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紛紛指證

沈修然很快就帶着張管事和傷勢已經全好的衛祁等人過來了。

而且沈府莊子裏的下人們也都全都跟着過來了。

張管事幾人拜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等人，便將在桃花庄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小的發誓小姐和二少爺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說的那樣。

小姐和二少爺為人和善脾氣溫和，對莊子裏的下人也從來都是平常對待，從不會無端的虐待。

當初那位方管事七下瞞上，沒有通知主子們就私自將田地租賃給旁邊的莊子管事。

小姐和二少爺也沒有將那位方管事仗打亦或是其他的方式虐待懲罰它。

而是將方管是一個人送進了一個官府，他的妻兒們如今都還在莊子裏安穩的干工生活着。

小姐和少爺更是讓其他下人們不要為難他們，說是禍不及家人。

這般好心腸善良的主子們怎會無緣無故地毆打虐待下人們，小的們絕對不相信主子們會這樣做。

一定是他們受了別人的授意，才這般污衊小的們的主子的！”

“張管事說的對，小的們絕對不會相信小姐和二少爺會做出這樣的事，小姐和二少爺一定是被惡意污衊的！”

張管事說完，身後的下人們也都異口同聲的揚聲說道。

場面瞬間變成了各自的下人互相比較主子的好，相互給對方的主子潑髒水。

要不是身為事件的審案官，史豐羽看着這幅場面絕對會笑出聲來。

可他是審案官，此刻覺得頭有點大，原先損壞御賜之物的事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就又出了這事。

這事說好出好處理也好處理，只要長公主將這些下人重新收回去就可以。

不好處理的地方就在於這賣身契在誰的手裏，允年郡主也不是任由人潑髒水污衊的主。

任誰被這般潑髒水，也不肯輕易認下。

“這些都是允年郡主莊子裏的下人，在她的手底下幹活討月例，自然是向著她了。”

陳嘉禾斜睨了一眼沈年年，話語很是陰陽怪氣。

沈年年雙眼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大：

“史大人，我忽然想起來了。這些桃花庄下人們的賣身契並不在我這。

長公主將桃花庄的地契送到我府上時，並未將賣身契一併交由我。”

陳嘉禾身邊的宮女看她好似找到什麼關鍵證據一般興奮，忍不住小小嗤笑了一聲。

原本若史豐羽及時接上話，在場其他人是聽不見的，但是史豐羽聽到賣身契陷入了思索，所以並未及時接上話。

那宮女的笑聲便在幾人的耳邊響得非常清楚。

“你告訴哀家，有何好笑？”太后淡淡俯視着反應過來，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宮女。

陳嘉禾暗瞪了一眼擅自出聲的宮女，“皇祖母，雲谷不是有意的，定是外頭那些佃農身上的塵土被風吹到了裏頭，她不小心吸到，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的。”

太后沒有搭理她，仍舊看着跪着的宮女，顯然是非要她說個所以然才行。

宮女硬生生的磕了三個實心的頭后，方才誠惶誠恐的求饒：“太後娘娘，奴婢不小心吸進了灰塵，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請太後娘娘責罰！”

她也是聰明的，沒有直接讓太後放過她，不管是不是嗤笑她，哪怕是人前打了噴嚏，都有損於陳嘉禾的形象，也是要被罰的。

當中嗤笑郡主，和人前失儀孰輕孰重，一想便知。

“是她，就是她！！！”

太后還未出聲，黃壯就指着雲谷驚呼出聲，聽到他說的是什麼，除了皇后和陳嘉禾，無人想治他一個大膽插話的罪。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太后說話前插話！”陳嘉禾厲聲大喝，想要將黃壯嚇住，如同之前嚇住兩次那般。

然而此次，黃壯這次卻沒有像之前兩次那般害怕得說不出話，而是激動的指着仍在跪着的雲谷。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史大人。那晚同小的說話的人就是她，小的記得很清楚，就是她的這個聲音。”

雲谷陪着陳嘉禾從頭到尾站着，都沒有出聲說話過，所以黃壯才沒有認出她，直到剛剛她得意嗤笑出聲，求饒說話，才認出來。

“今日哀家出來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史大人，哀家希望你儘快辦完此案。”太后掃了一眼面色難看，眼露殺意的皇後母女兩，態度突然變得溫柔些許。

史豐羽連連點頭，對黃壯溫言鼓勵和厲聲警告一番，才讓黃壯再次指認。

“回太後娘娘，史大人，小的絕對沒有認錯，那晚上的人聲音和這位宮女一摸一樣，小的記得很清楚！”

史豐羽看他急於指認的樣子，慎重的點頭讓雲谷跪離陳嘉禾遠了些，走上前去將她腰間的荷包拿過手中。

他嗅了嗅，打開荷包將裏邊的銀票也拿出來嗅了個遍，確認銀票香味如沈年年說的那般，有和陳嘉禾身上一摸一樣的香味。

“太後娘娘，臣覺得黃壯的指認是真的，”史豐羽將手中的荷包銀票遞到陳婧慈手裏，再由她交給太后辯聞。

太后微微嗅了嗅，臉上湧上怒意，放回陳婧慈手上，態度淡淡並未說什麼。

就在眾人惶恐不安之時，桃花莊子裏的下人們有一個瘦小的女聲帶着豁出去的決心，揚聲道：

“太後娘娘，史大人，奴婢有話要說！”

皇后本就再在害怕太后要嚴懲她的女兒，見是桃花庄的下人就忍不住斥了一句，生怕再出現向黃壯那樣的人。

太后睨了她一眼，皇后立刻就嚇得噤聲，不敢再說什麼。

史大人得到太后的允許，連忙將下人中出聲的小女孩帶到人前，穿着縫縫補補衣裳的小女孩一出來就跪了下來。

“太後娘娘，奴婢身上和其他下人身上的傷都不是沈小姐沈公子打的，而是長公主刻意命暗衛用鞭子鞭打的。

吩咐我們來到大理寺堂就要說是沈小姐打的，奴婢賤命一條，自覺活不長了不想在死前污衊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