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到底圖個什麼？
長興街會所，是謝龍的私人會所，並不盈利，專供他手底飼養打手吃喝玩樂。
謝龍躺在真皮躺椅上，一身歐式睡袍，胸口紋着的龍頭半露，兩名色氣十足，長相一模一樣，身材火爆的孿生姐妹花，正一前一後，為他捏肩揉腳，他閉眼享受着。
四周儘是些虎背熊腰，紋龍刺鳳的黑衣男子。
“龍哥，莫憂要見你。”走進來的，是謝龍手下第一紅棍，李虎。
“莫憂，哪個莫憂啊？”謝龍閉着眼，慵懶地說道。
“那個要跳樓的小子！”李虎的話語中，帶着嘲諷。
“呵呵，領進來吧！”謝龍抬抬手。
一位女郎拿起一根雪茄，遞入他口中，另一名女郎拿起打火機，給他點上。
“呼~”謝龍噴雲吐霧着。
莫憂進屋了，他徑直走到圓桌前，拉過椅子坐下，將背着的網球包放在腳邊，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香煙點燃，然後翹起二郎腿，低頭抽着煙。
黑衣男子們皆不善地望着他。
李虎更是瞪圓了眼，就要上去，卻被謝龍用眼神制止。
“莫憂小兄弟，你這是想通了？”謝龍換了個姿勢倚着。
“嗯，想通了。”莫憂仍沒有抬頭，李虎攥起拳頭。
謝龍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錶，道：“嗯~還差5分鐘就是明天了，你想通地很是及時啊。”
話音一頓，他眼神變得凌厲，沉聲道：“不過嘛，既然你覺得跟着我做事，一些規矩……”
這時，莫憂將腳邊的網球包提起，拉開拉鏈……
“不好！”李虎本能地以為莫憂要掏出什麼危險品，就要衝過去。
嘩啦啦啦！
但見，紅彤彤的鈔票，被傾倒在桌上，足足一百萬整啊，晚上銀行早就下班了，莫憂是通過提款機，一筆筆支取的，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呢。
在這個轉賬方便的社會，為何還要用現金呢？
因為，紅彤彤的鈔票在眼前，還有什麼比這更賞心悅目的事情嗎？
李虎停下腳步，眉頭緊皺着。
莫憂抬眼直視謝龍：“我說了，手上有錢，第一個還你……”
謝龍緊眯雙眼，打量着莫憂，像是要重新認識這個人一樣。
片刻后，他掐滅香煙，坐直身子，道：“我只收你20萬本金，利息就免了，就當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用不着~連本帶利，一分不少你。”
“可是，你這桌上的，明顯不只60萬啊，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找我吧？”
莫憂直言不諱道：“除了你，我在老彪那還有賬。”
“你想讓我代還？”謝龍挑了挑眉毛。
莫憂搖搖頭，道：“不，老彪就是個狗雕兒，還是不可能還的，我想讓你剁了他的雞兒。”
這大廳內，一片安靜。
“老彪他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我以前有個馬子叫馬蕊，劈腿了老彪，老彪明知那是我的馬子，還敢上，所以我要你幫我剁了他的雞兒。”
謝龍抽着煙不說話。
莫憂將手中半截煙蒂，隨手彈到地板上，黑手大漢們紛紛皺眉。
李虎喝道：“你TM還想使喚我們龍哥？不撒泡尿照照……”
“我和你們老大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你想上位？”莫憂笑道。
“你！！”李虎是個暴脾氣，當即要衝上來揍人。
“阿虎，退下。”謝龍冷喝了一聲。
李虎無奈，但只能退到一旁去。
謝龍望着莫憂道：“莫憂小兄弟啊，我是做信貸生意的，同行之間，和氣生財啊，這樣吧，我不收你的錢，去幫你說說，看能讓他把你這賬消……”
“再加100萬！”莫憂直接打斷了謝龍的話。
“莫憂小兄弟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
“200萬！”
“這樣吧，除了把賬消了，我再讓他把那個馬蕊給……”
“300萬！”
“我出面，讓老彪給你道個……”
“500萬！”莫憂眼都不眨一下，同時說道：“這，也是我能給你的最高價，你若不願意就算了，我想這個價錢，有的是人願意幫我。”
房間裏鴉雀無聲，人們都驚愕地望着莫憂，連方才咋咋呼呼的李虎，一時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謝龍抽煙思考着，其實他和老彪早有陳年舊賬，只是一直沒找到動他的機會。
“莫憂小兄弟，這事，我幫你辦了，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要不，400萬……”
莫憂堅決地說道：“我說了500萬，就一份不能少，我要你給我把老彪的雞兒剁下來，裝在盤子裏端給我……”
這個要求，也是沒誰了……
在一干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莫憂操作手機，完成了轉賬。
謝龍看着手機上到賬的500萬，心情複雜，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的現狀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光鮮啊，遊走在灰色地帶，他隨時面臨著被取締的危險。
天堂和地獄，可能只是一次嚴打的區別。
放債利潤爆炸，碰上收不上賬，拿房產作抵押的，賺得更多，但他手底下一百多號人啊，這可是一筆巨額開銷。
還不能隨意裁撤，一是怕寒了底下人的心，二是身邊沒人，他心也不踏實，畢竟出來混，誰還沒幾個仇家啊。
他的大部分資金，都套牢了。
莫憂這500萬，當真是解了他燃眉之急啊。
“對了，我還有另外一件小事，希望你幫忙。”莫憂說道。
“莫憂兄弟，你儘管說。”謝龍對莫憂的態度，已截然不同，能隨手拿出500萬，說明他的身家，至少上千萬，甚至是上億。
“這個東西，借我三天。”莫憂一指豎豎在那裏的李虎。
東，東西！？李虎虎目圓睜。
“阿虎是我手下第一悍將啊，不知莫憂兄弟借他幹嘛用啊。”謝龍問道。
“我最近要搬家，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事，身邊需要個苦力啊……”莫憂手指敲打着桌案。
謝龍面露難色：“這個嘛，阿虎雖然是我的手下，卻也是我兄弟，我不好強迫他啊。”
“龍哥！”阿虎哽咽。
莫憂微微沉吟道：“這樣吧，這桌上的100萬，還有剛才轉的500萬，我再轉400萬，湊個1000萬整數給你……”
“阿虎啊，我看最近你最近有點發福，鮑魚海鮮吃多了吧？你跟在莫憂兄弟身邊歷練幾天吧……”
“龍哥，我……”阿虎欲哭無淚。
“還有你們幾個，也跟着去吧，阿虎一個人，應該是忙不過來的……”謝龍看了看這屋裏其他手下。
“龍哥，我王強不發福，不需要歷練啊！”一名叫王強的手下喊道。
“我們不發福，不需要歷練龍哥啊！”其餘人也表示不願意。
“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啊！”謝龍皺眉，人們不敢違抗。
“莫憂兄弟，我多叫幾個兄弟去幫襯着，你看，不麻煩吧？”謝龍笑着問道。
“不麻煩，多多益善。”
謝龍又看了看兩名孿生姐妹花，道：“媚兒，嬌兒，你倆也跟着去吧，一些事不適合大老爺們……”
“不嘛龍爺，媚兒想伺候你啊！”
“人家是你的人，你怎麼能趕嬌兒走呢！人家不想跟着他，嚶嚶嚶……”
“行了，去把莫憂兄弟伺候好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那……你可不能不要人家了呀。”
“人家的身心擁有是屬於龍爺的呢。”
姐妹花一邊撒着嬌，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了。
“行了，事談完了，那我也該走了。”莫憂起身。
“莫憂兄弟，我送送你。”謝龍直接起身，親自送莫憂出門。
來的是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是前呼後擁，十幾號人。
李虎冷冷望着莫憂的後背，湊近他的耳朵，喃喃道：小子，我不服，我跟你完全是看在龍哥的面子，這三天，你可以驅使我，但想讓我李虎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莫憂笑而不語。
謝龍親自送到門口，得知莫憂沒有駕照，他還把特斯拉座駕貢獻了出來。
望着絕塵而去的車影，謝龍喃喃道：“這個莫憂，他到底圖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