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圍剿一戰

第一章 圍剿一戰

巫祝山的上空烏雲密佈,天色暗沉透着灰紅,一股壓抑又詭異的氣息襲來,猛烈地壓向下空,看來是暴風雨即將要來臨了。此時在巫祝山上瀰漫著濃厚的血腥氣味,山中烏煙瘴氣,滿山都是身着修士服飾的人,到處走動嘶喊,一片混亂。

山頂上草木皆毀,一座長型大廳的牆面已然倒塌,成了殘垣斷壁。屋裏和屋外倒下很多人,紛紛身受重傷,不知道這些人是死是活。不僅如此,在巫祝山上和周圍的森林裏,還有許多妖怪異獸的屍體,看來這裏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

一個身着月白色長袍,腰系白鶴玉佩的男子手撐着劍半跪在山崖邊,月白色袍子暈出的血跡已經乾涸,只見他目光渙散,呆若木雞,對身旁雜亂的聲音置若罔聞。

“不遠師叔你沒事吧,掌門來了。”男子身後過來一名年輕的弟子出聲提醒。

然而男子一直沉默不語,彷彿雕像般保持着半跪的姿勢一動不動。

一個穿着同樣服飾,腰卻繫着連體雙白鶴玉佩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是滄極宗的掌門——岩時陌。

此時的岩時陌剛在半山腰結束戰鬥,他顧不上渾身疲憊急忙奔上山頂,他看到一副痴獃模樣的冷不遠不禁詫異:“不遠,你怎麼了?”岩時陌看他沒有絲毫的反應,皺眉詢問道:“晩塵顏死了嗎?”

冷不遠還是沒回應,岩時陌只好把詢問的目光轉向旁邊的弟子。

弟子回道:“回稟掌門,晩塵顏已經死了。”

聽到回答,岩時陌趕緊向四周看了個遍,又問道:“屍體呢?”這裏躺着不少人,卻沒瞧見晩塵顏的屍體,

弟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冷不遠,囁嚅着低下了頭:“被不遠師叔推下了山崖。”

什麼?岩時陌心中一驚,疾行至山崖邊,伸長着脖子往下望着。

巫祝山海拔很高,山崖是由於巫祝山山裂過深過寬而形成的,山崖下面霧氣繚繞,只看得見有許多樹從崖間岩石縫中斜着生長出來,透過霧氣和樹枝間隙看下面,光線昏暗什麼也看不清,崖下是什麼地方也無人去過。

俯瞰了一會兒,岩時陌卻嘆氣道:“唉,一切都結束了,這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了。”

沒想到這句話讓冷不遠有了反應,他踉蹌地站起來,朝着岩時陌歇斯底里地吼道:“掌門師兄,他死了!他被我殺死了,是我,是我殺死的他!”冷不遠說話時已是淚流滿面,是他親自了結的他。

岩時陌被吼了卻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拍了拍冷不遠的肩膀,冷不遠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安慰道:“師弟,我知你與晩塵顏自小相識,我也知你親手殺了他有多麼痛苦,但是晩塵顏他早已墮落修了魔道,他就是靈修界的敵人,眾門派這次聯合圍剿就是要他死,只有他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

冷不遠神情恍惚地搖搖頭,他看着手上沾染着的血跡,有他的也有晩塵顏的。頭很痛,感覺心臟也在絞痛着,他現在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腦海里一直浮現出晩塵顏墜下山崖時的身影。他多想今日的一切都是夢啊。

晩塵顏的死意味着今日大戰的結束,身為掌門的岩時陌此時不能只顧着冷不遠,他輕嘆一聲,而後轉過身便一聲令下,將大戰善後的事情一一安排了下去。

戰鬥結束后,巫祝山已經滿目瘡痍,他忽然心神一動,喚來一名弟子問道:“晩塵顏的兩個徒弟可有抓到?”

這名弟子搖搖頭:“回掌門,一直未見他們的蹤影,應該已經逃掉了。掌門,我們是否也去搜尋晩塵顏的這兩個徒弟?”

岩時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道:“暫時不去,其他門派都有派人四處搜尋,就讓他們先去做吧。你去看看其他的師兄弟傷情如何。”

“是。”這名弟子便立刻領命而去。

安排完一切,岩時陌才繼續回到冷不遠的身邊,他見不得冷不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沉聲道:“師弟,晩塵顏不僅墮魔,還牽扯到煉製屍鬼一事,又害了很多人。別說我們,其他門派是定要除掉他的。你修的是正道,而他卻是墮入魔道,你與他終究不是同道啊。你現在需要儘快休息,你這副模樣要是被其他門派的人瞧見可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大約六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喊了一聲岩時陌。此人是古鳴宗的掌門連悲鳴,他一來就激動道:“岩掌門,真是太好了,終於除掉了這個邪魔,你們有大功。哎?怎麼我看不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受傷了?”

岩時陌聽了這話在心裏哼了一聲:明知道我們曾與晩塵顏交好,讓我們滄極宗打頭陣就是你們古鳴宗提的,其他門派的人都在盡量避免與晩塵顏的決戰,你們卻唆使眾人一致同意讓我們去殺晩塵顏。

他心裏縱使有怨,但表面仍舊如常道:“連掌門,不遠他沒什麼事。對於晩塵顏,雖說他是墮魔之人,但他家族一向與我宗交好,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人才。”

聞此言,連悲鳴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晩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一個靈修正道的家族,居然偷偷地在煉製屍鬼,難怪一個小小的家族居然在十幾年間就名聲鵲起,誰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得來的地位和名聲。你們宗門向來與晩家人相交甚好,這次由你們打頭陣殺了晩塵顏,也是給你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莫叫天下人都誤以為你們狼狽為奸!你還得好好感謝我的提議。”

這話激起了岩時陌的憤怒,但是礙於連悲鳴的地位,他只好忍着。而一直呆立一旁的冷不遠忍不住暴怒了:“你什麼意思?我們需要證明什麼清白?”

連悲鳴厲聲指責道:“十二年前,晩家煉製的屍鬼暴露,那屍鬼不僅殺了其他門派弟子,還殺了我門下十幾名弟子,晩塵顏那時墮了魔,他逃跑后就一直沒被人抓到,你敢說當年不是你偷偷協助他逃跑的嗎?”

“你胡說別污衊我們!我不信晚家能煉製屍鬼,他們也是被屍鬼所殺。”冷不遠太激動,紅着臉極力辯駁着。

“你不信又如何,晚塵顏入魔是真,我門下弟子死了也是真,屍鬼也是大家親眼所見,他家必定是遭受了邪術的反噬而被屍鬼反殺,這是因果報應。”連悲鳴同樣是氣憤地看着冷不遠,覺得他這人實在是無藥可救,竟然為一個邪魔狡辯。“罷了,我不與你一般計較,如今晩塵顏已死,也是為我門下那十幾名弟子的冤魂報了仇。哼!”說完,他無欲與這瘋人爭執便拂袖而去。

這時,又有兩人走過來了,正是上清宗的掌門袁無垢、東磬宗的掌門賀道一。

岩時陌立即叫道:“袁老,賀掌門。”

“都結束了。”說話的是袁無垢。此人是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已是期頤之年,長須長發皆白,但他駐顏有術,仍是鶴髮童顏。

他是這四大靈修宗門裏年紀最長的一位,論資歷和年齡是岩時陌、連悲鳴以及賀道一的前輩,所以大家都尊敬於他。可論宗門實力,排第一的還是古鳴宗,所以方才連悲鳴的話讓岩時陌很氣憤卻不得不忍耐。

一旁的賀道一,身材高壯,雙眉如劍,他環顧四周看到倒下一片的修士,便問道:“那邪魔的屍體呢?”

岩時陌道:“死後墜下山崖粉身碎骨了。”

袁無垢與賀道一紛紛望向山崖,對於晩塵顏的事兩人沒多說什麼。

“對了,你們有抓到這邪魔的兩個弟子嗎?”袁無垢問道。

“沒有,應該是逃跑了。”岩時陌如實的回答。

“這可不行,一定要抓到這兩人,不然日後怕是會再掀波浪。”袁無垢語氣篤定,嚴肅至極。

“沒錯,兩小兒不過十來歲想必逃不遠,我們還得繼續派人搜尋他們。雖然是岩掌門打頭陣,但是死傷最多的卻是我們這幾個宗門的人,你們滄極宗的情況比我們好很多,搜尋一事還得岩掌門你多費心。”賀道一客氣地拱手,把搜尋一事推給了岩時陌。

岩時陌垂下眼,不知道怎麼的他有些想要拒絕,他的心底泛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今日一戰,自己門下弟子也有損失,既然晩塵顏已死,他也不想再把精力付在晩塵顏的兩個徒弟上了,兩個小娃娃能翻什麼天?

說到底,他原本就不想打頭陣去殺晩塵顏,更何況還是要讓自己的師弟親自去殺他。自己的這個師弟從小就和晩塵顏要好,而他也算是看着晩塵顏長大的,這麼多年來,他們多少還是有些情分的。就算晩塵顏墮了魔道,其實內心裏他還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如今晩塵顏死了,自己的師弟竟又如此難過。

岩時陌在心裏默默可惜着,在得知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卻墮了魔后,他極為震驚,無法相信這一事實。可畢竟正邪兩不立,晩塵顏走錯了路,成了人人懼怕的存在,那麼除掉這危險的邪魔歪道便是他們的責任。

對於這一要求,岩時陌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只好點點頭:“好,我也會派人去搜尋的。”

“戰鬥既然都結束了,那麼各位收尾安排好后我們就撤退了吧。兩位掌門,我帶着上清宗弟子就先告辭了。”袁無垢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也已安排清楚,就帶着東磬宗眾弟子告辭了。”賀道一也拱手告別。

圍剿一戰結束后,各門派都陸續撤退了。不過,大家也都安排了各自的弟子繼續留在巫祝山附近,搜尋晩塵顏的兩個徒弟。

眾門派聯合圍剿一戰雖然損失慘烈,但是隨着邪魔晩塵顏的死也落下了帷幕。

各門派的人士離開后,有修士便在巫祝山上放了一把火,山火一路蔓延燒毀着山上的一草一木,白天黑煙裊裊,晚上煙火通明,山火連續燒了兩天一夜,直到天下起了暴雨才漸漸熄滅。

這次圍剿為首的四大宗門,因除掉了邪魔晩塵顏而再次聲名遠揚,這次戰鬥也成了世人飯後茶點的談資。就這麼隨着時間的流逝,曾存在讓世人忌憚的邪魔也漸漸被人所淡化。

但仍有一事還被各宗門所擔憂,那就是晩塵顏的兩名徒弟一直沒有抓到。在各宗門都有派人搜查的情況下,兩人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毫無蹤跡可尋。

這兩人一日沒有被抓到,隱患就仍不能被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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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女主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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