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面就懟

晌午。東城汽車站。

柳如煙挽着林傑的胳膊，互相依偎着，頗像一對感情至深的年輕情侶。劉潔一下車，他們就快步迎了上去。

“媽——”

柳如煙喊了一聲，劉潔也看到他們。

母女見面，沒有想像中的淚眼婆娑。相反，還有一絲令林傑難以言狀的尷尬。

劉潔上下打量着林傑，微微一笑，說道：“你叫林傑？你的情況柳如煙都已經和我說了。小夥子長得挺精神！”

說著話，林傑主動從劉潔手裏接過行李箱，獻殷勤地在前面引路。

“媽，您小心腳下。”

對於林傑無微不至的態度，柳如煙嘴角翹起一絲滿意的微笑。這個林傑，別看他只是一個機修工，情商並不低。

劉潔的實際年齡四十五歲，看上去只有三十七八歲。膚白貌美，風韻十足。她走在大街上，仍然有着較高的回頭率。

三個人在一家西餐廳吃完午飯，然後乘出租車回到雅園小區。

林傑以為劉潔應該有午休的習慣。趁着午休的時候，他就能堂而皇之地睡進主卧室，和柳如煙同床共枕。誰知劉潔一坐來，便把柳如煙和林傑叫到跟前，開始像訓學生一樣訓話。

劉潔問：“如煙，你幫朱羽菲究竟要到什麼時候？”

柳如煙有些不滿地懟道：“媽，你能不能不管我？”

“不管你行嗎？三年了！當初學校畢業，你說朱羽菲父親去世，你說要協助閨蜜把實業搞上去，我表揚你、支持你。誰知這幫就沒有盡頭了？朱羽菲可以把娛樂業當作她的事業，你只不過是一個打工妹呀。作為一名大學生，這筆帳，我相信你比我更會算吧？就算你不為我考慮，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事業和前途考慮嗎？”

“媽，我不想為這件事再和你吵。總之，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決定自己前途的權利，希望你能理解我。”

看得出來，劉潔和柳如煙之間經常吵。母女關係並沒有林傑想像的和睦，其中很大原因就是朱羽菲。

“媽，我去休息一下，我還要上晚班。”

柳如煙鐵青着臉，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並且把房間門反鎖了。隨着“咔嚓”一聲響，林傑的夢幻被無情擊碎。

就算“岳母”來了，柳如煙也不準備讓林傑睡主卧室。

劉潔看着一臉懵逼的林傑，苦笑道：“林傑，我家如煙的性格有點像父親，執着，善良。要不是父親去世早，她應該可以更幸福的。我作為一個母親，希望你能多多原諒她。”

“媽媽，您放心。我會一輩子對如煙好的。我這人雖然沒權沒勢，但我和如煙一樣，有一顆善良的心。”

“那就好！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家如煙。嗚嗚——”

劉潔掩鼻哭泣起來，林傑連忙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劉潔。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

“媽，您別這樣說。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您老還是去那個房間休息一會吧。”

林傑把劉潔扶進曼麗的房間，打開空調，調好室溫，然後才禮貌地退了出來。

同為一城，母女倆幾個月不見面，終於見上一面又意見不合。

林傑仰面倒在客廳沙發上，暗暗揣測着劉潔和柳如煙之間的關係。覺得柳如煙之所以沒有和母親住在一起，而是選擇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很大程度上還是反感母親管得太嚴。

對於她來說，逃遁或許是一種最好的生活。柳如煙的態度，對於一個在高知家庭長大的女孩來說實屬罕見。

朱羽菲和柳如煙之間，究竟有什麼惺惺相惜的地方？

想着，想着，林傑漸漸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殘陽如血。柳如煙已經去上夜班。

林傑想到自己也是上夜班，連忙向劉潔告別，然後飛也似的趕去上班。

儘管路上心急火燎地趕路，林傑還是遲到十五分鐘。

砰！

林傑屁股一陣火辣。丁二狗舉起手裏的橡膠棒，狠狠地在他屁股上來了一下，疼得林傑原地轉了幾個圈，差點沒把眼淚疼出來。

“遲到了，你知罪嗎？”

丁二狗還想再抽第二下。誰知林傑突然闖起來，搶過丁二狗的橡膠棒，劈頭蓋臉地向丁二狗身上招呼過去。丁二狗沒有預料到林傑會突然發飈，被打得鬼哭狼嚎，很快吸引來十幾個保安隊的人。

“誰造反了？誰！”

人高馬大的保安隊長周啟也聞訊趕來。十幾個保安隊員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保安室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