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地狗血
這一次，為了演的真，蕭遙直接就跪了！
白圭看到他這個樣子，隨即說道：“為何說我來了你就得救了？”
蕭遙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難道白相國會跟那個姚嗣一樣因貪心而於律法不顧，肆意妄為嗎？”
話音剛落，邊上就有人厲喝道：“放肆，膽敢污衊相國大人！你可知罪？”
蕭遙梗着脖子道：“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誰為我做主，誰就是好人，誰禍害百姓就是壞人，相國大人自己都不承認要為小人主持公道，那小人問一句又有什麼錯？”
這一句話問出，白圭愣了一下，那人作勢上前要出手教訓，蕭遙立刻爬起來往白圭邊上一躲。
這一下，竟然把場中一些人給逗笑了。
蕭遙模樣本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做出這種動作也的確有些可愛。
白圭也笑了出來，隨即道：“你不要怕，說說看，你有什麼冤屈，這姚嗣又做了什麼知法犯法的事情啊！”
於是，蕭遙將從他下山開始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只是沒說自己是故意戲耍陶三等人的事情。
不過，他說出了那株何首烏的確是五十年份的事情。
白圭陡然驚訝起來：“你果真有五十年份的寶葯？”
蕭遙點頭：“是的！”
“在何處？”蕭遙沒說話，只是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白圭老臉一紅，趕緊說道：“放心，若真是五十年份的寶葯，老夫不會欺負你的，給你足金，買下就是！”
蕭遙又裝模作樣的看他半天，那樣子很是可愛，逗得不少人又笑起來。
而跪在地上的姚嗣卻是氣得要死！
自己向辛苦苦為哪般，到頭來全被這小子給耍了！
蕭遙搖頭道：“此前的事情讓小人害怕，若是相國大人不給小人主持公道，那小人打死也不會把那一株寶葯拿出來的！”
說完就跟一個倔強的孩子一樣，死活不說了。
白圭苦笑，自己都位極人臣了，沒想到今日卻是被一個少年給威脅了。
隨即他收起笑容，點點頭道：“不錯，的確該先處置此事！”
他看向姚嗣：“姚嗣，他所說，可都是實情？”
姚嗣嘴巴哆嗦，好半天才囁嚅道：“不敢欺瞞相國大人，是實情！”
白圭有看過去：“誰是牛二？”
牛二立刻爬過來磕頭，額頭冒汗：“小人就……就是牛二！”
“這個叫蕭遙的少年所說，可是實情？”白圭喝問。
“是……是！”
牛二臉色慘白，全身都哆嗦起來了。
他又看向金寶：“你就是那個刺殺他的人兇手？”
金寶扣頭，一臉悲壯：“是！”
“除了昨晚刺殺這件事，前晚上殺人可是你乾的？”白圭問道。
金寶搖頭：“不是！小人昨天傍晚才得到陶家府宰的指使，知道要殺誰，前晚上還在酸棗呢！”
正審訊間，門外忽然呼啦啦跑來一群人，被守衛攔住。
隨即軍士進來稟報：“相國大人，倉令史陶武雄在外求見！”
白圭一笑：“呵呵，正要找他，他自己倒來了，也好，讓他進來！”
軍士回禮出去，陶武雄就急忙快步走了進來。
只是一進大堂，看到裏面如此情景，而姚嗣也赫然跪在當場，陡然一驚。
他不認識蕭遙，也不認識金寶，倒是沒多想，只是看到蕭遙傻愣愣的站在一邊有些意外。
趕緊跪拜在地：“宿胥口倉令史陶武雄叩見相國大人！聽聞相國大人前來巡視倉儲，小人未及遠迎，還請恕罪！”
白圭笑笑：“巡查倉儲稍後再說，先問你一件事，你可曾指使人前去刺殺一個叫蕭遙的少年？”
聽到此話，陶武雄頓時心裏劇震，他想不通白圭怎麼會知道此事的。
儘管想不通，但他嘴裏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還請大人明察！”
“你的府宰何在？”白圭問的。語氣依舊平淡。
陶武雄心裏越發不安起來，嘴裏一抽：“小人不知，這晨光，應當在……在府上吧？”
白圭轉頭看向身邊那個青年道：“犀首，你親自帶人去一趟吧！”
那年輕人點頭：“好的主公！”
蕭遙卻是忽然說道：“且慢！”
馬上對白圭道：“還奇怪一併將他的侄子陶三和兩個當初在街上一起打人的狗腿子一起帶來，也跟案情有關！”
白圭點點頭，對那年輕人道：“那就一起帶來！”
等到那人帶着甲士離開，陶武雄的神色就開始慌了，連忙道：“相國大人，為何會懷疑在下指使人殺人呢？那個叫什麼妖的人我聽都沒聽過啊！”
不等白圭答話，蕭遙卻是對着他微微抱拳道：“相國大人，小人想跟這位大人說幾句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圭很意外的看了一眼蕭遙，隨即點頭。
蕭遙看向陶武雄，淡淡道：“你說你沒聽說過，你我問你，你侄子陶三黃天化日之下當街勒索錢財，並動手打人，還拔刀行兇的事情你可知道？”
陶武雄頓時臉色發白，堅決搖頭。
蕭遙繼續問，“那你侄子陶三是誰帶回去的？又是是什麼時候帶回去的？”
“這……本官不知！”陶武雄臉色大變，不由的了一眼姚嗣，咬牙說道。
姚嗣完全不抬頭，根本不管他。
蕭遙轉頭看向白圭：“白相國，小人可否再問姚大人兩句話？”
白圭含笑：“可以！”
蕭遙於是問姚嗣：“姚大人，請你說說，當日將陶三兩人打入了大牢，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姚嗣全身一顫，直接趴在了地上：“相國大人，小人，小人知罪了，當日蕭遙一走，陶武雄就來了，他語帶威脅，本官不希望宿胥口再有事發生，所以就想息事寧人，就……交給他帶走了！”
“姚嗣，你！我何時威脅過你！”陶武雄對着姚嗣怒目而視。
蕭遙卻是看向陶武雄又問道：“陶倉令，你還有何話可說？”
陶武雄怒髮衝冠：“你是何人？有何資格來質問本官？”
蕭遙淡淡道：“呵呵呵，你派人連續兩次殺我，想要得到那一株百年寶葯，卻不知道我是誰？至於資格么，那就是白相國大人給了了？”
白圭沒有說話，那等於默認了。
陶武雄臉色慘白，全身冰涼一片。
他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
不過，這事情不大，可以完全推給府宰即可，只當自己完全不知即可。只要官倉沒事，那自己就沒事！
少一個侄子又如何！
“相國大人，沒有啊，小人真的沒有指使下人殺人啊！小人願意以列祖列宗起誓，我陶武雄若是說謊，敢叫五雷轟頂。”
剛剛說完，頭頂陡然一聲“咔擦”之聲響起。赫然就是一聲春雷。
陶武雄整個人一個劇顫，直接爬伏在地，臉色白的如同並紙片一般。
蕭遙冷笑，白圭也是嘴角帶笑。
很快陶三被還有他的兩個小弟已經府宰被帶了進來。
陶武雄不等其他人說話，直接就怒指府宰：“一定是他，肯定是他私自授意的。大人一審便知。”
隨即轉頭對府宰道：“陶易，還不立刻將你私自雇凶刺殺少年蕭遙，意圖奪取他手中百年寶葯的事情如實招供，更待何時？”
府宰愣住了，呆立當場，盯着陶武雄如同第一次認識一般。
“老爺，你……”府宰眼中淚水流了下來。
陶武雄聲色俱厲道：“你什麼你？還不如實招認？”
府宰如同全身力氣被抽空一般，臉色陡然蒼白起來，全身一軟，頹然跪地：“小人陶易，當初得到長春堂小二稟報，有一個叫蕭遙的少年說身上有一株百年寶葯，於是就想弄過來，獻給家主，讓他可以敬獻給大梁某位大人，可以得到升遷，於是就讓人行刺，企圖奪取寶葯……”
“第一次是誰殺的人？”白圭問道。
還沒等陶易開口，被一同帶來的陶三其中一個小弟直接就全身癱軟下來，隨即一股尿騷味瀰漫而出！
陶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堅定起來，伸手一指那人：“就是他！”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問什麼，府宰陶易就回答什麼，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不過，將一切多攬在了自己身上，陶武雄毫不知情。
至於陶三，當街勒索錢財，打人行兇，還有此前搶錢，逼迫他人投河的事情他也全部被扒了出來。
陶三聲音顫抖，跪在地上磕頭：“叔父，您救救我！救救侄兒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怕改！一定改！”
陶武雄怒指兩人：“蠢貨，孽畜！你們把陶家的臉都丟盡了！從今日起，陶家再無你們二人！”
陶三見他如此決絕，陶易眼中淚水更多，面露絕望。
但陶三卻是忽然暴怒的跳了起來：“你可是我親爹，我是你親兒子，你這個狠心的傢伙，竟然要把你親兒子送去死！你……不得好死！”
聽着陶三的咒罵，全場人都呆了，還有這麼一顆大瓜啊！
陶三是陶武雄的兒子？那不是說陶武雄跟他嫂子兩個……
蕭遙也是心裏連連“卧槽”，不就是為自己報個仇，討要個公道而已，沒想到這種事情都能碰到，長見識了。
簡直一地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