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險象環生
診所
在電腦的顯示屏上，其中一個畫面被放大，畫面里出現了個黃毛混混，他推着一隻大旅行箱，由城寨東門出去后，上了一輛麵包車離去。
“我認識他，是當地的幫派成員，居然是他綁架了塔莎醫生！”
鎚子認出這個小混混的身份，氣憤地晃晃腦袋，恨不得捶死他。
電腦不斷在調取沿途攝像頭的錄像，最後顯示麵包車在一座廢棄倉庫停下。
黃毛混混費力地把行旅箱拖下來，與此同時，從倉庫裏面走出來幾名雇傭兵模樣的人。
雙方短暫交談幾句后，很謹慎地左右望望，一同進了倉庫里。
令北看了一下監控上的時間，跟現在時間相距很近，那些人八成還在廢棄倉庫。
事不宜遲，他趕緊招呼芥川醫生，和三個工具人出發。
廢棄倉庫距離不算遠，五人艱難地擠在一輛汽車裏，也顧不得抱怨了。
鎚子居然暈車，途中腦袋像個鐘擺一樣，左右搖晃。
他這一晃可不要緊，把兩旁的滅火器和電腦嚇夠嗆。
滅火器是被砸怕了，電腦則是生怕自己的顯示屏被砸碎。
一伙人在距離倉庫幾十米的地方，提前下了車，準備悄聲地摸過去。
電腦攙扶着鎚子下車，去路邊乾嘔起來。
滅火器捂着腦震蕩的頭，迷迷糊糊地坐在路邊。
令北無奈地搖搖頭，只能同芥川彌之先去倉庫，讓他仨隨後跟上。
倆人到了廢棄倉庫這裏，看到倉庫大門已經被炸飛，牆體滿是新破損的傷痕。
門口處的地上，凌亂地撒着一堆空彈殼，和幾把耗空能量的充能槍。
空氣中還殘留着熱武器的餘威，看來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
令北眼皮一跳，知道在他們趕來的路上又出現了變故。
他看向芥川，倆人默契地彎下腰，盡量不發出聲響，悄悄地潛行了進去。
倉庫裏面堆積了一些空油桶，和銹跡斑斑的腳手架，給他倆提供了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令北透過油桶之間的縫隙，往場中看去，看到黃毛混混倒在了血泊中，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死了。
那幾名雇傭兵將行李箱護在當中，被上百號幫派人士團團圍住。
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人！
幸好行李箱還在，線索就沒斷。
至於這一大幫混混，他們是本來就在倉庫里，還是後攻進來的，令北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令北琢磨，怎麼把大行李箱搞到手時。
雇傭兵那邊率先有人說話：“這個塔莎醫生我們必須帶走，如果你們跟她有私人恩怨，過後可以交給你們。”
雇傭兵里說話的是個少女，手中拎着一挺加特林機槍，言語中透着對混混們的不屑。
她臉上帶着炫目的眼鏡，兩條馬尾由花花綠綠的細號電線綁起來，由一條寬排線束腰，身材好到炸裂，活脫像穿了迷彩服的小丑女。
“小丑女”把加特林機槍往肩膀上一抗，岔開修長筆直的雙腿，挑釁地看着那幫混混。
好腿！令北心中暗暗讚歎到，這麼美的腿，不去蹬三輪可惜了。
“嘿，小妞，你當大爺是三歲小孩呢？等你們從這個娘們口中，套出‘賢者之心’的藏匿地點，她還有什麼價值。”
混混頭子啐了一口唾沫，歪起腦袋流里流氣地說。
“小丑女”有些驚訝，問：“呦，消息還挺靈通，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群混混哄堂大笑，其中一個混混手指死去的黃毛混混，說到：“這癟犢子一喝酒，就喜歡到處吹噓，你們還指望他能保守什麼秘密。”
“事已至此，想硬搶的話，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對方已經挑明，也就沒什麼好藏着掖着了。
令北在油桶堆后，聽到他們的對話，先是一喜，隨後眉頭一皺。
喜的是，箱子裏果然是塔莎醫生，疑惑的是，對話中的‘賢者之心’是個什麼東西？
系統任務里，絲毫沒有提到過這個詞。
令北以極小的聲音，向芥川醫生說：“這兩波人搶你師姐，好像是為了一個叫‘賢者之心’的東西。”
“不錯，起因就是這個東西。
昨天，我師姐欣喜若狂地給我發消息，說她前幾天碰巧得到了‘賢者之心’，邀我過來一起研究。”
芥川說到“賢者之心”時，眼睛裏都泛起了光，問令北：“你知道‘賢者之心’的來歷嗎？把它裝在機械義體上，如同神器一樣，嘖嘖！”
令北思考片刻，不由得心裏一動，回想起這個遊戲的背景視頻。
視頻里，提到過一隻名叫“賢者”的機械人，於是他問：“跟那個‘賢者’機械人有關？”
芥川醫生點點頭，說到：“這個‘賢者之心’，就是‘賢者’的引擎。
在它自殺后，遺體被切分成四個部分，由石竹市的四個區分別保存。
一周前，D區負責保存的‘賢者之心’被人盜取，此為機密文件，知道的人並不多。”
令北接着問：“然後呢？怎麼到了你師姐手中，還是說這東西就是你師姐偷的？”
“D區的安保措施何等嚴密，她要有那本事，能被黃毛裝在行李箱裏？”
芥川醫生搖了搖頭，指指那隻行李箱。
令北更加感興趣了，問：“那東西是怎麼到的你師姐手裏？”
芥川醫生把手一攤，搖頭說到：“我也不知道。”
“……”
令北翻了個白眼。
在他二人竊竊私語時，場中爆發出巨大聲響，原來是“小丑女”掄着加特林機槍，率先出手跟混混頭目打了起來。
加特林機槍足有上百公斤，在“小丑女”手裏卻輕若無物，被她揮舞得上下翻飛，實在令人咋舌。
混混頭目手裏抓着半塊井蓋，或擋或切，跟“小丑女”打得很是激烈。
雙方都把手中的槍械，當冷兵器使用，看來都打光了子彈，進入肉搏階段。
“讓我來朵蜜你吧！”
十多個回合后，“小丑女”嬌呵一聲，舉起加特林機槍，由上往下，砸向混混頭目的頭頂。
混混頭目橫起井蓋往上一托，只聽見“哐”的一聲巨響。
井蓋被砸了個粉碎，加特林機槍也嚴重變形，徹底報廢掉了。
“小丑女”扔掉變形的機槍，毫髮無損地返回隊伍。
反觀混混頭目，面帶痛苦地跪在地上，兩條胳膊被機槍齊肩砸斷。
肩膀的斷臂處電火花迸濺，露出裏面的機械結構，看來他的身體也機械改造過。
芥川醫生說：“你看到沒，那幾個雇傭兵模樣的人，都戴着一隻印有阿爾法‘α’標誌的肩章。”
令北問：“這麼說，他們還是一個有名氣的組織？”
芥川點點頭，說：“這個組織以‘α’為標誌，雖然才冒頭兩三年，卻已經摧毀了好幾個大幫派。
可是，他們又不佔領下那些地盤，做事風格令人匪夷所思。”
混混幫派一方，見狀一擁而上，打算以人數優勢壓垮雇傭兵。
“我去攪攪局，有機會的話，你趁亂把我師姐偷出來。”
芥川醫生本來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激動之色，從兜里摸出兩把手術刀，作勢就要衝出去。
令北趕緊拉住他的白大褂，眼神示意他看左後方。
原來就在剛才，他們的左後方位置，悄悄溜進來一個女人。
她戴着貓臉面具，身穿黑色緊身膠衣，雙手上是一副貓爪手套，躡手躡腳藏在了油桶後面。
她察覺到令北的視線后，在唇邊豎起食指，讓他們不要聲張。
看到還有其他勢力潛伏着，芥川默默收起手術刀。
阿爾法組織的那幾人，實力明顯比混混們高很多，每個都能以一敵多，不落下風。
可是，混混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幾人左突右闖就是出不去，更何況還要分神保護行李箱。
這樣耗下去，雙方勝負難料。
“你們這幫雜碎，再敢上前一步，就同歸於盡！”
阿爾法組織中的一人，用力撕破自己的迷彩服，向周圍的混混們大吼到。
只見他胸口鑲嵌着一枚炸彈，充能管內閃爍着耀眼的電流。
“你根本就不敢引爆吧！兄弟們，別讓他唬住了！”
混混頭目嘴裏叫囂着，腳下卻悄悄在往後退。
誰也不是傻子，其他混混面面相覷，後退了一段距離，沒有一個敢上。
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阿爾法小隊趁機喘口氣，身上有炸彈的那人擋在最前面。
碰巧的是，大行李箱在剛才的混亂打鬥中，可能是被撞開了輪鎖。
此時，行李箱以極慢的速度，向令北他們這個方向滑過來。
芥川見狀，就要起身衝過去搶行李箱。
令北趕緊拽住他，此時冒頭搶行李箱，就要同時面對兩伙人聯手攻擊了。
“咕嚕咕嚕……”
行李箱輪子滑動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下特別清晰。
在眾目睽睽下，行李箱慢慢滑行着，離它最近的一名小個子混混剛想伸手。
“小丑女”抬手扔出一把軍刀，正扎在小個子胸口。
後者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混混陣營一亂。
就在混亂之際，令北察覺到左後方，突然暴起一條人影，黑色閃電般飛掠到行李箱旁，一把抓住行李箱，提起來就往大門方向逃。
飛身撲出，抓住行李箱，再奪路而逃，一系列動作在電光火石間便完成了。
“咻！”
令北身旁驟然颳起一陣急風，不用看也知道是芥川醫生衝出去了。
芥川醫生身上的白大褂獵獵作響，如同流星一般截住黑色閃電的去路。
“砰！”
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凌空對撞在了一起，然後雙雙落在地上。
貓爪女抓着行李箱的提手，芥川醫生則死死扣住行李箱的底部。
雙方互不相讓，一齊較勁，行李箱“刺啦”一聲裂成兩段。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從行李箱裏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