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冷知夏在處理這個事情上相當冷靜,伸手迅速,穩准狠,根本不給冷君安反應的機會。
可是給南宮決驚訝了,開始懊惱,悔恨,眼神閃爍不敢面對面前這個女人。
平心而論,一碼歸一碼。
方紫嫣不見了,冷君安又當著下人的面一口咬定是他乾的,作為冷家嫡女,這個將軍府的繼承人,她有資格當面問他。
縱然那時他心裏頭不舒服了些,怎麼能吼她呢?
再看冷知夏,處理完冷君安后,她拍了拍手打了打粘在身上的土,眼神自動過濾某人的沖容隱道:“走吧。”
啊?
容隱有片刻間的傻眼,第一時間往侯爺南宮決的臉上看。
南宮決沉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哦。”他這又馬上卑躬屈膝,攙扶冷知夏上了馬車:“夫人,您當心腳下。”
冷知夏上了馬車后,扔下珠簾,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南宮決騎着馬在先,怒氣沖沖冷冷冰冰,淡紫色大氅隨風飄搖,露出裏面的精緻而有型的月白色玉袍。
那是冷知夏花費了半個月時間一針一線為他做出來的,穿在他身上,愧疚啊。
“爺,恕容隱多嘴,您今日確實過分了。”容隱暗搓搓跟上來,邊說邊往後面的馬車看去:“夫人可是當著大傢伙的面給足了您面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不過去哄哄她?”
“要哄你去哄。”南宮決冷言冷語氣宇軒昂,只不過這說話的腔調怎麼聽着多少沒自信呢。
容隱察言觀色,故意道:“卑職聽左將說,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極其重要,尤其這心情是一點兒不能憋屈了,但凡夫人肚子裏面的孩子…”
都不用再說什麼,南宮決‘嗖’一下跳下馬的同時,前後腳進了馬車。
馬車內。
冷知夏沉着臉不肯給他正臉,她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剛才哭過。
南宮決又愧疚又心疼,這背過旁人,也顧不得臉面了,干搓了幾下手的陪着笑臉往她身上靠:“哭了?”
“要你管。”冷知夏下意識閃躲的擦了把眼淚。
奶奶的腿兒的,她委屈啊,雖說她那會可能說話的方式不對,但不管怎麼著也不能凶她啊。
“別,別哭,錯了,都是本候得錯,來來來,抱抱。”南宮決那個性子哄她,伸出手來想要抱她,卻被她再次推開:“侯爺怎麼可能有錯?要錯也是夏兒的錯。”
“錯,錯了,真錯了。”這個時候還要什麼臉面,南宮決嬉皮笑臉的根本就是一滾刀肉,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蹭:“不哭好不好?”
“我才沒哭呢,走開了。”冷知夏努力掙扎死活不肯看他。
南宮決着急得束手無策:“媳婦兒,夫君錯了,不要不搭理人嘛,人家給你磕頭給你作揖行不行?”
冷知夏沉默不語。
“媳婦兒。”南宮決那個是捉住了她的小爪爪,拉在手裏左右搖晃:“就原諒人家這一次好不好嘛?”
侯爺撒嬌了,學着女娃兒的樣子堆積笑臉,只為博得紅顏一笑。
軟磨硬泡,拉拉扯扯,馬車也就巴掌那麼點大,冷知夏躲能躲到哪兒去,最後還是到了人家懷裏。
“嗚嗚嗚…媳婦兒,人家再也不敢了,我南宮決發誓,以後要是再吼你一下,不用你處理我自個抹脖子自殺。”
吭吭嗤嗤又磨磨唧唧的可愛樣兒,逗的冷知夏實在沒憋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還敢有下次,你瘋了吧你?”
她一笑,南宮決趁機給她轉了個身,僅僅一把扣進懷裏。
“我的媳婦兒啊,你都不知道剛才我這心裏頭有多害怕?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對你了,絕不會再發脾氣。”
他將腦袋深深埋進她烏髮,說著說著嗓音變得低沉又要哭的意思。
“不全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其實在他馬車的那一瞬間,冷知夏就已經原諒了他。
夫妻兩人哪有不磕磕絆絆的,牙齒跟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及時補損,感情還是能甜美如一的。
冷知夏輕輕撫摸男人髮絲:“不過話說回來,南宮決,你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二叔向來耳根子軟什麼都信,又是博爾濟吉少城親口告訴他的,紫嫣好歹是他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希望,無論怎樣都得給他個交代。”
“那你相信我不?”男人附帶她肩膀上不肯動。
“信啊,當然信你了,不然我至於我當著下人的面發那麼大火嗎?”冷知夏想要南宮決正視自己。
奈何他跟個做了錯事又委屈的孩子,就是抱着她不肯撒手:“那本候就告訴你吧,那方紫嫣沒死,只不過是被送到了鄉下。
她膽大包天企圖瞞天過海,博爾濟吉少城又居心不良,加上聖上那個老狐狸,如果本候不早點給她弄走,只怕事情敗露后,第一個連累的就是將軍府了。”
冷知夏一聽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夫君,對不起,是夏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兒誤會了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你下不來台,我…”
“沒事兒,只要你好好的,就算讓夫君我承受再多的輿論又如何?”
“夫君。”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乖乖的,夫君最愛你了。”南宮決懷抱女娃兒,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唉,要說這男人還真得能屈能伸。
與此同時,司南婉兒跟太子皇甫奕又不小心碰撞到了一起。
司南婉兒要去鹽部倉庫清點貨物,進倉前必須先拿到太子口諭,不然她現在的身份暫時還沒有隨便出入的資格。
鹽商手續正在交接中,估計完事兒最起碼年後了。
御膳房又催得緊,她這不沒辦法下只能過來找太子,可剛進衚衕,迎面就看見太子皇甫奕飄飄然而來。
他一如既往的通透白衣,白玉簪將髮絲高高豎起,露出一張勾人的桃花臉,唇紅齒白,眉眼彎彎,讓人遠遠看上一眼就不由得想要淪陷。
不管多少次了,司南婉兒的心又一次激蕩,她不自覺地愣在原地,眼神木木的盯着他看。
起風了,吹起男人衣袂,落了他手裏的扇子,他下意識……