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新文《比弗利嬌夫》求預收么么啾
許明家從回憶里抽身出來,又和肖宏輝談起了公事,“集訓倒是小孩多的很,但十多歲能看出個什麼來?都還是孩子呢。”
“我倒覺得有一對感覺挺好,就是技術差點,明天去看看?”,肖宏輝提議。
“行。”
十一歲的司安恪今年和女伴一起被挑中來參加國家隊的暑期集訓。
其實也沒什麼難的,他們整個俱樂部就他和邱可可這一對是練冰舞的。俱樂部向上一提交,國家隊那邊冰舞名額又年年不滿,馬上就把暑訓的名單送下來了。
小朋友們聽說暑期集訓的成績和今後進國家隊的關係很大,所以一個個都鉚足了勁頭想要在暑訓里好好表現一下。
隔壁練男單的小男孩好幾個今天上午都跳出了三三連跳,甚至還有一個做成了高級三三。
和他們一起集訓的只有另外一對冰舞,看起來比司安恪他們還要差勁。托舉吃力,捻轉步日常撲冰,技術上就不如司安恪和邱可可。
“可可,我們再練一遍節目吧?”,司安恪向邱可可伸出手,打算再和她熟悉一下結營的時候要比的節目。
邱可可卻揣着手,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一對冰舞:“有必要嗎?你瞧瞧他們那樣,左右我們比過他們就好了。”
司安恪也沒有辦法,只能混到男單的隊伍里和他們一起練滑行。不過邱可可也沒在那兒傻站着,她跑到那對冰舞面前炫耀似的做了一串三段捻轉步。
“我看那個小姑娘滑行不錯,捻轉步你看到沒?做得多好!”,肖宏輝和許明家在冰場邊上湊在一起指指點點,“是個小女單吧?小許你這兩天看過她的跳躍怎麼樣了嗎?”
“小姑娘練冰舞的。”,許明家無話可說,“性格跳脫得很,技術上在這個年紀確實不錯,問題是老不願意和男伴一起好好練。肖教練之前看中的是哪對?”
“冰舞?那就有點可惜了。哎!就是旁邊那對小情侶”,肖宏輝的目光一直跟着那兩個小孩看過去,“你看他們倆那個眼神,那個動作,是不是有點意思?”
許明家失笑:“這倆小孩才幾歲啊,哪就成了小情侶。”,但仔細一看好像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這冰舞裁判啊,才不管你是不是兩口子,但你比賽的時候就得滑出點這個意思來人家才認。”,肖宏輝語重心長,“技術上差一點我們可以幫忙,再不行還能送出國練,但情感上不到位基本上就得放棄了。”
許明家就算想強調一下技術動作的重要性,也不得不承認冰舞確實是這個套路,“技術決定下限,藝術決定上限,這話說得對。”
邱可可突然滑到司安恪身邊,拉上他開始做后壓步,“你看到那兩個人沒,被總教練叫走了。”
“嗯。”,司安恪帶着邱可可開始過節目裏的步法動作,“剛才許教練讓我喊的他們。”
“所以我才跑過來問你呀,”,邱可可一邊練動作,嘴上也不閑着,“教練叫他們過去做什麼?”
“大概是說他們不錯,”,司安恪見邱可可突然變了臉色,活生生把一句“重點培養”給咽了下去,“我也就在去叫他們的時候聽教練提了一句。”
邱可可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司安恪沒止住差點摔倒:“就他們倆?”,邱可可咬牙切齒。
“他們舞蹈姿態挺好看的。”,司安恪以五年的舞蹈經驗客觀的評價。
“哼”,邱可可氣鼓鼓地向司安恪伸出手,“趁教練在我們再練一遍,肯定比他們倆要好!”
不管這其中的過程有多曲折,司安恪總算是如願以償地開始訓練了。他滿意地牽起邱可可的手,開始熟悉結營比賽要用的節目。
許明家和肖宏輝剛給那對小冰舞交代完,就看見邱可可和司安恪從他們倆面前滑過去。
“這個滑行速度很好!”,肖宏輝忍不住對許明家誇了起來。
許明家點頭:“這一對確實不錯,除了男生在力量上暫時還差一點以外,各方面在這個年齡段都很優秀。”
肖宏輝突然搖起頭來:“但你看這倆,滑起來一點情感都沒有。可惜啊!”
“孩子們都還小呢。”,許明家依舊對司安恪和邱可可寄予厚望。
肖宏輝不是十分贊成:“那至少兩個人關係要好,說不定往後也能培養出點感覺來。你看他們兩個剛才,眼見着是要吵起來了。虧得這男生脾氣好。不拆對的話,國際上怕是出不了成績。”
“算了,”,肖宏輝長嘆一口氣,“過兩年我也要退休了,隊裏的事就都歸小許你管了。冰舞這一塊你就看着辦吧,左右是管不壞的。”,語氣里充滿地無力回天之感。
肖宏輝一輩子都撲在花樣滑冰這個華國弱項上,其中男單、女單和雙人這三個項目多多少少都被他管得有些起色。
偏偏就是這冰舞,肖宏輝絞盡腦汁,方針策略換了又換,也拿它沒有一點兒辦法。二十多年了,國際比賽上始終還是在三線開外的水平。
肖宏輝始終都覺得,冰舞上沒有樹建的原因和中國選手的藝術表現力很有關係。
尤其是歐美國家把持世界審美風向的當下,在冰舞的賽場上只有裁判接受的風格才會大受好評,而有中國特色的藝術風格則是不被世界各地的裁判所認可的。
只有熱情洒脫的諸如探戈和弗拉明戈,又或者是高貴典雅的華爾茲等歐美主流舞蹈風格才是裁判們的首選。
加上中國選手的性格使然,大多數選手的都沉靜內斂,在節目裏也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的熱情。自然在國際上舉步維艱。
他知道許明家不這麼想,小許總是明裡暗裏在提醒他要看重技術。
只是但凡滑行技術好的都會選擇練華國的強勢項目雙人,哪裏又有冰舞的好苗子呢?
司安恪其實不想繼續滑冰了,他暑訓前就像和媽媽說這件事。司安恪做下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做冰舞運動員。
一方面是他和邱可可的性格差距太大,沒有一句話能說到一起去,一起滑冰也怪沒意思的,另一方面則是感覺沒什麼能在國際比賽上出頭的希望。
沒有運動員會不想摘下奧運金牌,但在司安恪看來希望實在渺茫,特別是在他對比了自己和鵝國那幾個同齡選手之後。
司安恪覺得做一個舞蹈演員或者和父母一樣做歌舞劇演員都比做冰舞運動員有前途。現在做決定說不定還能走個關係進藝校,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嘿!司安恪你想什麼呢?”,邱可可從司安恪的背後突然出現,嚇了他一跳,“上午訓練結束了!趕緊溜啊。”
果然和自己和邱可可一點都合不來,“嗯,來了”,司安恪應了一聲。突然又頭疼了起來,到時候邱可可要是因為他要跑路而鬧起來可怎麼辦啊?
真是傷腦筋。
“舒陽,你長假放得怎麼樣了?”,許明家左手拿着手機,右手還在暑期集訓的反饋表上簽字。
電話那頭的徐舒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壓着嗓子回答:“隊裏還不給我辦退役啊?蘇師弟這兩年國際比賽不是挺好的嗎?吊著我這個傷殘幹嘛?”
“喲?還傷殘?我看你回來比個全國第一都沒問題,蘇項文這小子就是個不着調的,崩起來也是嚇人。”,許明家戲謔地調侃起徐舒陽。
“師兄你不會是真是要叫我回去的吧?我現在實在脫不開身啊。”,徐舒陽有一點急了,聲音也變響了,但轉瞬又意識到不對,趕緊壓低了聲音,“我這邊帶了好幾個學生呢。”
“你這算什麼理由?”,許明家被他話噎了一下,“行了,怎麼把你急成這樣,不是叫你回來的。”
“今年暑訓挑上來的冰舞我和肖教練又不滿意,”,許明家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你不是在那邊帶學生嗎?想麻煩你幫我看看。”
“老肖也是夠挑的,我聽說我們南城這次有一對很不錯的去北城暑訓了呀?你們倆也不滿意?”
“總是有一點不稱心的地方,”,許明家簽完最後一張名,專心給徐舒陽提要求,“你就給我挑那種滑行特別突出而且表現力好的,不一定要挑一對,單個也行,年齡不能太大,明年暑訓送過來我們看着組一下”
“要有這種運動員能給冰舞留着?我幫你們看着,但我估摸着你們還得想別的辦法。”,徐舒陽覺得這個提議不夠可靠。
有這樣的本事,除非跳躍天生殘疾,否則早就一門心思練單人滑了,遲早是可以在比賽上出頭的。而且單個的運動員選過去,組合也是一個大問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男女比該第一個出問題。
“對了,等九月份開學了你再去藝校跑一趟,從那裏挑一點出來。”,許明家揉了揉眉心,“我回頭把我聯繫好的那幾個學校發給你。”
徐舒陽楞了一下,覺得這個想法更不靠譜,但還是應了。
藝校里最小的孩子都十歲出頭了吧?這麼晚開始練能練出些什麼來呢?既浪費孩子的時間,也浪費教練的精力。
徐舒陽放下電話,搖了搖頭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又跑回去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