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個小保安
做手術那些天，林傑天天往醫院跑，把自己當成楊家一員。楊亞婷也視林傑為大哥，親熱地叫他“傑哥”。
這種情況並非楊儒庭想看到的。父母去世早，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感情至深。他希望妹妹將來有個好去處，而林傑僅僅是個小民工。
楊亞婷出院那天，林傑叫了一輛出租車，三個人喜氣洋洋地回到豆芽巷老宅。
楊儒庭破例留林傑一起吃飯。
閑聊時，楊儒庭說道：“林傑，別看楊亞婷是個病人，她的功夫和我不相上下。”
“呃—不會吧？”
林傑覺得奇怪，像楊亞婷這麼瘦弱的身體，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居然也是武林高手？
楊儒庭看出林傑的疑惑，笑道：“林傑，你是不是不相信亞婷會武功？”
“不相信！”
“再過半個月。等她身體好點，我讓她好好虐你一次，一直打到你服為止。”
楊亞婷聽罷不服氣，說道：“哥，教訓傑哥這樣的莽漢，我還需要再休息半個月？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虐得他找不到北？”
“胡鬧！你的身體正在康復，我不許你太折騰！”
“是，哥。”
楊亞婷一咋舌，連忙噤聲。
林傑暗自得意，命運似乎又讓自己摸到一次大獎。冥冥之中，竟然讓他認識一代武術宗師形意拳傳人。
楊氏兄妹是隱居在民間的武林高手。他們以傳承武術為己任，不會欺凌弱小，更不會作惡。高尚的武德讓他們成為可信賴的人。
......
夏菲的電話終於來了，讓林傑去帝豪夜總會當保安。
接到電話當天晚上，林傑向陳雄彙報情況。陳雄聽到這個消息，陰險地笑道：“好樣的，你沒有讓我失望。下一步的工作，由陸虎和你聯繫。”
林傑對於陳雄的安排有些不安，卻又不敢擺明拒絕。
這些日子，林傑從楊儒庭那裏得知，帝豪夜總會老闆黃威堪稱信州“四霸”之一。信州市地下灰色勢力還有“三霸”：“天上人間”夜總會老闆江漢庭、華娛影視老闆姜文、賭王張四平。除了這四霸，信州還有一個被江湖人稱為“梟龍”的神秘人物，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據說這個梟龍籠斷了信州市八成以上的古董市場。
至於陳雄，和信州“四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和這些灰色勢力相比較，楊儒庭比較另類。他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敢欺凌他。兩者相安無事。
陳雄讓林傑混進黃威的帝豪夜總會，究竟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是林傑內心的刺。陳雄有言在先，不能向任何人泄露情報，否則，柳如煙就會有危險。
藉著吃晚飯的時候，林傑向柳如煙說明自己的去向——去帝豪夜總會上班。
柳如煙眉頭輕挑，問：“這就是陳雄給你的任務？那天陳雄把你單獨留下來，用意就是想你打入帝豪夜總會，對嗎？”
林傑一下子就愣住了。柳如煙果然聰明！
“如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是我自己找上門去的，我需要一份工作。”
“林傑，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生氣嗎？”
“......”
“其實，你為我所做的事情，我很感激。為了我，你敢於踩踏陳雄的紅線，敢於揮刀砍斷掉自己的手指。為了我，你挨了兩百皮鞭，被人打得體無完膚，連疼都沒喊過。你這些行為，我真的很感動。可是，不管我們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妻，你都不應瞞着我。你根本不知道信州的水有多深。”
說著，說著，柳如煙的眼淚撲漱漱地下。
林傑心裏很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自己被陳雄盯上了，他肯定是要利用自己去對付黃威，他不能把柳如煙一起扯進來。
“對不起，如煙。我有苦衷。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希望我們能互相理解。”
“好吧，你想做什麼我都不阻擋你。我送給你一句話，注意保護好自己，別被人當槍使。千萬別讓我當寡婦。”
“謝謝你。如煙，我想暫時還住你這，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現在還是我老公，別想着溜。再說，我媽媽還沒驗貨呢。”
說到這，柳如煙幽怨地瞥了一眼林傑，自己忍不住先笑起來。
她一笑，給林傑一種傾城傾國的震憾美。
帝豪夜總會。林傑上班第一天。
新招的十名保安統一着裝，腰間別著橡膠棒，由保安隊長周啟統一訓話。
訓話的內容主要是：上班紀律、列隊着裝、危機處理、安全管理等。
周啟長得人高馬大，是老闆黃威手下最能打的一個，頗受黃威器重。
林傑深知，真正的大老闆黃威根本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作為保安，我們要像狗一樣忠誠，像老虎一樣兇猛，像狸貓一樣靈敏。從今天開始，由我對你們進行軍事化訓練。下面，開始五千米負重長跑訓練。”
周啟一聲令下，讓林傑恍惚覺得，自己是身處軍營。再看看那些新招來的保安，一個個腰桿挺得筆直......
周啟訓練保安很有一套。一天下來，林傑覺得腿和胳膊都不再是自己的。
下午六點。
林傑脫下保安服，換上自己的便裝，準備下班，看見夏菲正在和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夏菲身穿職業裝，前凸后翹，有山有水，看上去很性感。林傑意識到，那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黃威黃胖子。
兩個人走到大堂的時候，黃威在夏菲圓滾滾的屁股上擰了一下，夏菲來不及躲，被擰得正着，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菲菲，明天晚上，別忘了哦。”
“黃哥，我就算忘掉自己的腦袋，也不會忘掉您的指示。”
“好，好樣的。到時我會給你發獎金的！”
黃威鑽進一輛勞斯萊斯轎車，一溜煙走了。夏菲又恢復平時的一本正經。
看見林傑從訓練場方向過來，夏菲主動和他打招呼。
“林傑，這次算你運氣最好。我們新招的十名保安，有九個退伍軍人，只有你一個人不是。”
“感謝菲姐厚愛。”
林傑雙手拱胸，向夏菲致謝。
夏菲拿出一包女制香煙，從裏面抽出一支又細又長的香煙，問道：“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