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杜家老爺
第13章杜家老爺
當事人都無法解釋，王將軍就是有心替女兒說話也無益。
“我是不是太驕縱你了！竟然讓你做出這等事！”王將軍只覺得臉面丟盡，當即出聲教訓王夢瑤。
後者眼中含淚，一言不發。
但心中更是恨極了杜子君。這賤人怎麼與往日完全不同？若是曾經，早就被她耍得團團轉！
最後，王將軍還得低頭道歉，將王夢瑤拎回家。
而杜子君隨着杜方曉回家的時候，雙方都沒有說一句話。杜方曉沒有提出一個疑問，而她也保持着沉默。
但是等到到家的時候，屋內卻是一片寂靜。
堂中妾室杜氏端坐在一側，正中央空着一個位置留給杜方曉，而在杜氏身旁還坐着杜心若和杜曉曉兩個女兒。
她刻意留給杜子君的位置，竟然就在杜方曉下位。
喲，面上工夫倒是做足了。
不過倒也說明這杜氏消息靈通啊。
杜子君心中繞過兩個想法，她也不畏手畏腳，從容坐在杜方曉下位，還主動布菜，按照記憶里杜方曉的喜好，親手為其夾菜。
口裏說道：“父親大人，您朝中忙碌，多吃點對身子好。”
被搶了活計的杜氏手下一頓，但很快她便笑道：“聽說這孩子在外鬧了些事？竟讓你爹爹親自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要緊不？要知道啊，這女孩子名節重要，經常隨意出門容易招來禍事。”
幾句話，便將指責對象拉到杜子君身上。
杜子君吃了口飯，並未搭話。
沒人接招，杜氏頓時覺得有些受到了冷落。她看了眼杜方曉，見其並未不悅，繼續道：“你不要怨娘，娘也是為你擔憂。這祖祖輩輩里，因為女兒家招惹來的禍事多了去了……聽說你今天又去尋那洛王爺了？”
她話鋒一轉，將話題扯到洛王爺身上。
再偷偷一瞧杜方曉，果然見其嘴角微微一動。
杜氏心下大定，接著說道：“洛王爺身份固然高貴，但我們杜家也絕非是貪圖富貴之人，眼下的日子過得挺好。更何況，這洛王爺與王家獨女有婚事在身，上次被你攪黃，已是不快，你現在又去，這不是將熱臉貼在……”
她沒說完，還詳裝嘆了口氣，但是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
這話表面是關心杜子君，但是話里話外都充斥着貶低杜子君的意思，聽着的真叫人有些惱怒。
杜子君心裏這樣想着，眼睛抬起，她直視着杜氏，後者心裏“咯噔”一聲，只覺得心裏那些詭秘的心思都被看透了。
而杜子君只是道：“食不言，寢不語。”
杜氏一愣，緊接着握緊筷子。
感情她剛才的話都白說了？這飯桌上說說話又怎麼了？如果不趁機上眼藥，怎麼噁心杜子君？
但是杜子君一句話就叫她噎了回去。
她咬咬牙，還欲說些什麼，卻聽見一聲輕咳。
杜氏渾身一顫，她忙看向坐在首座的杜方曉，只見這個尋常不怎麼說話的男人淡淡道：“夠了。”
夠了什麼？
難道是杜方曉在表態？
杜氏試圖笑，卻笑得難看。她忙收回笑容，一臉恭順地聽着杜方曉說話。
“我讓你掌家，是讓你好好照顧子君，而不是說些有的沒的。”杜方曉看也沒看杜氏，灌了一口茶漱口，再吐了出來，“子君說得沒錯，飯桌上，就不要多說話。”
杜氏臉色有些扭曲，她說：“是。”
緊接着，見杜方曉起身，杜氏慌忙站起身，想要服侍他，卻被前者挪開手，杜方曉最後看了眼杜子君，沉吟片刻，說道：“午休後來書房尋我。”
“是。”
杜子君笑着斜了眼杜氏，果然見後者神色極為難看。
眼下可以判斷出兩點，一是這杜氏對杜方曉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但這感情敵不過懼意，二是杜方曉要麼不表態，一表態就是明確站在杜子君這邊。
某種程度上，原身還是幸福的。只可惜，你活不到你看明白的時候。
午飯匆匆吃完，見母親在杜子君這裏吃癟，一向愛鬧事的杜曉曉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能乖乖埋頭吃飯。
天氣正值盛夏，蟬鳴聒噪，空氣燥熱，正是難捱的時候。
杜子君回去一趟，就熱得額頭上出了不少汗，臉頰上的汗水沒入衣領，勾勒出鎖骨精緻的形狀。
杜歡始終低垂着頭。
“你來說說，之後王家會怎麼做？”
杜子君坐在榻上，托着下頜，看向杜歡，突然來了幾分興緻。
杜歡道：“小姐這次誣陷……”
“錯，說實話怎麼能叫誣陷呢？”杜子君打斷她。
杜歡點點頭，接著說道：“小姐這次實話實話，令王將軍和王小姐都下不來台。王小姐心高氣傲，在這次栽了個大跟頭，險些喪命，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小姐……”
“我只想知道，他們會怎麼做？”杜子君換了個姿勢，好整以暇地看着杜歡。
杜歡沉默了下，說道：“謀而後動……”
杜子君挑眉。
“是不可能的。”杜歡竟然露出了一分笑意，“王夢瑤行事一向莽撞，她這次回去多少都會受些懲罰，少則關禁閉幾日，等她出來，必然想要更瘋狂地報復小姐您。我覺得，她最有可能的，就是從小姐的名聲處下手。”
她輕咳一聲，臉頰微微泛紅，接着道：“小姐以後必定是要嫁人的。未出閣的小姐名聲比什麼都重要，王夢瑤被您壞了婚事，定是想要以牙還牙。”
“但是我還沒未婚夫呀。”杜子君懶聲道。
杜歡道：“現在沒有，但以後會有。若是有心人推動，隨時都可以有一個。”
說到這裏，她目光幽深了幾分，說道：“作為小姐您的貼身婢女，杜歡誓死保護小姐。”
杜子君笑了出聲，她慢慢拍掌，贊道：“所見略同。你的想法很好，看人也準確，若是沒猜錯，接下來，我們可以開始實行應對措施了。只是不要忘了……我還有兩個妹妹呢。”
點到為止，杜歡頓時明白過來。
“吃裏扒外的東西要了做什麼？”
杜子君仰身睡倒在床上，半閉上眼睛，彷彿進入了夢鄉。
杜歡心知她疲倦了，正要出門，卻被半路叫住。
“一個時辰后喚我。”
“是。”
而另一邊，秦九洛派人跟出去的，也給他彙報了事情的原委。
聽完事件前後后，從神色上倒也看不出秦九洛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