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媽媽的話
余秋生見媽媽獨自一人來到桂林,就擔心家裏人找不到她,大家焦急萬分,就跟媽媽說:“媽,你一個人出來,也沒跟家裏人打個招呼,這樣家裏人會焦急的,如果找不到你會難過的!我看還是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來桂林了,也好讓家裏人放心啦!”
媽媽老臉一橫,就說:“不打,那些傢伙一個個都不是好人,全他媽是一群瘋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遲早也要變得跟他們一樣,我再也不想去過那種不正常人的生活了,所以我要到你這兒來,哪怕餐餐吃粥,頓頓泡菜,我都不願意在那裏錦衣玉食。”
余秋生看了看媽決然的態度,知道媽有難言之隱,就說:“媽,你不想說就別說了,再說,媽你過來了,咱們也不能讓你老喝粥吃泡菜咽飯呀,至少能吃上一些肉食的,雖然不怎麼豐富,但也是過得去的!”
媽媽看了看周圍沒人,就她跟兒子在,就說:“兒子,這裏沒有別人,就咱娘倆,沒外人,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自從你走後,小卿條件好了,成為了村裏的有錢人,小卿覺得自己條件好了,就幫助我和你爸相應把生活條件提高了,開始時,你妹夫余順昌,沒什麼意見的,後來小卿見老公不說她,於是就給我們建了那座小洋樓,洋樓以你的名譽建的,村裡人沒什麼意見,建房子的時候,村裡一些人還幫我出義務工,說你為村裡做了貢獻,在電視台工作期間,幫村裡引進外資,讓村民富裕起來了,應該感謝你。建那座小洋房發了五十萬,余順昌當時有很大的意見,但迫於村民們的壓力,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他也是村裏的受益人之一。”
余秋生就問:“媽,你為什麼不阻止小卿,不要把樓房建那麼大,發幾萬塊隨便建一個簡易房子就好了!建那麼大,沒人住,又有什麼意義?”
“秋生呀,我是跟你妹妹說建兩三間簡易房子的,結果村裡說,既然要建房,那就跟得上時代,於是村委會決定,小卿出材料費,村裡出人工,義務幫我們建好這房子,當時村委會還去做了余順昌的工作,余順昌經不起村委的軟磨硬碰,不得已答應了。後來這事,余順昌也沒放在心上了,他如果為了建房子的事說三道四的話,首先村裡人不答應!他不敢得罪一村的人,所以有意見,也只得埋在心底,不敢說出來。後來,冬生的事,徹底讓他無法接受了!”媽媽只得將家裏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和盤托出。
“冬生又怎麼啦?”余秋生禁不住問。
“冬生跟別人合夥開廠,開了三年,虧得一塌糊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有客戶告他,說他的產品以次充好,搞些次品參雜在裏面,害得客戶的產品組裝成品后,出現嚴重的質量問題,把他告上了法庭。冬生輸掉官司,又沒錢賠給人家,眼看就要坐牢了,結果小卿跟那起訴的客戶私下解決,賠了那人一大筆錢,那人就撤訴了!這到底賠了多少,我們也不清楚,可能余順昌也不清楚,只有小卿心裏最清楚!”媽媽耐心的說著。
“那順昌為什麼不問小卿,這好好的,客戶為什麼就撤訴了?不追問小卿錢的事情?”余秋生感覺余順昌也不是一個氣量大的人,要不是當年給他引進台商注資,很可能他成就不了今天的輝煌。
“呵呵呵呵,小卿可能沒拿家裏的錢去做那事,可能是一些企業聽說了,追債公司拿不回的錢,小卿能拿回來,於是就有人叫她去討債,這些錢可能就是討債得來的!根本就沒拿家裏一分錢!”媽媽分析道。
“既然小卿沒花家裏一分錢,那余順昌還那樣對小卿?”余秋生有些弄不明白了。
“哦,我們建房子的錢是小卿拿家裏的錢,還有冬生開廠的錢,也是小卿拿家裏的錢,冬生承諾三年後還錢的,結果五年都沒看到一分,這就讓順昌不舒服了!”媽媽解釋道。
“那冬生開廠跟小卿借了多少錢?冬生那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借錢給他開廠?小卿是不是傻呀?”余秋生一想起那段往事,非常氣惱。
十五年前,妹妹經人介紹進了一家五金廠做車床工,做工期間,一不小心被車床壓傷了手指,期間廠里通知了余冬生,余冬生把小卿送到醫院,就不見人了。
小卿只好打電話給大哥,余秋生來到醫院,一直照顧着小卿,一個半月沒去電視台上節目,都是叫老搭檔文安琪以邀請嘉賓的情式進行的。這一個半月,余秋生打電話叫冬生來看看妹妹,得到的回復:他不能離開,做一天,工錢有三百塊。
他做一天三百塊,可以理解,但後來,余秋生髮光了積蓄,找他借錢,他居然說沒錢借,說錢存了定期,取不出來了,取出來的話損失更大。
最後余秋生不得不跟同事借錢過日子,期間余冬生餐餐大魚大肉,也沒看見他給小妹送過一滴肉沫星子。害得小卿那段時間,天天吃素,生活相當拮据。為什麼小卿好了傷疤忘了痛,這樣的人還去救濟他,這不是傻,是什麼?
“你是不知道,小卿想的跟你不一樣,她生怕冬生坐牢,坐牢了,要給他養着侄子余浩,所以害怕一個人承擔太多,完了,無所事事的冬生,去廠里做工,沒人願意要他,理由很簡單,他沒有擔當,以次充好是企業最忌恨的,所以他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全家人就得跟着挨餓,小卿不忍心,只好借錢給他開廠!這事順昌也不支持,說,當初冬生對她那樣,不讓他坐牢,已經仁至義盡了,為什麼還要借錢給他開廠,兩人為了這事,經常吵架!後來不吵了,我也發現順昌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媽媽也看出了小卿的家庭矛盾,只是藏在心底不說罷了。
“小卿對冬生掏心掏肺的,可是冬生連送老媽去醫院的油錢都要小卿出,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以為給他開了廠,他就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結果以德報怨,得寸進尺!你說這冬生他媽的活着,是不是湊人多呀?反過來,小卿成了爛好人,自己卻不知道?總把爛好人的帽子往我身上扣。”余秋生總算搞清家裏矛盾了。
“小卿認為你才是爛好人,她說,再怎麼樣,她付出的是自己家裏人,有血緣關係的人,不算什麼爛好人!你就不一樣了,你付出的是給別人家養孩子,還一養就是三個,送她們讀到大學,甚至研究生,這跟你有關係嗎?她們跟你姓余嗎?姓鄧呢!人家連姓名都懶得改,說明什麼,說明你就是一個傻子,傻里吧唧的傻子!說你被人家耍了,還美滋滋的。所以小卿怕你以後的生活沒有保障,問你買養老保險沒有,沒買的話,等你老了,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死了連埋的人都沒有!”媽媽將小卿的原話和盤倒出。
“什麼?小卿是不是曹操,她怎麼可以這樣?她們願意改,可是公安部門不給改了,這是國家規定的,真是無聊,再說,改了名字能代表什麼?只要她們心中有我這個爸爸就行了!閑事管得真寬!看來閑事管太多了,自己就不好過了,看看她,老公都不想回家了!以後的日子有她好受的!”余秋生並沒有詛咒小卿,的確小卿的日子過得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