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麼弱的男人
陳媽不在,走的時候連門都沒鎖,客廳里還有一個被打碎的杯子,由此可見她走的時候十分匆忙。
能讓她這麼著急忙慌的離開,肯定是顧清岳那缺德的三口子了。
現在屋裏就只有夜星瑤一個人,為了自己舒服自然沒必要戴帽子,所以這時候站在陽台的夜星瑤,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君未寒望着樓上肌膚賽雪的女孩,和記憶里那個終年累月只能被困在玄冰里毫無感情的軀體不同,現在的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彷彿自己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但他知道,彷彿也只是彷彿而已。
夜星瑤始終都是夜星瑤,她的性情難以捉摸,看似隨性而為,其實只要你真正了解她就會知道,她……確實是這麼一個人。
他這是什麼眼神?
各種各樣的反派她都當過,討厭她的,不贊同她的,同情她的,甚至愛慕她的眼神她都見過,唯獨這個君未寒的眼神,讓夜星瑤渾身都不自在,彷彿自己全身赤果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夜星瑤皺眉:“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君未寒終於笑了出來:“我信!”
把人眼珠子挖出來這種事,她不是沒做過,甚至自己就在一旁看着,所以,他怎麼可能不信?
君未寒本就生的俊美無儔,冷着臉的時候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事世皆不能入他眼的冷傲感,但是這一笑起來……
看着這樣的二爺,李欽明混沌的腦子只能有一個形容詞‘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他越是這樣,夜星瑤心中的怪異感就越盛,總覺得有些事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這個身子有渡劫期的修為,雖然掐算不是自己擅長的,可是修士的感覺都是很準的。
但君未寒……他確確實實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除了身體有隱疾,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妥。
夜星瑤冷着臉道:“讓你跟班的回去,你自己一個人上來!”
“不行!”李欽明聽到她的這個要求,想也不想的拒絕,他扭頭看向君未寒,怕他真的答應她趕自己走:“二爺,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您的身邊!”
“回去!”君未寒的笑猶如曇花一現,恢復正常的他又是那個冷到不近人情的君未寒:“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李欽明:“……”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他們那冷心冷情的君二爺已經被妖精給徹底迷了神智……
“……這個葯,您帶好,我去找曲隊他們打探消息,如果您有任何不對勁,請立刻被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您的身邊。”
事關君二爺的人身安全,李欽明就立刻化身成為老媽子,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
直到君未寒冷着臉說了一個字:“滾。”
他才消停。
唉!萬萬沒想到,君二爺竟然也有昏君的潛質,瞧瞧這為了跟美人共處一室就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脫勁兒~多麼心甘情願吶!
李欽明走後,一樓的大門就自動敞開了。
君未寒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哪怕門在他踏入的那一瞬間,又合上了,也沒引得他停留半步。
他的目標是二樓陽台,夜星瑤所處的空間。
“坐!用茶!”
見他上來后,夜星瑤椅在欄杆處,微微抬了抬下巴,讓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君未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多謝。”
若不是他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成拳頭了,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激動心情。
夜星瑤見他儀態優雅的斟茶,品茶,覺得嘴裏空蕩蕩的,就摸出一根棒棒糖,去掉包裝:“找我有事?”
“……”
君未寒垂下眼眸:“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一般說這話的人,都是久未謀面的老友,所以夜星瑤聽到他這麼問,心理更覺得怪異,但她仔細想了想,最終歸到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他未婚妻原因上。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
“好,好的不得了!”夜星瑤漫不經心地笑了:“被幾個傻逼困在這邊快三年,怎麼不好?”
君未寒:……
不對勁,外面的冰川在七月份也一樣分外囂張的散發著屬於自己寒氣,她卻說自己被幾個傻逼困了快三年……
時間上不對!
可是這個夜星瑤確實是自己所熟悉的夜星瑤……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思緒萬千,君未寒還不忘跟她搭話:“是顧清岳他們?”
“除了他們也沒別人了吧?”
“要我出手嗎?”君未寒抬起眼睛看她:“你是我的妻,我可以幫你弄死他們!你願意讓我出手嗎?”
妻你媽賣批哦!
夜星瑤眼睛瞬間睜大,她三兩步走到君未寒面前,仗着他坐在椅子上沒自己高,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揪住他胸前的領帶,稍微用勁兒一帶,表情兇殘:“婚約的事不作數!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姑奶奶讓你一輩子都說不了話?”
君未寒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現在用這種姿勢跟自己說話……君未寒的心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這一不平靜,喉嚨又是一甜……
……
這麼弱?
夜星瑤傻眼了,她跟他唯一的接觸不過就是手裏的領帶而已,甚至連他的頭髮都沒碰到,他竟然就這麼吐血了?
天底下還有這麼弱的男人嗎?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唔~抱歉……”君未寒在感覺喉嚨發癢的時候,就手速奇怪的拿出帕子捂住了嘴,另一隻手拿出藥瓶倒了一顆藥丸放嘴裏,然後才慢慢悠悠道:“自幼體弱多病,讓你見笑了。”
見,見你媽的笑!這種事還能見笑?
夜星瑤懷疑他不僅身體有病,腦子也有病,還病的不輕,不過,比起他的病,她更好奇剛剛嗅到的中藥成分:“你吃的什麼玩意兒?”
“這個嘛?”君未寒把藥瓶抬高,好讓她看清上面的字,他的領帶還被她拉着,她忘記了鬆手,他自然也不會提醒:“家裏一位老醫師特地為我煉製的,這些年全靠它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