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子出獄
方拾瑤坐在*的大床上,久久緩不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昨天,她還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裏服刑,而今天,就被人保釋了出來。
她閉了閉眼,骨節分明的小手輕輕撫上小腹。
那裏,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了,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人。
一個月前,她被繼母設計和人發生關係,后又因為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開着她的車撞了人,被判有期徒刑八年。
她剛入獄一個月,就被查出來懷孕了,緊接着自己就被帶到了這裏。
“砰——”房門被人從外打開,首先進來的西裝革履男人,隨後是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
她局促不安地從床上站起,緊張的盯着門口的人。
“你是方拾瑤小姐嗎?”老人開口。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他,答道,“是。”
隨後,男人背對着她,渾厚的聲音響起,“孩子確定是少爺的嗎?”
管家恭敬地回復道,“確定了,那晚出現在少爺房裏的人就是她。”
方拾瑤一臉迷惑地看着兩人對話,可是卻不敢插嘴。
她心裏有種預感,她往後的命運,會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
那人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方拾瑤招招手,“過來!”
鷹一般的眼神使得方拾瑤心神一震,她唯唯諾諾的走在沈雄信跟前,膽怯地開口,“先,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男人遞給她一份文件,沒有任何解釋,“簽字。”
方拾瑤聞言,抬手木訥地接過文件,低頭一看,上面的大字叫她瞬間傻了眼。撫養權協議書!
“先生,這……”方拾瑤呆住了,完全不明白此刻的狀況。
這個男人把她從監獄裏帶了出來,就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見她猶豫,男人緩緩開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沈家的血脈,我不允許沈家的孫子流落在外!”
捏着文件的手一抖,文件就飄落在了地上。
沈家,居然是沈家!
方拾瑤怎麼也沒想到,那晚和她在一起的人,居然是沈家的太子爺,沈熹年!
據聞,他不近女色,怎麼會?
沈雄信不滿她的遲疑,上位者的氣勢顯露無遺,“怎麼?方小姐還需要考慮?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也不介意送你回去!”
方拾瑤身子一顫,差點倒下,監獄裏一幕幕暗無天日的折磨又重新浮上腦海。
“不,我同意!”
沈雄信的話給方拾瑤敲了一個警鐘,他有能力救她出來,也可以把她送回去。
從她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方拾瑤不再遲疑,執筆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恭敬地遞給了他。
看着文件上的簽名,沈雄信再次開口:“方小姐就不好奇,為什麼我會找上你?”
方拾瑤疑惑,除了孩子還會有什麼原因?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老人說話的聲音滄桑了不少,完全沒了方才的那份氣勢,“這個孩子,只是原因之一。”
“我要你做熹年的藥引,治癒他的頑疾,不然……”
方拾瑤一怔,心裏生出惶恐,不然怎麼樣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濱海別墅。
方拾瑤一身白衣端坐在床邊,白天裏沈雄信說的話猶在耳畔。
“熹年不近女色不是傳聞,你是這二十多年來唯一一個和他親近過的女人。
所以,我要你想辦法讓他恢復正常,否則等孩子出生,我就把你送回監獄!”
方拾瑤坐立難安,她要怎麼做才能讓沈熹年接受自己?
“吱吖——”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雖然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門口的男人。
沈熹年一回來看到房間裏有個女人,平靜的湖面如同被扔進了一顆炸彈,瞬間爆發。
“秦洋!把她給我扔出去!”
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他就直接下令,眼裏的嫌惡和厭棄顯而易見。
方拾瑤驚呆,頓時亂了手腳。
她以為沈熹年的不近女色只是不和女子親近,起碼的風度還是有的。
看來是她想錯了,這人根本是把女人當成了洪水猛獸。
助理秦洋連忙趕了過來,透過燈光看到了床上瑟瑟發抖的方拾瑤。
“少爺,您別動怒,我立馬找人把她送走!”秦洋戰戰兢兢地回答。
跟在沈熹年身邊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這位爺的喜好,所以那些人送女人來的時候他都第一時間送走,絕不讓沈熹年看見。
然而,明目張胆把人送到別墅來的,還是頭一次。
“來人!馬上把她帶出去!”秦洋轉身喊道,門外的保鏢就立即沖了進來。
方拾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架起來往外帶。
她沒想到沈熹年這麼直接,掙扎着喊道,“沈熹年,京州酒店,3208,我就是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
秦洋聞言,頓時變了臉色,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沈熹年。
只見他臉色瞬間陰鷙,眸底的厭惡更甚,“拖出去!”
“沈熹年!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懷孕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被驚掉了下巴,所有人都看向沈熹年,等待他的回答。
沈熹年漆黑的眸看向她,眼神冷凝成冰,看得方拾瑤從上到下彷彿被人灌了十二月的冷水,渾身冰冷。
“秦洋,去找人過來給她檢查,要是她說謊,就把她扔到海里去!”
見他動了怒,秦洋也不敢怠慢,連忙領了命去請醫生來。
看着秦洋走了之後,沈熹年厭惡地看了方拾瑤一眼吩咐道,“把她拖進房裏去,別讓她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
方拾瑤被關在了主卧,心情惴惴不安。
而沈熹年,一進客房就進了浴室,然後倒了四五瓶消毒水在浴缸里,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其中。
一想到那晚剛剛方拾瑤說的話,他就抑制不住的想殺了她。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爬上他的床!
越想他越覺得噁心,手上的力氣愈發加重,恨不得剝掉一層皮下來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