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砸場子
入夜、黑帕酒吧
昏暗的環境，震耳欲聾的音樂，混雜着酒精的渾濁空氣，舞台上身材火辣的兔女郎，以及頂上滾動的巨大球燈。
這些無一不在刺激着，舞池裏縱情扭動的青年男女們。
女服務員嫻熟地躲避開，身邊伸過來的咸豬手，優雅地穿過舞池邊上醉醺醺的人群，手中托盤上的酒絲毫未灑出。
“先生請慢用。”
她走到座位區，一彎腰把酒放到客人面前，同時展示出她那誘惑的曲線，裝作不經意地拉低了領口。
這位客人年輕帥氣，身材頎長，穿着一套白藍拼接色休閑裝，給人一種陽光開朗的印象。
他端起酒杯嘗了一口，眼睛一亮，讚歎到：“怪不得這酒那麼貴，物超所值。”
“如果有別的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
女服務員充滿暗示地一笑，朝他眨眨眼，收起托盤就要離開。
“稍等一下。”
他叫住女服務員，說到：“你們的老闆在嗎？我想見他。”
女服務員細眉一挑，疑惑地問：“您有預約嗎？或者跟我們老闆認識？”
“這些都沒有，我只是想見見他。”
他搖搖頭，坦白地說。
“這恐怕不行，先生，要不您留個名片，或提前預約一下？”
女服務員微笑着拒絕了，語氣透露出歉意。
“可是現在，我必須要見到你們老闆。”
年輕人語氣友好地，說出了並不友好的話。
女服務員收起笑容，微微一欠身鞠躬，語氣硬不少，說：“非常抱歉，我們老闆平時並不在酒吧，恐怕……”
“那問你個問題，是這瓶酒貴，還是對面的沙發貴？”
“先生，這瓶法國干紅，售價六萬。本店的沙發，是意大利進口真皮……”
不等女服務員說完，年輕人拿起酒瓶，一抬手把酒全倒在沙發上，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沙發。
一股皮毛燒焦的刺鼻味散開，淡藍色火焰迅速蔓延，包裹住整張沙發。
“呦吼~帥！”
年輕人大膽的挑釁行為，引得鄰桌几個女孩紛紛歡呼起來，甚至還有投來飛吻的。
女服務員陰沉着臉取出對講機，交代了一下情況。
而後，她麻利地扯下桌布，蓋滅了沙發上的火焰，抱着胳膊對縱火者怒目而視。
不多時，三名魁梧的墨鏡男出現，成三角形把年輕人圍住。
為了不引起騷亂，他們並沒有選擇當場動手，做出個請的手勢。
年輕人淡定地站起來，在三名墨鏡男的“護送”下，離開營業區，往樓上走去。
“帥哥，我們會在這裏等你呦~如果你還能平安回來的話，今晚我就是你的。”
身後傳來那幾個女孩大膽的邀請，和起鬨聲。
四人一直上到三樓，轉身走進一間桌球廳，末尾的墨鏡男冷笑着關上門。
“大哥，就是這小子搗的亂。”
桌球廳里有七八個男人在玩，見到年輕人進來后，都拎着桌球杆圍上來。
“怎麼茬兒？哥們兒，看你也不是個愣頭青。為什麼要整這麼一出，怎麼稱呼？”
這夥人為首的是個胖子，也就是他們的老闆了。
這人的身材都胖出號了，一臉的橫肉，說話時不住用杆子敲着地板。
“我叫令北，你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山熊’吧。”
這名自稱令北的年輕人，雖然局勢敵眾我寡，臉上卻毫無懼色。
他仔細打量胖子一番，笑着說：“聽說前幾天，你往身上裝了點東西，亮出來讓我看看。”
“你！你怎麼知道的！”
光頭胖子“山熊”，本來臉上的神情鬆散，聽到對方這句話后，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
山熊穩定一下心神后，雙眼眯成一條縫，閃爍着兇狠的目光，喊了句：“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小子！”
一時間，二十多道目光，齊刷刷鎖定在了令北身上。
“一起上，廢了他！”
“干他丫的！”
隨着叫罵聲，六七條杆子抽過來，每根都呼呼帶風。
令北縱身跳到一旁的桌球桌上，讓球杆們都落了空。
守門的三名墨鏡男，見狀一擁而上，扣住桌球桌的邊沿，合力掀翻了這張桌子。
“嘩啦！”
16隻桌球紛紛滾落到地上，彈跳幾下后，鋪開一大片。
令北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在桌子翻倒之前，已經飛身踢了過來。
山熊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擋在他身前的小弟們一一被踢飛。
“不要這麼小氣，讓我看看。”
不等山熊有所反應，他的雙臂已經被令北伸手死死鉗住。
“大哥！”
“大哥！”
眾小弟們見大哥有難，一窩蜂還想衝上來。
但是，令北雙手稍一用力，就打消了眾人的念頭。
“你們都他娘的後退！這位令北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雙臂上傳來的劇痛，使山熊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嘴上不住地求饒。
這一幕，在旁人眼中很是滑稽。
因為山熊個頭足有兩米，長得更是膀大腰圓，魁梧得像頭熊。
而這個自稱令北的年輕人，長相秀氣，身高只有一米八，身材更是遠不能和山熊相比。
可現實就是這麼出人意料，難以相信。
“快！讓我康康！”
令北見山熊眼睛亂轉，肯定在想脫身之計，於是手上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呃~啊！”
山熊凄厲地慘叫一聲，臉色漲得通紅，一個原因是疼的，二是在小弟們面前如此出醜，面子上掛不住。
“年輕人，我勸你耗子尾汁！”
只見山熊說完，後背的衣服上下蠕動，隨後上衣完全破碎開，八條機械手臂在他背上張開！
此時的山熊，就像一隻站起來的蜘蛛，模樣很是嚇人。
“給我去死！”
山熊大喊一聲，六條機械手臂往身前一攏，箍住令北的身體。
最高的那對手臂，在山熊發狠的獰笑中，刺向令北的脖頸咽喉！
“這樣才對！”
面對這一系列突變，令北卻鎮定自若，如同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他身體左右一晃，便輕鬆地掙開了六條機械臂的束縛，同時空出雙手，間不容髮地握住了這兩條機械臂。
“呵！”
令北大喝一聲，一轉身用了個過肩摔，把龐大的山熊摔在地上，展示出驚人的力量。
地板龜裂成碎片，山熊被摔得七葷八素，暫時失去知覺。
等眼前金星散去，山熊發覺身體被自己的機械臂捆住了，如同一隻等待下鍋的大閘蟹。
“放開我！放開我！”
“私自改造身體，可是違法的！”
令北在山熊身旁蹲下，反手給了後者一個耳光，讓其安靜些，隨手玩耍起一隻機械臂來。
“而且，你這義肢的強度，也超過了民用級別。”
那隻合金材質的機械臂，在令北手中居然脆弱不堪，被掰得“咯吱咯吱”響，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這下，徹底把山熊震懾住了，驚恐地望着令北，說不出話來。
“我要是把你交給警方的話，不僅你的義肢會被強制拆除，牢飯也夠你吃很多年。”
“這麼說你不是警察？兄弟，兄弟，你放我一馬，你想要什麼，都好商量。”
山熊雖然長的笨重，可腦子卻一點也不笨。
聽到令北的話，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小眼睛一亮，急忙求饒。
“說出幫你改造身體的黑診所。”
“……c區，衛斯理街，124號……”
“很好，如果你敢騙我，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我跟塔莎醫生又沒有交情，絕對不會騙你。”
令北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跳上窗檯，往窗外看了一眼，罵了句“阿西吧，這麼高”，一縱身跳了出去。
他先跳到巨大的廣告燈牌上卸去力道，然後順着跳到了地上。
“滴滴~”
一輛停在路旁的黑色轎車閃了閃車燈，令北快步走過去，鑽進車裏。
這是一輛空車，令北鑽進去后，一塊顯示屏從車頂降下來，畫面上出現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多歲年紀，平頭國字臉，表情冷峻，面色黝黑，背影挺拔，肩上戴着中校的肩章。
“c-級機械體，材料強度不高。黑診所的地址，C區-衛斯理街124號。”
坐在後排的令北，向畫面上的中校彙報了一下得到的情報。
“只有c-級啊，那交給警方處理吧。”
中校皺起眉頭，出現一個深深的“川”字，說：“C區多城寨貧民區，不法分子的聚集地，暗中勢力錯綜複雜。
你想辦法混進去調查，逮捕黑診所的醫生，非法改造身體的手術名單也必須拿到手。”
中校一指令北旁邊的座位，那裏放着一隻小醫療箱，又說到：“葯在這裏，你妹妹的身體還好吧？”
“……嗯，情況很穩定。”
令北拿過醫療箱，擰開車門就要下車。
中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考慮歸隊了？”
令北笑着擺擺手，沒說話，提上醫療箱，下車離開了。
“哎……”
中校嘆了口氣，顯示屏一黑，又收回到車頂位置。
汽車轟鳴一聲，自己啟動了引擎，順着馬路，疾馳而去。
——————
希達小區
小區裏有十幾棟居民樓，雖然建築群有些陳舊，不過比起龍蛇混雜的城寨，還是安全很多。
令北站在家門口，把手掌印在房門上的感應區。
門鎖上的小圓燈閃了幾下，“咔嚓”一聲，鎖自動彈開。
房子面積不大卻很溫馨，傢具都是暖色調，門后、冰箱上都貼滿了少女風的貼紙。
令北站在房門口，新奇地打量着屋內的佈置，臉上突然難為情起來。
“哥哥，你回來啦。”
卧室門一開，一個小蘿莉揉着惺忪的睡眼，從門裏探出半邊身子。
看清來人後，她開心地跑出來，一頭扎進令北的懷裏，臉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小蘿莉五官精緻可愛，一頭紅色捲髮垂到肩膀，粉色睡衣上印有皮卡丘的圖案。
不用多說，她自然就是令北的妹妹——薇薇了。
“……”
令北身體一僵，遲疑了一下，慢慢抬起手，寵溺地摸摸小蘿莉的頭。
他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說到：“我又帶回了些葯，你要乖乖按時吃。”
薇薇接過醫療箱，乖巧地點點頭。
“不早了，趕緊睡吧。”
“哥哥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望着薇薇走回卧室的可愛背影，令北不禁心裏吐槽。
“策劃組太狗了，沒有哪個宅男，能夠拒絕擁有一位可愛的妹妹。”
說完，他伸手在身前懸空一按，說：“保存遊戲進度，準備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