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絞絲鐲里的藥品

第三章:絞絲鐲里的藥品

然而,梁姣絮並沒有死成。沈微生邁開步子,越過門檻,信步而來。

他霽月清風的臉上帶着盛怒,雙手握拳,甚至無比厭惡的站在她兩丈以外:“一日也不消停,你就如此飢不擇食嗎?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來人,把梁氏拖出去扒光了,當著眾人的面,鞭打二十下,以儆效尤。”

梁姣絮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震碎了,她疼的呼吸都困難起來,接着就被幾個小廝扯開了衣帶,脫掉了衣裳。

羞恥和憤恨充斥在梁姣絮的心裏,她甚至根本動彈不得,只是不斷的吐出鮮血。

朦朧的視野中,沈微生深不見底的雙眸中帶着滔天的怒氣,裹挾而來的是最真實的嫌惡,最終和她擦肩而過。

可這所有的恥辱都被疼痛消磨殆盡,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倖免,還沒到二十鞭她就暈了過去。

更絕情的是,即使她已經神志不清。

鞭子還是繼續落下,直到結束。

梁姣絮從沒想過救一個孩子,差點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

人人當她是垃圾,簡單的裹着一張草席將她丟在房間裏,全身多出骨折,按理說早就應該一命嗚呼。但卻彷彿冥冥之中有神明庇佑般,不管遭受了多少折磨,還是死不掉。

“難道說我這輩子穿過來,就是遭受折磨的嗎?”

梁姣絮自嘲一笑,費力爬在床上,喉嚨縮了縮,吐了一口腥血在手裏。

白色的光芒在房間閃爍,仿若神明降世。

而追尋這光的源頭,梁姣絮看見自己手腕上的絞絲鐲。

這是梁姣絮父母的定情信物,車禍的時候摔碎了,可現在又完好無損戴在自己手上。

梁姣絮不免有點想念家人,更想念現代的止痛藥,因為現在的她簡直痛的半死。

伴隨着光芒,一板止痛藥在梁姣絮的掌心浮現。

梁姣絮心裏狂跳無比。

許久過後她終於想明白了,她的血滴在絞絲鐲上就能開闢出各種藥物。

怪不得她的小命那麼長,都是這個絞絲鐲在庇護她啊!

沐浴在白光之下,梁姣絮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多虧我從小就是五好青年,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命才不該絕。等我治好了傷以後絕對要踹了沈微生那個不明是非的無腦男,離開這個鬼地方!”

“破傷風抗毒素,注射器。”滴了好幾滴血,梁姣絮在腦海里想着藥名。

很快這些藥物就出現在自己的床頭。

來不及耽擱,梁姣絮忍着痛給自己打了一針破傷風,希望能夠好起來。

慢慢的疼痛蠶食了她的大腦,讓她睡了過去。

主母殿裏,顧鸞凝給沈微生準備飯菜,但因為梁姣絮的事情,沈微生恨意難去,根本吃不下去。

“梁氏那邊,用不用找大夫看看?”盛了碗湯,顧鸞凝試探着問。

“不必理會,死了就燒了,拿給北信候,她一個妾氏,不配死在沈府。”說罷,沈微生氣極離去。

顧鸞凝本想跟沈微生提圓房之事,可如今錯失良機,不免擔憂起來。

她也是太後派來的棋子,只不過相比於梁姣絮順眼些,如果她這次失敗,下場不一定比梁姣絮好到哪去。

思及此,顧鸞凝也吃不下飯,便也做個順水人情,將打包好的飯菜接濟給許奶娘。

許奶娘收到這些飯菜,對顧鸞凝更加感恩戴德,看了看病榻上的嘉哥兒,他已經睡過去了。

許奶娘就守在嘉哥兒身邊,寸步不離。

笙兒過來幫忙,給許奶娘蓋了一雙薄被:“嘉哥兒還喘不上氣嗎?”

“輕些了,現在睡覺很少有鼾聲了,就是傷口一直流膿,擦了好些遍,都不見好。”

笙兒看了一眼嘉哥兒,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許奶娘老淚縱橫起來,抓着嘉哥兒的雙手,顫抖起來。

入夜,嘉哥兒終於睜開了雙眼,疼痛讓他的面色扭曲起來看着許奶娘:“母親,我難受,疼啊。”

許奶娘驚的爬了起來,淚痕還在臉上掛着:“我這就再找大夫。”

笙兒在屋裏暫時守着嘉哥兒,很快大夫就帶着藥箱趕了過來。

“大夫你看看我兒,他都睜眼說話了!是不是葯見效管用了?”

可大夫把完脈,臉上的神色愈發的凝重,他嘆息的搖了搖頭:“喉嚨的傷口本就難以癒合,梁氏又鬧了這麼一出,如今,已經是藥石難醫啊。”

大夫看着嘉哥兒觸目驚心的傷口,緩緩地閉上眼睛:“真是殘忍之極。”

“這不可能,他明明睜眼了啊。”許奶娘不死心,把兜里的銀錢塞給大夫。

“這就是迴光返照,趕緊準備後事。”大夫徑直離開,嘆了嘆氣。

許奶娘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跟着一起忙活的笙兒看見這一幕,只能出聲安慰許奶娘:“您別傷心了,請節哀順變,嘉哥兒這般孝順,也不想看您如此難過。”

許奶娘恨聲道:“梁氏這個賤人,殺千刀的,滿嘴謊話連篇,說什麼嘉哥兒還能救,各種折騰他,可憐我兒,到死都這麼痛苦,我依稀記得她拿簪子劃破我們嘉哥兒喉嚨,她這個兇手,我定要給嘉哥兒報仇。”

笙兒拍了拍她的肩膀:“您別難過,梁氏今日被人用鞭子抽,堂堂七尺男兒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赤身裸.體,鞭子直接接觸皮膚,她啊,活不過明天。”

而在房間裏的梁姣絮終於從生死邊緣活了下來,沒有掌燈,屋裏黑漆漆的一片。

摸索着坐了起來,她將一滴血抹在絞絲鐲上,虛握着空氣抓來了青霉素和阿司匹林,匆匆忙忙的吞了下去。

屋中很冷,她縮在被窩裏,苦澀的藥味散發在她的唇舌之間,讓她緩緩地抬起頭。

委屈與不甘在梁姣絮的臉上浮現,充斥着的還有憤怒與狠戾。

“我又不是受虐狂,憑什麼要受着沈微生的暴脾氣。我遲早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頰。

很快門口就傳來嗩吶的聲音,許奶娘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梁姣絮回過神來。

那孩子怎麼樣了?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嘉哥兒喉嚨上的傷口可能發生了繼發感染,撐着孱弱的身子,梁姣絮拄着木棍走了出去。

許奶娘守在病危的嘉哥兒房間,看見梁姣絮如此狼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紅着眼,抄過旁邊的棒子扔了過去。

“賤人還敢來?”許奶娘哭的斷氣,險些沒站穩。

“罵我能解決問題?”梁姣絮只是走了幾步就已經精疲力竭,眼眸里卻帶着令人信服的光芒:“嘉哥兒,快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他。”

許奶娘看到這一幕,睚眥目裂立馬上前怒喊:“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還敢硬闖第二次,我老太婆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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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的神醫小嬌娘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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