準備拿刀子雕成鏤空的,然後送給曉月,誰知道你接過葉子就走,啥話都沒有給我留,只是幾片葉子而已,我又不好找你要,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李翠梅:“……”
就他娘的離譜,這都能被他硬坳過去?
李翠梅是看出來了,蕭漳是一定不會承認的,就算是這兩件事情他都能解釋,那給她念的詩呢?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這是你給我念的詩,你又怎麼解釋?你不要覺得我沒讀書就來騙我,這是一首情詩,寫給自己的愛人的,如果你對我無意,怎麼會念這樣的詩給我?”
蕭漳滿臉訝異地看着李翠梅:“這確實是寫給愛人的情詩,但是裏面表達的卻是詩人對死去妻子的思念,你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給你念的嗎?七月半,你去給自己亡夫上墳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你跟自己死去的丈夫感情那麼好,為了他甚至都不願意再嫁人,心生感慨,所以才念了這首詩來讚美你堅貞的感情。”
李翠梅:“……”
蕭漳看着李翠梅那滿臉不信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道:“翠梅嫂子,我不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會讓你產生誤會,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真的沒有任何的不軌心思,我蕭漳無愧於天地,若是有一句虛言,定然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幹壞事兒的都是原主那個渣男,跟他可沒有關係,他是來收拾爛攤子的,可不是為了讓攤子變得更爛的。
雖然李翠梅跟一個已婚男人不清不楚確實有點兒不道德,可是罪魁禍首卻是原主那個渣男,如果不是他撩撥人家的話,李翠梅也不會動了心思。
後來原主一邊兒冷暴力自己的妻子,一邊兒在這裏拖着李翠梅,跟她不清不楚黏黏糊糊,但是後來他考上大學弄死陳福生一家回城了之後,卻並沒有帶走李翠梅。
他扔下了已經懷了身孕的李翠梅,偷偷地離開了村子。
蕭漳問過系統李翠梅的下場,系統告訴蕭漳,李翠梅懷了身孕被人發現,婆家人將她趕了出來,而娘家人也覺得她道德敗壞,品行不端,不許她進門。
李翠梅想要進城去找原主那個渣男,但是卻根本不知道他是哪裏的人,在去車站的路上,心神恍惚的李翠梅被車撞下了山崖,一屍兩命,死的透透的。
李翠梅的死跟原主那個渣男有着直接關係,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愛過李翠梅,她不過是原主找到了一個宣洩無處安放精力的工具罷了。
誰會對工具產生真情實感?
李翠梅動了心,可是原主不過是玩玩兒而已,最終她也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想到這裏,蕭漳例行唾棄了一下原主那個人渣,眼見着李翠梅還是直挺挺地杵在那裏不動彈,似乎倔強地不肯相信蕭漳所說的一切,她的眼睛紅紅的,卻強忍着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就算先前那一切你都能解釋的通,那約我到山上的那間小木屋是怎麼回事兒?”
約她到那麼僻靜的地方,他能抱着什麼好心思?騙鬼去呢吧。
然而,蕭漳卻正色道:“翠梅嫂子,你仔細想想,我原話是怎麼說的?”
原主是個人渣,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留給人那麼大的把柄,在魚兒沒有入套之前,他是不會說得太直白的。
直接約人到山上小木屋去這種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李翠梅也想到了蕭漳曾經說過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她誤會了嗎?可是,這話怎麼可能?
蕭漳說道:“我的原話是,【山上那座小木屋挺有意思的,明兒我要去那裏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讓人覺得驚喜的東西來。】我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李翠梅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麻木了起來,她死死地看着蕭漳,卻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她以為蕭漳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原來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嗎?
蕭漳看着面前站着的李翠梅,知道她的堅信的‘他對她有意思,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念頭’已經動搖了,於是便再接再厲,給了致命一擊。
“翠梅嫂子,請你仔細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對你有什麼意思的話,那麼我有試圖拉你的手,有試圖抱你,試圖親你的舉動嗎?”
感謝原主那個在這種破事兒上莫名講究的毛病,他盯上了李翠梅,卻又嫌棄李翠梅是個嫁過人的寡婦,他不想親親抱抱李翠梅,就只想要在床上玩兒雙人遊戲。
他是直接越過一壘二壘,衝著三壘去了。
“很抱歉,讓翠梅嫂子你誤會了,但是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之前的事情都是你誤會了……”
“你混蛋!”
李翠梅氣得罵了蕭漳一句,扭身就朝着外面跑了過去。
她之前理直氣壯地過來找蕭漳,就是認定了他們兩個之間是有曖昧的,蕭漳是想要跟她在一塊兒的。
可是誰能想到一切竟然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蕭漳的話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李翠梅又哪裏能繼續待下去了?
李翠梅捂着臉,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路上她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可是李翠梅壓根兒就沒有去看那人是誰,就這麼悶着頭往前跑。
陳福生看了一眼李翠梅哭着跑遠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有人欺負了她不成?
想到這裏,陳福生的面色微微一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條路是往村小學的方向去了,難道她跟蕭漳之間……
想到這裏,陳福生沒法子冷靜了,他飛也似的朝着村小學的方向跑了過去。
村小學裏面就只有蕭漳一個老師,這個點兒學生都已經放學回家了,教室里就只有蕭漳一個人在,陳福生一路跑過來,累得氣喘吁吁,進門了之後他顧不得休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蕭漳一番。
蕭漳衣服什麼的都穿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也沒有一點兒凌亂的痕迹,不像是做過什麼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陳福生方才鬆了一口氣。
而蕭漳看到陳福生這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關切地問道:“爸,你這是怎麼了?”
陳福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等氣息正常了之後,他方才開口問道:“阿蕭啊,剛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翠梅嫂子哭着跑出去了,她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蕭漳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翠梅嫂子對我有些誤會,我把誤會解開了,誰知道她就這麼哭着跑了。”
陳福生說道:“沒什麼就好……不是你說啥?她對你有誤會?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能讓人家哭成那個模樣?
雖然陳福生相信自己這個女婿的人品,但是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
蕭漳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就是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翠梅嫂子誤會我對她有意思,想要跟她搞破鞋,翠梅嫂子是來找我要說法的,不過我都解釋清楚了,想必翠梅嫂子不會再誤會我了。”
陳福生:“……”
不是,你能不要用那麼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麼嚇人的話來嗎?
不過看到蕭漳如此坦坦蕩蕩地說出這件事情來,陳福生心裏最後的那點兒疙瘩也消散了。
事無不可對人言,如果他們之間真有什麼的話,蕭漳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既然他如此坦蕩,那麼兩人之間定然是沒什麼事兒的。
陳福生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這樣啊,以後你行事兒還是注意點分寸,別讓人誤會了。對了,你要的那些東西我都買來了,都在家放着呢,我來就是專門告訴你一聲的。”
蕭漳聞言,臉上多了幾分興奮之色:“真的?爸,那我們快點回去。”
說著,蕭漳動作利落地將剩下的東西都收拾好,鎖了門之後便跟着陳福生回了家。
看到擺了半院子的傢伙式兒,蕭漳甭提多高興了。
“萬事俱備,爸,這兩天你得多幫我忙活忙活了,我一個人可干不下來。”
陳福生拍着胸脯說道:“你放心,我別的本事沒有,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你儘管去弄,爸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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