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難道不是么？
下午，某高中校門外。
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了，學生們紛紛離開學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幻夜靠着門牆站在那裏，看着湧出來的學生們打着哈欠。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那麼這些學生讀書又是為了什麼呢？曾經自己讀書又是為了什麼呢？
幻夜這麼想着。
但似乎，以前的想法，一點都回想不起來了。
時間永不停止的在前進，命運的齒輪永不停止的在旋轉，從來沒有停下腳步。
人類也是一樣，不管如何，一天又一天的就這麼過去了。
但當有一天突然回首，所能看到的，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出生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來，死亡的時候也什麼都帶不走。
所以活着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腐鍋達（不幸啊）！”
一個刺蝟頭少年突然以ORZ的姿勢趴在地上，一股不詳的氣息環繞着他。
他的哀嚎也打斷了幻夜的思索，讓幻夜稍顯有些不耐煩。
瞥了這個少年一眼，幻夜又忍不住開口說道。
“既然那麼不幸，為什麼不去死呢？”
“誒？”
在兩個友人的幫助下重新站起來了的刺蝟頭少年聽到幻夜的話，不免有些錯愕。
看了看周圍，又看向了幻夜。
“你是在和我說話？”
“除了你還有誰在哀嘆着不幸么？”
“也是啊……”
少年撓了撓頭，似乎有些尷尬的樣子。
隨即又繼續說道。
“不過，我和你有仇么？為什麼讓我去死？”
“既然都這麼不幸了，還不如早死早投胎呢，說不定下輩子你的運氣就能好一點了，難道不是么？”
幻夜這麼回答，同時也反問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的就和這個少年說起話來了。
說起來，這個少年是他見過的第幾個主角了呢？
還真的想不起來了，反正這絕對是所有見過的主角中最不幸的存在。
這個少年，名為上條當麻。
不過這傢伙雖然不幸，但桃.花運卻似乎爆棚的樣子。
“不可否認我確實很不幸……”
上條當麻撓了撓頭，這一點就算他想否認都不行，而且他也不會否認。
“但至少我還活着不是么？”
他這麼反問。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幻夜卻是愣了一下。
至少他還活着……
“活着都這麼不幸了，為什麼還要活着？”
“誒？難道因為不幸就要去死了么？而且相比起來，我還算好的啦，世界上比我更不幸的人，實在太多了，難道他們都要去死么？”
“難道不應該么？”
“當然不應該了！”
上條當麻表示一臉的肯定。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活着至少還有希望，不是么？”
活着至少還有希望……
不管這希望有多麼的渺茫，但至少還活着，至少還有希望。
“我現在或許確實是很不幸的，但並不代表我會永遠的不幸，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出現什麼奇迹了呢，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才要活着的啊！”
在下一秒沒有到來之前，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這就是未來的不可預知性。
這是連命運系的能力者都公認的。
她們確實可以看到未來，但那也只是未來無數可能中的一種而已，並不是絕對的。
所以哪怕是所謂的命運女神，都不敢斷言一個人的未來。
因為未來，是未知的將來啊！
“也許吧。”
幻夜打着哈欠這麼說了一句。
也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了。
上條當麻有些奇怪的看着幻夜，似乎還準備說什麼，不過兩個死黨直接把他拉走了。
“主角么……”
幻夜看着上條當麻遠去的背影。
良久。
又直接打了一個哈欠。
“真是無聊啊！”
“那個……”
“嗯？”
突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的幻夜轉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月詠小萌。
“哦，小萌啊，下班了啊。”
“嗨！”
月詠小萌應了一聲。
剛準備開着車出去轉轉的她，剛來到校門就發現了等在這裏的幻夜了。
雖然說和幻夜只是見過一面，相處的時間也就那麼一個下午的樣子，但幻夜給她留下的印象畢竟太深刻了，而且還奪.走了她的初.吻。
所以還是停下車子走了過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過來就是了。
而且和幻夜打招呼之後，又有些尷尬的發現，似乎沒有什麼話題可聊的樣子。
“那個……”
“走吧。”
“誒？去哪兒？”
“你家！”
“誒誒？！”
……
老舊的教師公寓樓上。
幻夜再一次來到了月詠小萌的家裏，和上次相比，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還是雜亂的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的房間，依舊還是空酒罐扔了一地，煙灰缸里也放滿了煙蒂。
這看起來，完全就好像是一個邋遢大叔的房間，和月詠小萌的形象相差太大了。
於是幻夜再次幫她打掃衛生。
這倒是讓月詠小萌相信他是真的打算要追求她的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賣力的幫她打掃衛生不是。
想想她年紀也不小了，或許這樣把自己嫁出去了也不錯的樣子……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月詠小萌就忍不住有些臉紅。
感激你搖搖頭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幫着幻夜打掃衛生去了。
看樣子幻夜是比較喜歡乾淨點的，以後可要保持房間的乾淨整潔了呢。
……
兩個小時后，一切都打掃乾淨了，還抽時間去公共澡堂洗了個澡，然後買了一些食物之類的回到了房間裏。
一個少年，一個小姑娘，兩個彷彿永遠長不大的人，就這樣聚在一起吃東西聊天。
關於幻夜最近的行蹤問題，月詠小萌自然也是詢問了的。
不知道為何，明明只是第二次見面，卻彷彿已經成了好朋友一般，經過最初的一點尷尬，現在倒是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了。
這多少也算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月詠小萌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出幻夜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感覺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是出什麼事了么？”
“不，沒什麼，就是研究出了點問題而已。”
“哦。”
月詠小萌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詢問，對於研究她也不懂。
幻夜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今天他過來，純粹就只是想要見見月詠小萌而已。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麼想要見這個小姑娘，但就這麼聊聊天，感覺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月詠小萌打電話給黃泉川愛穗，取消了慣例的一起泡澡一起吃東西的安排。
然後又和幻夜一起吃東西聊天到了將近半夜的樣子，注意到了時間的月詠小萌這才開口詢問。
“那個……已經很晚了，你還是……”
“哦，今晚我就住這裏了。”
“誒！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幻夜打着哈欠，也不給月詠小萌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裝着食物的東西處理了一下。
然後鋪好被子就直接躺下去了。
對於幻夜這種行為，月詠小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說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了么？
但不管如何，反正她是沒有辦法把幻夜趕出去的。
所以還是去衛生間換上了睡衣，有些心情忐忑的關了燈，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邊緣的地方。
但幻夜很快就把她拉到了中間的位置，把她嚇了一跳。
“那個……”
“放心，我就只想抱着你而已。”
幻夜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月詠小萌略微轉過頭看了看幻夜，接着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弱的光芒，發現幻夜閉着眼睛，似乎真的想要睡覺的樣子。
不知道為何的，莫名的就放鬆下來了。
只是心跳加速，又感覺臉色發燙，實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幻夜倒似乎是很正常的樣子，呼吸平穩，慢慢的也沒有什麼動作，似乎真的睡著了。
月詠小萌胡思亂想的，但最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
只是感覺時間就這樣在安靜的氣氛中緩緩流逝了。
慢慢的，月詠小萌似乎也感覺有些困了。
轉過頭看了看幻夜，便想要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看到幻夜的臉的時候，在外面路燈投射進來的燈光照耀下，卻發現幻夜的臉上，似乎多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這個是……”
月詠小萌抬起手摸向了幻夜的眼角，感覺有點濕.潤的樣子。
“這是……哭了么？”
月詠小萌感覺有些奇怪，靜靜的看着熟睡着的幻夜。
“或許，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了吧。”
這麼想着，又感覺幻夜抱着她的手似乎緊了緊，讓她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大丈夫，有我在哦！”
用手抹去了幻夜眼角的淚水，又這麼反過來抱着幻夜，用手摸着幻夜的腦袋。
又開口輕聲唱着。
“你最喜歡的這段旋律，在天空中迴響的是那口琴的樂聲，翩翩的天使托起了窗沿為框的畫布，看啊，這幅風景畫，很美麗吧？清風傳香……”
溫柔的歌聲在房間裏飄揚，但歌聲卻讓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又和諧。
似乎是在夢中也聽到了她的歌聲，幻夜也漸漸放鬆下來了，月詠小萌能夠明顯感覺得到的。
對此不免露出一個微笑，閉上眼睛繼續輕聲唱着，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