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潛規則
工資到賬了，褚思喬將五千全部打了過去，她回來脫下外套，順手拿起一桶泡麵，吃完了她還要直播。
她一邊吃着泡麵一邊刷手機，她無意間看見了沐嬌嬌發的自拍，買了幾件新衣服和一雙昂貴的運動鞋，擺在床上的照片。
格外的刺眼，褚思嬌咽下泡麵，去洗漱。
手機彈出一條語音，是公司的小秘書，嬌滴滴的甜膩膩的聲音：“直播完了之後要去開會，你不要忘記了。”
褚思喬回了一句：“好。”這麼小的公司老闆還要養個情人，攪得烏煙瘴氣怪不得發展不起來。
褚思喬直播之後，她看着最後的統計人數，一萬多人觀看，刷的禮物也盆滿缽滿，已經不錯了，褚思喬彷彿看見了希望，她暗自竊喜。
來到距離出租房不遠的公司，是一座偏遠地區的爛尾樓，她推看門掃了一眼擁擠的辦公室，“若若怎麼沒有來。”
坐在中間的中年油膩大叔是她的老闆，“你的問題讓別人來幹嘛。”
褚思喬客客氣氣的說道：“蔣總，你說。”
“那我就來指點指點你，褚思喬我看了你的直播，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蔣老闆狡猾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嘴角。
褚思喬閃躲他貪婪的眼神，“是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最終那狡猾的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你身材這麼好，要是再露一點一定會有很好的流量。”
褚思喬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話里的意思，“我的衣服都是自己買的，沒幾件是暴露的，而且我走的風格是可愛型的，沒有必要……”
“欸，這有什麼，只是讓你穿得露一點又沒有讓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蔣總根本不會管這些人設，他只會跟風。
“嗯。”褚思喬沒得選，她只能妥協。
蔣總笑得得意：“從明天起我會隨時看你直播，等會你去秘書那裏拿一件衣服，晚上直播就穿那件。”
“好，我知道了。”褚思喬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就這麼任人拿捏。
人長大了總要接受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一路上褚思喬就像丟了魂一般，花了二十塊錢打車回去，平時她都是擠公交坐地鐵回家的，這次她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安游若睡醒，枕頭上一把頭髮，她視而不見，“思喬怎麼還沒有回來。”安游若不禁擔心起來，那個蔣老闆該不會刁難褚思喬吧。安游若坐在床上，打開床邊的小柜子，裏面放着她和褚思喬的合照，她們相處的美好時刻都被照下來，兩個女孩的笑臉如此的純粹，安游若不禁留下眼淚。
她拿開照片，下面有一個小盒子裏面放着一堆藥物——她得白血病了。
查出來已經一個月了，這病來勢兇猛，使她的身子愈發虛弱。一直靠着藥物撐下來，她詢問了醫生要是進行骨髓移植她或許還有活路。
可是她和家人已經失聯好久了，找到他們如同大海撈針，希望如此渺茫安游若早已經放棄了，她看上一套房子，首付三十五萬，她想將房子拿下，這是褚思喬和她一起挑選的房子，也是她此生最大的願望。
“思喬，要是以後沒我了，你要替我守着家啊。”
她低頭了，任由命運的擺弄，這次她不反抗，她要安靜的離開，可是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褚思喬。
一進門安游若就抱着一堆衣服走出來，一邊塞到洗衣機里一邊說著：“你回來了，老闆說了什麼啊。你見到蘇穎了嗎？一個小秘書可神氣了，就是仗着跟老闆有曖昧。”
褚思喬又心疼又憤怒的看着她，“你妥協了？”
面對褚思喬的詢問，安游若有些不知所措。“妥協什麼？”
“老闆提出的要求。”褚思喬看着她拿的那一堆衣服，蕾絲亮片，既薄又露。
安游若下意識的將衣服藏到身後，“不就是穿得露一點嘛，這有什麼。”
“游若，你看看這些衣服都是什麼啊，稍微彎下腰就會露，還這樣的薄，你在直播間還要跳舞，怎麼能這樣。”褚思喬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衣裳，安游若沒有來得及躲閃被她推個踉蹌，險些摔倒了。
安游若依舊笑着，“這又怎麼了，你看你擔心的樣子，氣呼呼的。”
“我不想你這樣，你瞞着我多久了。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褚思喬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她強烈的關心讓安游若很不自在。
“我的流量一直不好，如果不搞一點動靜了我怕會被開除。”安游若承認了，她接受潛規則了。
褚思喬刻薄的嘲笑着：“怪不得你這幾天夜晚直播。”
“你說什麼呢，我只是穿了一件衣服，換了一種風格，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安游若臉紅得厲害，一股羞辱感涌了上來，眼淚汪汪的掉下來。
“若若，我不是這個意思。”褚思喬見不得她哭，她急忙道歉，態度軟了下來。
安游若知道褚思喬是為了她好，她並不會恨她，“嗯，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再不掙錢就沒有機會了。”
“怎麼了。”安游若為什麼要說這些話，褚思喬心裏隱隱約約的不安。
安游若見她起疑心，趕緊搖搖頭：“我……沒有什麼。”
“我拿你當親人，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褚思喬最討厭別人瞞她。
安游若淡淡地說道：“我需要錢，你給不了我。”
“我可以借，我可以貸款，你沒有必要為錢出賣自己。”褚思喬不希望安游若那麼乾淨的一個女孩被金錢蒙蔽。
“你自身難保了，何必還要沾染我這一身灰。”安游若低聲一笑，那種無奈的樣子褚思喬一生都忘不了。
“小麻煩鬼，有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着我，至少要我知道我是被需要的。”
“褚思喬，我需要你，永遠需要你。”安游若堅定的點點頭，眼裏的那一抹淚光已經泛濫出來了，她活不久了，她這個麻煩鬼要死了。
晚上，她們坐在陽台看着城市的萬千燈火，外面的繁華世界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已經來到這裏一年了，可從未有過歸屬感，想想明天就是中秋了，思緒瞬間翻湧。
忽然一道閃光照耀半個市，“你看，摩天大樓的廣告。”
“是厲溫溫。”
“真正的女明星，好漂亮啊，你看她的眉眼竟然和你如此相像。”
“厲家真是妥妥的富豪，厲溫溫的演技真的不敢恭維，但是偏偏攤上這樣一個豪門家族，聽說她哥哥在娛樂圈一手遮天，這次又安排她當電影的女一號，徹底讓她變成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了。”
“厲溫溫的哥哥不就是棠榮娛樂的總裁嗎？”
“好強硬的靠山，真是比不起，條條大路通羅馬，她一出生就在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